雨過天晴,當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交待以后,白成岳跟凌崎的出游計劃又被提起了,這次一走,他們打算至少到年底回洛城過年。
夜思天在聽到他們的打算后,也是第無數次的羨慕:“真希望有一天也能這樣出去游山玩水!
一邊的夜洛寒道,“等你身子好了,陪你一起去。”
夜思天開心的點頭,然后看向凌崎,“凌叔,你們什么時候走啊?”
“行李先前就收拾好了,后來因為子瑩的事情耽擱了,這回也不用再重新收拾行李,后天一早就走!绷杵檎f。
雪阡聞言提醒道,“這一次出去這么久,可記得多帶點銀子出門。”雪阡這么一說,大家就想到了,幾年前白成岳跟凌崎出門,為了不引人耳目,兩人便將錢分裝在各自的身上,哪里知道凌崎在出發前竟忘記帶,到后面白成岳身上的銀子用完后,讓凌崎拿錢才發現已經沒
有錢了。還被當成了吃霸王餐的扣在店里不讓離開,后來凌崎實在沒辦法將身上的一塊玉佩當了才給上錢,還好那玉佩除了貴一些并沒特殊的意義。
凌崎不自在道,“唉呀,知道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了,該注意什么我們都清楚!
首座上的夜滄辰放下了碗筷,看向一邊的韓靖琪,夜洛寒以及笑笑三人,“你們吃過了沒,吃過一起去兵營了!
三人迅速將碗里的稀粥喝盡,起身表示都已經吃飽了。
夜滄辰看向白成岳與凌崎兩人,凌崎擺擺手道,“我們過兩天就要出發了,要好好的養精蓄銳,就不去了。”
夜滄辰點頭,“也好,那我們四個走吧!
幾人剛起身還沒出膳廳,門房便神情緊張的走了過來,“王爺,有圣旨!
圣旨?
夜滄辰與韓墨卿相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擔心。
凌崎驚訝的起身:“這種時候,他會傳什么樣的圣旨?”
夜滄辰搖頭,“不知!比缓罂聪蜷T房道,“你將傳旨的先領到偏殿去,讓他稍等片刻,我們這就準備接旨。”
“是!遍T房離開后,凌崎略憂心道,“我總覺得這圣旨來的有些蹊蹺,自從他登基以來,雖然對王爺一直很猜疑,但至少也顧著以前情份,不管是什么事情,先會跟他商量一下再下旨。若是王爺不同意,也好再商
議,可是這會怎么就直接傳旨了呢?”
白成岳搖頭,誰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何意思,而那圣旨里寫的又是什么命令。
“都別猜測了,先出去接了旨就知道了!币箿娉秸f便離開了膳廳,眾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去領旨!胺钐斐羞\,皇帝召曰,夜王府下兩位小郡王小小年紀便聰明靈俐,赤勇忠城,現下三皇子身邊缺一個伴讀,二子又與三皇子年紀相仿,特召一小郡王入宮伴讀,欽此!”傳信的是從京城里特地千里迢迢趕
過來的內侍,念完了圣旨不見夜滄辰說接旨,他意外的看了眼夜滄辰,“夜王爺,接旨啊?”
夜滄辰雙拳緊握放在雙側,接旨?接了旨靖琪跟洛寒就要有一個入宮嗎?
夜滄辰從來沒想過,原來他對自己的猜疑竟到了這個地步,讓靖琪或洛寒入宮做伴讀是假,用來做人質卻是真。
從他即位以后,他便撤下手里所有的兵權,離京城遠遠的,與朝中的大臣也未再有過任何的來往,可為何,他終是放心不下?
對于他,自己早已經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可如今,他竟要拆散他跟他的家人?
對于夜滄辰來說,自從放棄京城里一切以后,他想守護的也只他的這一方靜土,這百十幾個人了?墒撬,卻步步緊逼,直踏他的底線。
內侍看著夜滄辰的表情,害怕不敢再說話,手里拿著圣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難不成,夜王爺他要抗旨不成?
夜滄辰身后的所有人皆被圣旨上的內容所氣道,這個夜帝做的事情是越來越過份了。
夜滄辰也不說接旨,徑直起身拿過內寺手里圣旨,“這旨你已經傳了,我就不遠送了!眱仁瘫鞠胫@千里迢迢的來一趟,怎么也該有點辛苦費。畢竟從京城到這洛城可不遠啊,卻沒想到錢沒撈到,這旨一念完,這一個院子里的人都像要將他殺掉一樣,內侍也再想著錢了,聽到夜滄辰的逐客
令便直接灰溜溜的走人了,生怕走慢一些真的會給這些人殺了。坐上轎子的內侍,想著方才的情景,看夜王爺那個樣子,難不成這天要變了?
