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震顫,天地失色。
云天心心有忌憚,出手之間再沒了任何的保留,儒門圣司極限的一式,再現(xiàn)塵寰。
“盡心篇天地同流!”
宏大的一式,震撼人間。山峰鳴顫,跌落著數(shù)之不清的巨石大地顫抖,磅礴的氣勁過處,更是被強行壓迫出了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痕。
偌久的沉潛,再配合絕無僅有的武學(xué),煙都云宮爆發(fā)起來,竟有如斯恐怖之威!
“寧當(dāng)燃身破眼目,不忍行殺食眾生”
漆雕光明不聽不聞,依舊低首閉目,輕吟辭號。胸口處的血蓮越發(fā)的妖艷燦爛了,根莖如同一條條血管一般,蔓延了慧座全身。
“死來吧!”
云天心見狀,更加大了元功的輸出。睚眥欲裂的模樣,顯然全力施展此式,也有些超越他的極限了。
然而,就在漆雕光明天命將盡的時刻,一道流光突兀而來,攜帶者無匹的氣勢,凜然天降。
轟隆隆!!!
來者一身黑袍,看不清身形面目,氣勢卻如淵如岳,不可測度。他凜然天降,磅礴之氣震懾方圓,衣袍一揮,一股柔和之力攜裹著漆雕光明的身軀快速退離。
同時,他雙手伸直,半畫方圓,盡捏陰陽之態(tài),全納一式之功。無可名狀的一掌,沛然而出。
砰!
轟!!!
兩式交匯,震撼人間。狂暴的姿態(tài),如同最純粹的毀滅之力,席卷著方圓百里。深不見底的寬大鴻溝連綿而起,似乎神州武林都在這一式之下,被震成了兩片。周遭山峰不堪巨力,紛紛倒塌,四面之地,一時空曠,只有遮天掩日的沙塵滾滾而升,遮人視線。
與戰(zhàn)兩人,同受巨力所斥。黑袍人身軀連退數(shù)里,大口咳血,沾染了胸前大片的黑袍,顯得一片暗紅,猙獰無比。
至于云天心,最極限的一式被強行擋下,他同受反噬,又被巨力所斥,瞬間重創(chuàng)。觸目丹紅如血雨一般飄灑,身形更如敗絮飄飛,只是在即將跌落塵埃之際,強行咬破舌尖,提起了一絲元功,駕馭著遁光迅速逃離。
“哼,強者!”
黑袍人停下了倒退的身形,又是數(shù)口鮮血咳出。隨后放眼現(xiàn)場,滿目蒼夷,黑袍之下下被緊緊掩蓋的雙眉,不由得深深蹙起。
“此人所使武學(xué),乃是儒門圣司之法,看來此人背后,尚有牽扯。可惜我如今不便施展自身武學(xué),否則必然不至于讓其脫逃。嗯此事再議,現(xiàn)在先查看慧座情況。”
黑袍人身形一轉(zhuǎn),駕馭遁光,很快便追上了受了其一股柔力而不斷后退的漆雕光明。
“想不到你入了修羅,護身金蓮之法,竟也會變異成這般模樣。嗯,他情況危急,先尋一處安靜的所在替他療傷。”
黑袍人雖詫異漆雕光明目前狀況,但也沒有太多的遲疑,一把抓住了漆雕光明的肩膀,遁光席卷,兩人瞬間消失。
無名荒野之上,恨滿陰間方逃離鑄霆聲的攔殺,卻突然遭逢了最意外的人。
未覺凄惶莫傷春,這個殺了惡魔道三魔首之人,這個棄無命入世唯一要誅殺的目標(biāo)!
棄無命黑袍一揮,瞬間毒霧涌出,彌漫了方圓十丈,翻騰不休。
莫傷春神色不變,只是身形向后輕輕飄飛,避開了突然而來的毒霧。
“莫傷春,進(jìn)招來吧!”
毒霧之中,傳來了棄無命的聲音。
“仗技橫行,無端造殺,惡!”
莫傷春低聲開口,隨后便見他手腕一轉(zhuǎn),自袖中抓出了一塊木牌,之后凝勁指尖,代筆而書。隨即用力一甩,木牌化作一道凌厲之光,疾射而去,撲入了毒霧之中。
絕快的速度,帶來絕大的沖擊力。木牌的撲入,竟讓毒霧不斷地翻滾了起來。
“嘎嘎嘎,木牌書罪,你真以為你是正義的審判者嗎。”
怪笑的聲音驀地轉(zhuǎn)向尖銳凄厲,棄無命一聲怪嘯,竟是操縱著十丈毒霧化作了一條漆黑毒蛇,舌吻猙獰之間,更吞吐著常人沾之即死的劇毒撲向了莫傷春。
“殺害茍不同,更拋首入惡魔道,現(xiàn)在為他償命來吧!”棄無命尖聲嘶喊,操縱著毒霧黑蛇撲向了莫傷春。
這便是毒道強者的好處,即便是負(fù)傷了,也不至于毫無掙扎之力。只要不再遇上能克制自己毒術(shù)的武學(xué),棄無命自信即便是他如今的狀態(tài),要殺個幾名先天人并不是難事。
然而莫傷春卻是微微歪了歪頭,皺起了劍眉。那一雙星眸之中,似乎永歲都無法化去的哀愁,也隱約地波動了一下。似乎在奇怪棄無命的話語。
只不過這股波動很細(xì)微,很輕,轉(zhuǎn)眼即逝。
而此時,毒霧黑蛇已經(jīng)臨近了,甚至于莫傷春已經(jīng)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的腥臭味。
莫傷春不再遲疑,當(dāng)即提起浩瀚功元,立足一跺,奮發(fā)而出。
“花落成霜!”
