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有詩書氣自華,吟鞭東指即天涯。草色煙波殘照里,飛入尋常百姓家。”
為完美契合赤龍臂,柳無方一路找尋,終于來到了巧奪天工。
略顯簡陋的打鐵鋪子,一名精壯的老漢呼哧呼哧地拉著風箱,敲打敲打著鐵器,忙的不亦樂乎。
柳無方看了一會,見他沒有時間與自己談話,便直接道:“我找名匠天工。”
“我找名匠天工。”
“奇怪,怎么還帶回音的。”
柳無方先是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身旁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青年,恰好與自己目的一般。
老漢聞言,抬起眼瞼看了兩人一眼,道:“老漢雖然打了一輩子鐵器,也辨析了一輩子的名器,但卻不是名匠天工。”
“那天工在何處。”
“那天工在何處。”
兩人再度同時說話,柳無方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幾眼。
嗯,樣貌平平,沒有本大俠帥氣。
柳無方點了點頭,放下心來。老漢一愣,旋即扯著嗓子,吵著內(nèi)院喊道:“東家,有人尋你。”
半響后,里面?zhèn)鱽硪宦曘紤械呐暋?br />
“讓他走吧,本姑娘沒時間見她。”
柳無方忙道:“在下柳無方,奉家?guī)熤蕴旃ち钫埱拜叧鍪帧!?br />
內(nèi)院一陣寂靜,隨后一名睡眼惺忪的嬌俏女子打著哈欠,漫步行來。
“天工令呢?拿出吧。”
柳無方慌忙遞過天工令。
“嗯。確實是天工令,你需要本姑娘替你鑄造何種武器?”女子端詳了一會天工令,抬頭看了看柳無方,眉頭又是一皺。“你,蹲下說話。”
“這……是。”柳無方一愣,緩緩蹲下,道:“晚輩因緣接過了赤龍臂,請前輩為我契合。”
“赤龍臂?你是博嫻什么人?”天工看了看終于比自己矮的柳無方,點了點頭問道。
“家?guī)熍c博士生乃是至交好友。”
天工點了點頭,轉(zhuǎn)向青年,道:“你又有何求?”
“我希望你能幫我鑄造一副拳套。”青年說道。
“有天工令么?就是這個。”天工晃了晃柳無方交給她的令牌。
青年一陣沉默,搖了搖頭。
“那很抱歉了,沒有天工令的話,我就不能替你鑄造了,這是我的規(guī)矩。”
“沒有例外么?”青年皺眉
天工搖頭。
咔吧。
青年猛然一握拳頭,體內(nèi)元功蠢蠢欲動。
柳無方雙眼一瞇,凝神相對。
最后青年還是沒有動手,轉(zhuǎn)身離去,干凈利落。
柳無方舒了一口氣,看向天工道:“不知道我應該怎樣契合赤龍臂?”
“從這里一直走,有一個市場。”天工指了指一個方向,道:“你現(xiàn)在過去買菜,然后回來煮飯。”
“額,為什么要我去。”
“因為我餓了。”
柳無方嘴角抽了抽。
“想不想完美契合赤龍臂了?”天工柳眉一橫,瞪著柳無方。
“我去。”
柳無方瞬間敗退,低著頭離開。
天工高傲地笑了笑,旋即手掌一握,精鐵打造的天工令頓時粉碎。
而柳無方在離開巧奪天工之后,卻遭遇了先前離去之青年的攔截。
“將你天工令的權利交給我。”青年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柳無方輕蔑一笑。
“死。”
青年沉喝,雙拳一握,登時邪氛滿境。
…………………………
光明寂照遍河沙,
凡圣含靈共我家。
一念不生全體現(xiàn),
六根才動云遮天。
佛門祖地外圍,一片祥和寧靜。數(shù)位心中帶殺之人,卻是手持武具,呈現(xiàn)干戈。
貪狼、七殺、常氏兄弟以及火火火四人驀然凝視著佛鄉(xiāng)之內(nèi),一身元功,躍躍待發(fā)。
驀然,熟悉的身影,隨著熟悉的霸然辭號,飄然而落。
“天之盈沖,道之陰陽。一擘而定,血胤為王。”
砰!
血為王重重落地,蕩起滿天飛塵。
另一旁,人世主也悄然登場了。在他身后,一位蒙面女子,垂首而立。
而在遠處,劍千秋冷眼凝視一切。
“佛鄉(xiāng)今日,滅矣!”