內侍走后,凌崎便已經忍不住了,“他這是什么意思?你都這般委屈求全了,他還不放心你?還想要人質嗎?”
白成岳不贊同的看著凌崎,“隔墻有耳,這里也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我們坐下來好好聊!
眾人也一起移步到了議事廳,以前這樣的事情夜滄辰是不會讓韓靖琪三個孩子參與的,只是方才接圣旨時他們也一起聽到了,便就帶著一起來到了會議廳。
會議廳的長桌子上,圣旨顯得那般明顯。坐下后,凌崎見有一個人說話,便忍不住開了口,“不管你們是怎么想的,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先別說他的別有用心,就靖琪跟洛寒,自小都是在我們身邊長大,你們舍得讓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去那種吃
肉不吐骨頭的地方?”
裴浩天也道,“我也不同意!
一直未說話的韓墨卿看向主座的夜滄辰:“誰也不能從我的身邊奪走我的孩子!
平時夜帝再怎么打壓與猜疑他們,她都無所謂,可是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她孩子的主意。
夜滄辰看著那圣旨一言不發。
凌崎見狀急了:“你不會真的還要再退吧?你要是真的動了將靖琪跟洛寒送到宮里的心思,我是不會同意的!”
夜滄辰抬頭:“自然不會。”
凌崎終于聽到了夜滄辰的答案,這才有些放心下來,然后看著圣旨道,“那這圣旨我們肯定是抗定了,圣旨都敢抗,那就是大逆之罪了!绷杵槌爸S的冷笑一聲,“他還真是想盡辦法的想要除掉你啊。”
是啊,這道圣旨不管他怎么選擇,主動權都在夜帝的手上。
不抗旨,將孩子送入宮中,那么有孩子在京中,他自然就不用擔心他會有異心。
抗旨
這應該是他最希望,也知道最有可能會發生的結果吧。
他抗旨,犯下大逆之罪,那么他就有理由下令絞殺他。若是他反抗,到時候又一條謀逆的罪名加之身上。
原來,他一直想讓他死。
夜滄辰微微握拳,“那就大逆吧。”隨后他抬頭看向白成岳與凌崎,“你們還按照原計劃的人,后天出發。”
夜滄辰的話剛落,凌崎便氣的大罵道,“出發個屁!夜滄辰,我們認識也有這么多年了,你現在來這一套算什么。你覺得我們會在這個時候離你們而去?”
夜滄辰并不在意凌崎的話語里的不雅之詞,“又何必呢!
何必再跟他一起過上以前征戰的生活。
“什么何不何必,先不說你,靖琪,洛寒還有天兒,哪一個不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了。你以為這一聲叔我也是白應的嗎?”凌崎甚是氣憤,“這么多年不碰刀不代表就握不起來刀!
白成岳道:“既然這樣決定了,我們也好早做準備,等內侍回去覆了命后,皇上只怕就要攻打過來了!
以內侍的行程,回去至少半個月,再到皇上下令處置,“我們有四十多天的準備!
“夠了,反正兵營里這一批兵也訓練的差不多了!绷杵椴簧踉谝獾。
夜滄辰卻是陰著臉道,“訓練好的兵已經被軍令調走了!
凌崎驚訝看著夜滄辰,“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前幾天的事情了,這些天一直忙著出門的打算,不知道,我也沒有特意說。”
“這明顯就是早就預謀好的!”
凌崎說出了眾人心里的想法,在圣旨到達的前幾日將新訓練好的兵馬都調走,明顯就已經料到他們肯定會抗旨。
“軍營里還有一批新兵,四十天,可以了!比绻,他就訓練。
“可是平日里訓練好一批兵需要兩到三個月,四十天,能抵得到到時候皇上派來的兵馬嗎?”白成岳有些擔心。
夜滄辰道,“不管能不能,我們所能用的人也只有這些了。不過還好,這附近的城里的軍馬也都只是一般守護街道的,并不難打。我們需要擔心的是,當真正的戰斗開始時,我們的兵力從哪里來!
眾人都明白夜滄所說的真正的戰斗是何意思,只要他們一抗旨,一拒懲,便會被扣上謀逆的帽子,而到那個時候,他們也不得不開始謀逆了。
這一戰開始,夜滄辰與當今的夜帝,勝利的也只能有一個。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又豈是坐以待斃之人!表n墨卿說,“真正到了那時,自然也會有解決的辦法。”
凌崎很是贊同,“沒錯,我們不需要想那么遠,首先接下來我們便利用這四十天的時候將軍營里的兵士都訓練好,旨抗了,接下來就要拒懲了!
大家的神情都極為沉重,雖他們說的很有氣勢,但是這些年夜滄辰早就已經沒了實權,若雙方真的打起來,他們贏的機會太小太小了。所有人都知道,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要迎接戰斗,家人,永遠是他們最后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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