乍然,天生異象,片片落花飄飛,絕艷的青女似在落花之中輕舞,無盡的寒霜之息蔓延,竟是將毒霧黑蛇瞬間冰凍了。
咔擦咔擦
毒霧黑蛇冰凍的瞬間,便傳來接連不斷的破碎之聲。毒蛇破碎,再恢復(fù)了毒霧之態(tài)。倏然,毒霧之中,一只尤如鬼爪一般,僅剩皮包骨頭的手掌快速探出,擊向了莫傷春。
莫傷春反應(yīng)迅捷,身形一側(cè)便避開了棄無命這突來的一掌,隨后更是奮起一掌,順著鬼爪方向拍了過去。
然而,掌出一半,觸及了黑色的毒霧,莫傷春白皙的手上,竟是瞬間泛黑,已經(jīng)中了劇毒。
面對如此意外的變故,莫傷春依舊神色不變,只是放棄了繼續(xù)的攻擊,抽身后退。同時,霜寒之息凝結(jié)右掌,瞬間將整條右臂都冰凍了。
“嘎嘎嘎,觸及了黑霧,你離死不遠(yuǎn)了。”
棄無命明顯對于自己的毒術(shù)十分有信心,見莫傷春已然中毒,再次怪笑了數(shù)聲,操縱著毒霧撲了過來。
莫傷春神色不改,萬定在心,右臂之上的冰塊卻突然變黑,隨即破裂掉落。
棄無命劇毒,竟也似隨之被破了。
“什么!”
黑霧之中,棄無命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顯然對于莫傷春這種奇特的解毒之法感到不可思議。
莫傷春卻沒有在意棄無命的情緒,匆忙逼出毒素之后,莫傷春右手屈指一抓,昔日破去煙朱奇特功體的絕學(xué),再次展現(xiàn)。
“萍斷水流。”
奇異武學(xué)再現(xiàn),棄無命只感覺十丈毒霧竟似乎脫離了自己掌控一般,無法繼續(xù)向前。
“這怎有可能,你怎能控制我的毒霧!”
棄無命不可置信地嘶喊,然而任他如何發(fā)力,將黑霧滾滾翻騰,卻絲毫無法再進(jìn)半步了。
莫傷春手掌一抓,隨即向右一扯,竟如同扯開布匹一般,將棄無命十丈毒霧直接拉開,現(xiàn)出了棄無命的身形了。
“可惡!”
棄無命面色大變,但是他面對如此奇異的莫傷春,他一時之間已經(jīng)喪失了戰(zhàn)意了。
“若非棄人負(fù)創(chuàng),絕不會讓你輕易控制住毒霧,莫傷春,你給棄人等著!”
棄無命不敢繼續(xù)停留,駕馭遁光快速逃去。
同時,毒霧失去了棄無命毒術(shù)的維持,也逐漸散去了。
莫傷春步伐一動,似要追上,卻突然面色一黑,唇角也仿佛積血了一般,原本健康紅潤的雙唇,在此刻變得暗紅無比。
“毒物!”
莫傷春張開了右手,赫然可見五指泛黑,顯然方才碰觸毒霧所中的劇毒,并沒有完全祛除。他低聲呢喃了一句,不再追趕棄無命,而是身形一轉(zhuǎn),化光消失。
具區(qū)吞滅三州界,浩浩湯湯納千派。從來不著萬斛船,一葦漁舟恣奔快。
太湖之畔,一道身影急急而奔,舉止匆忙,神色慌張,正是為了尋找忘我無涯的柳無方。
“可惡,莫非那名老翁已經(jīng)離去,不在太湖之間了嗎?”
柳無方面色焦急,尋找忘我無涯一事關(guān)系著佛相生死,他十分在意。然而忘我無涯假死問情之地卻沒有關(guān)于他絲毫的信息,他只能依照自己心中那一絲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測,前來太湖,要尋找當(dāng)初與他巨鰷吃的老翁。
這是一種沒有方向之下的賭博,柳無方本就沒有太大的信心,只是想前來試試運氣。但若是連老翁都見不著,這一場賭博,便要成了笑話了。
太湖引三江之水,轉(zhuǎn)為胥水大河?xùn)|區(qū)。而如今三江已經(jīng)各自搜尋上百里,皆沒有絲毫的收獲,只希望在胥水大河附近,能見著那名老翁了。
柳無方面色凝重,時間已經(jīng)不多,若他在太湖再沒有絲毫的所獲,那么他這一次的任務(wù)便可以宣告放棄,直接星夜趕程回返深柳堂,讓柳三變再想辦法了。
而這種結(jié)果,顯然是柳無方所不愿意接受的。
他不再多想,把握時間,快速往胥水大河而去,然而剛走到大河入口,卻突然聽聞一陣悠然灑脫的辭號,緩緩自胥水大河之上傳來。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一曲高歌一尊酒,一人獨酌一江秋。”
風(fēng)悠悠,水悠悠,辭號亦悠悠。
伴隨著辭號落處,一葉扁舟,在這一名熟悉的老者,緩緩逆流而上了!
柳無方面色一喜,隨后便又是莫名的緊張。
這名老者,會是他此行的目標(biāo),忘我無涯一老翁嗎!
佛鄉(xiāng)之外,因慧座一事在佛鄉(xiāng)被處處針對的告子含怒而行,準(zhǔn)備回返風(fēng)月學(xué)堂匯報此事,來到中途,突覺罡風(fēng)掃境,冷寒襲體。
再定睛,赫見一名黑衣人負(fù)手前方,渾身殺意凜然。
“你是!”
告子心中一緊,察覺來者非同一般,不由得將功體提至圓滿,凝神以對。
然而,黑衣人卻是一言不發(fā),一抬手,一起掌,便是震懾江湖的名招。
“破天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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