血為王一聲沉喝,浩掌立出,直摧佛鄉(xiāng)之內(nèi)。
“阿彌陀佛。”
倏然,一道洪亮佛號震蕩而出,伏遠禪師一唱佛號,即消浩掌,而后領著念禪等眾多高僧迎戰(zhàn)。
“眾位施主,佛門乃是清靜之地,還請退去。”伏遠禪師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美好皆要破壞,清靜更需血腥。感受來自偉大的火焰之神的榮光吧。”火火火一聲癲狂大笑,沛然火力猛然爆發(fā),直焚佛鄉(xiāng)諸物。
“阿彌陀佛,諸位既執(zhí)意行魔,老衲也只得……殺生渡魔!”
伏遠禪師一聲低嘆,而后猛然高喝,飽提一身浩瀚佛元,凝化音波之力,頓時周遭焰火,盡數(shù)熄滅。
異能被破,火火火一聲悶哼,顯然遭到了反噬。
“戰(zhàn)!”
而隨著念禪一聲高喝,眾高僧皆是提元納氣,各祭絕式,以殺護佛威。
七殺等人見狀,毫不示弱,各尋敵手。
血為王負手而立,凝視佛鄉(xiāng)上空法陣。
“雨宮,去吧。”
一旁,人世主不曾出手,反倒是他身后的女子,手中仿若雨水凝結(jié)而成的長劍在此刻化作最凌厲的屠刀,頃刻間,便有數(shù)位武僧喪生其下。
“佛鄉(xiāng)不愧是傳承久遠的存在,這般護山法陣比之太華山亦是不遑多讓了。”拓跋如夢贊道。
“休漲他人志氣。”血為王一聲冷笑。
拓跋如夢道:“不知今日王權準備做到何等地步?聽聞佛鄉(xiāng)深處有更強大的力量存在,若是真要強行攻入,恐怕會有不小的損失。”
“我說了,佛鄉(xiāng)今日,滅矣!”
血為王一聲長喝,雙手醞納風云,氣動天穹。絕式魔武,再現(xiàn)塵寰。
“魔武,天隕!”
血為王沖天而起,掌攜龐大妖邪之力,一擊,引的天地顫抖,鬼神驚怕。
佛鄉(xiāng)大陣在此式之下,搖搖欲墜了。
人世主見狀,劍指一凝,極招頓出,一贊王權破陣之力。
“蒼生,劍瀑!”
轟!
當世兩大高手聯(lián)手之下,佛鄉(xiāng)大陣開始不支,逐漸淡化,呈現(xiàn)出了破敗之勢。
下方伏遠禪師,憑仗深厚根基,一挑七殺貪狼兩大將,猶占上風。此刻見大陣將破,手上猛然加力,迫開七殺貪狼,而后一唱佛號,盡分三成佛元以護陣法。
原本在王權兩人合手之下即將告破的陣法再度凝實了。
遠處,劍千秋見狀,古劍錚然出鞘。一道無匹劍光,直破佛鄉(xiāng)大陣。
咔擦咔擦……
佛鄉(xiāng)大陣受此重擊,頓時傳來破裂之聲,而后撼然而碎。
“多謝劍先生相助。”拓跋如夢哈哈一笑,聲震全場。
聽見拓跋如夢話語,劍千秋神情不變,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法陣破碎,佛鄉(xiāng)眾人有感,俱都心神一顫。火火火等人趁機,再取數(shù)名武僧姓名。
“哈哈哈。伏遠禪師,頑抗只會白白害死你的同門,還不速速歸降?”破除佛家法陣,血為王意氣風發(fā),喊話之間,凝注了沛然真氣,震懾群僧。
火火火趁此機會,火力再涌,頓時,周圍數(shù)丈,立陷末日之境。
啊……
數(shù)位武僧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哀嚎,便被恐怖的火焰,燃燒成灰。
一旁煙都雨宮也在火火火火焰范圍之內(nèi),感受到這股令人討厭的火焰之力,她眉頭微皺,雨劍一轉(zhuǎn),淅淅瀝瀝的細雨突兀而現(xiàn),澆滅了火火火部分火焰。
“呵呵呵哈哈哈。有意思。”
火火火見狀,一聲癲狂大笑。手中人高的鐮刀猛然一旋,直斬雨宮咽喉。
鏘!
雨宮揮劍格擋,冷冷地注視了火火火一眼后,抽身推開。
另一邊,念禪獨對常氏兄弟,雖攻守有據(jù),但也已經(jīng)逐漸支拙。
伏遠禪師見眾多武僧一一喪生,不由得黯然一嘆。而后掌捏不動印,一身浩瀚佛功,盡數(shù)爆發(fā)。
“不動明王陣!”
