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方正在這里等著他。
羅飛羽大感意外,駱方倒是很坦率,悄聲告訴羅飛羽:“是場主讓我在這里等著,還說林大哥會來的。”
“場主還真是神機(jī)妙算吶!”羅飛羽笑著說道。
恭維之語,算不得數(shù)。羅飛羽也當(dāng)然能知道這一點(diǎn),美人兒場主商秀珣也肯定知道羅飛羽一知道這個消息,就會要離開。故而等著他來到場主府,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場主府大堂,只有美人兒場主商秀珣一個人,還有她的貼身婢女馥大姐。
“林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啊?”馥大姐搶先嚷嚷道。
羅飛羽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道:“是的。我得連夜趕到襄陽……”
“襄陽?!”商秀珣大為錯愕。
“是的。襄陽,我不得不跑一趟。”
商秀珣仍舊緊蹙著秀眉,顯是有些不解。馥大姐這個時候,也才聽出來些不對勁來,扭頭看看羅飛羽,再看看場主商秀珣,很識趣地沒有吭聲。
羅飛羽話鋒一轉(zhuǎn),問道:“李秀寧來訪,是要飛馬牧場的戰(zhàn)馬?”
商秀珣悄然深吸一口氣,長嘆出來,搖搖頭說道:“她還沒和我細(xì)說,不過看話鋒,她想要的,恐怕不止這些。”
羅飛羽微微一笑。
“回城的那天,你曾跟我說過,飛馬牧場最好的策略,是靜觀其變,與各方交好,只談生意,不談其他。那么現(xiàn)在呢?你還是這么認(rèn)為?”商秀珣問道。
“當(dāng)然。”羅飛羽很肯定地說道,“這是最為穩(wěn)妥的辦法。賭桌上,除非你能看透莊家的牌底,否則不要輕易一次下完所有的賭注。”
“那你呢?”
羅飛羽聳聳肩,說道:“我是要爭著做莊,這不一樣。”
馥大姐聽得有些糊涂。場主商秀珣則是凝神沉思良久,方才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那個老頭兒情況如何了?”
“他已經(jīng)沒事了。”
“哼!那就好!他終于不能再有任何借口了!”
羅飛羽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對著商秀珣拱手道別,臨出門時,又轉(zhuǎn)頭對馥大姐說道:“你和駱方什么時候好事將近,可要請我來喝杯喜酒啊!不請我,我可就不來了!”
說完,他拱拱手,轉(zhuǎn)身就走。
在他身后,馥大姐伸手輕掩著嘴,愕然看著場主商秀珣,怯怯地問道:“小姐,林大哥……到時哪里去請林大哥呢?”
“到時自然就知道了!”商秀珣扭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
襄陽城里的氣氛,比起上次羅飛羽來到這里時,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
但是羅飛羽卻能感受得到背后的不同。
最為細(xì)微但是又明顯的變化,是把守城門的藍(lán)衣勁裝大漢,開始明目張膽地伸手朝過往旅客商販要錢,毫無顧忌,且理直氣壯。
收了錢之后,什么盤查都沒有,直接大手一揮,放人入城。
這些人的精氣神,已經(jīng)開始往四大寇靠攏,沒有約束,只看眼前的蠅頭小利。
城里,看似平靜,卻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臨近黃昏,行人腳步匆匆,目不斜視,一門心思地趕路。
羅飛羽入城后,走在大街上,細(xì)心體會著這些細(xì)微的變化。
大街盡頭馬蹄聲驟然響起,整條街道立時如被驟然驚嚇到了一樣,行人忙不迭地往擠到道路兩旁,盡力把自己往墻里面縮。
看這個架勢,似乎是恨不得縮進(jìn)墻壁里去。
一隊(duì)錦衣騎士縱馬疾馳而來。馬鞍上掛著野雞野兔,還有騎士的馬背上馱著獐子和野豬,看起來狩獵所得頗豐。
領(lǐng)頭的騎士體型彪悍魁梧,長相英偉,眉宇間卻帶著一股陰險狠毒之氣。
只消看到他的第一眼,羅飛羽心里就明白過來,這正是李元吉!
就在羅飛羽打量著李元吉時,李元吉似是能感應(yīng)到似的,在縱馬而過后,扭頭看過來。只是他高倨高頭大馬之上,看到的是滿臉惶恐的百姓,哪里還能鎖定某個具體的人。
羅飛羽低著頭,隱沒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待李元吉一行人縱馬遠(yuǎn)去,大街上行人再次紛紛開始趕路時,羅飛羽這才伸手彈彈身上的灰塵,信步往前。
他隨意找了個客棧落腳,然后才找到襄陽城里最大的酒樓家香樓,邊吃酒,邊傾聽周圍食客的閑聊。
家香樓分上中下三層。
三樓是專供本地有頭有臉的尊貴客人使用的。羅飛羽再舍得花錢,也坐不上三樓。他花了一顆黃澄澄的金豆子,足足有半兩,這才由小二帶著上樓,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加了張桌椅,坐了下來。
即使是要花大價錢,二樓貴賓廳里,仍然是人滿為患,人生鼎沸。
羅飛羽點(diǎn)了一桌子菜,要了一壇酒,自斟自飲。旁邊桌上,四個江湖漢子時不時扭頭看過來,羅飛羽連眼角都沒給他們一個,怡然自得。
酒客都在議論紛紛。
襄陽城周圍的局勢變化,在這里得到充分交換。羅飛羽細(xì)聽了一會兒,就大致聽清楚了。李元吉帶著大隊(duì)隨從,來到襄陽城,簡直就是把這里當(dāng)做他李閥的領(lǐng)地。整日價不是出城圍獵,就是在城里尋歡作樂,十分囂張。
仿佛他根本不是秘密來訪,而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李元吉來到了這里一樣。
樓下傳來一陣喧嘩,羅飛羽轉(zhuǎn)頭看去,兩幫人當(dāng)街械斗,喊打喊殺的。圍觀者不少,其中那些身穿藍(lán)色勁裝的大漢,就是襄陽城主錢獨(dú)關(guān)統(tǒng)率的襄漢幫,不但不上前阻止,維持秩序,反而在那里笑逐顏開,指手畫腳。
過不多時,一方落敗,數(shù)人躺倒在地,血流成溪。
藍(lán)色勁裝大漢這才上前,拖走尸首,圍觀人群散去,大街上仿若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兄臺是哪個堂口的?”旁邊桌上過來一位粗豪大漢,手臂上滿是橫肉,面相兇狠,甕聲甕氣地問道。
羅飛羽抬頭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大漠沙如雪,兄臺是哪個堂口的?”
橫肉大漢愕然看著羅飛羽,肥厚的嘴唇翕動半響,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轉(zhuǎn)頭看過去,他的三個同伴齊齊臉色一變,站起身來,扭頭就走。
“哎,記得先把賬給結(jié)了!”羅飛羽很好心地提醒道。
橫肉大漢拱手說道:“原來是大江聯(lián)的高手,在下有眼無珠,沖撞了閣下,閣下莫怪。”
羅飛羽懶得再看他,低頭喝酒。只聽得腳步聲響,橫肉大漢快步跟上同伴,下樓去了。
大江聯(lián)在襄陽城里的存在,已是公開的秘密。看來大江聯(lián)那位俏寡婦鄭淑明,并沒有因?yàn)轱w馬牧場的失利,失去在襄陽城的勢力。
這樣一來,羅飛羽心里也就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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