隨著伏遠禪師一聲長喝,佛門絕式首現(xiàn)塵寰,無數(shù)金黃佛珠憑空而現(xiàn),鋪天涌向來犯之人。
“噗!”
眾人一時不敵,俱都被此式擊中,倒退嘔紅。
念禪趁此時機,連出兩掌,頓時,常氏兄弟受創(chuàng),落地嘔紅。
“禿驢!”
血為王大怒,身形瞬動,凌厲一掌,狠狠印在伏遠禪師胸口。
“咔擦!”
噗!
厲掌落處,只傳來數(shù)道骨骼斷裂之聲。伏遠禪師應聲倒飛,一路灑落鮮紅。
“指導員!”
佛門眾武僧睚呲欲裂,手上攻勢更加狠戾幾分。
“不知死活。”
血為王一聲冷笑,舉步走向伏遠禪師,要一舉了結(jié)他的姓名。
危急之刻,一道凌厲刀芒突然而來,伴隨著落魄的身影,滄桑的辭號。一刀,擊退血為王。
“半面假顏分善惡,此身今是兩心融。寒刀不縱江湖亂,卷作蒼茫一陣風。”
辭號落下,驚見一身著凌亂破衫,披頭散發(fā),面帶半張鐵面之人,強勢登場!
啊啊……
突然,兩道哀嚎傳來,卻是常氏兄弟被男子一刀梟首。
“兩面神!”
血為王勃然一怒,大喝道:“當年戰(zhàn)友,今日為何操戈相向?”
兩面神寒刀一轉(zhuǎn),刀芒直指血為王。
“王權,此人便交與我。”
拓跋如夢身形一閃,來到了兩面神身前。伸手一招,天問在手。
“早聽聞閣下刀法精湛,只可惜當年一直無緣領教,實乃拓跋如夢心中一大憾事。”
“能打盡量別說話。”血為王道:“此地交與你,我先入佛鄉(xiāng)。”
“嗯?”
兩面神雙目一凜,身形一動,竟是以一化二,分出一道形貌相同,唯有面具位置相反的分身,各自對上王權。人世主兩人。
“哈,善惡雙體。好,今日本王便毀你一體!”血為王勃然一怒,提起凝掌。
于此同時,佛鄉(xiāng)深處,一聲嘆息,飄然而至。隨后,聲聲梵唄,如雷響起。
“唵修唎修唎,摩訶修唎,修修唎薩婆訶。”
“唵修唎修唎,摩訶修唎,修修唎薩婆訶。”
聲聲梵唄,佛音入神,只震得在場來犯之人氣血翻涌。血為王亦感體內(nèi)元功遭抑,頓時一聲沛然怒吼,低消梵唄。
然而,雖然氣血翻涌之感已然消失,元功被抑卻不得解除。
“七成功體,亦可屠盡佛鄉(xiāng)!”
血為王大喝,抬掌攻向兩面神惡體。
而遠處,劍千秋手掌再次握上劍柄,一雙無情的眼,冷冷地注視佛鄉(xiāng)深處。
…………………………
天絕峰上,李裔文,顧惜朝,夜流光三人對面而坐。
“博嫻傷勢已無大礙,幸得你的解毒之藥,否則恐怕還要再廢一番功夫。”夜流光道。
李裔文點了點頭。
顧惜朝道:“你怎會突然來到天絕峰,莫非是已取得初春霡霂了?”
李裔文搖了搖頭,道:“我走了一趟天毒峰,詳情聽說……”
李裔文將天毒峰一行之事大略說出。
而后頓了頓,道:“不過此來竟能遇見我不留,倒也算是意外收獲。”
顧惜朝點了點頭,道:“初春霡霂乃毒門圣物,本不會如此輕易便承諾與人。想來毒主對我不留之恨已然刻骨。你倒是趕了個好時機。”
“如今誅仙海與煙都勢大,我不能過多停留,需即刻前往天毒峰換取初春霡霂。”
夜流光道:“去吧,博嫻就先留在天絕峰養(yǎng)傷。”
“請。”李裔文點了點頭,再次離去。
“好友啊,你現(xiàn)如今是何心情。”顧惜朝笑問。
夜流光喟然一嘆,道:“有些激動,但更多的卻是感慨。”
“就沒有一絲感激我么?”
“恩,李裔文為我傷勢如此奔波,確實應當心懷感激。”
“哈哈。”
顧惜朝哈哈一笑,推著夜流光進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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