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隘之中,漆雕光明靜靜地盤坐,等待著尸羅圓諦的信息。
驟然,流光一閃,卻是前往查探的尸羅圓諦一臉凝重地回返了。
“佛友,看你面色,莫非死者身份,令你也震撼了?”
漆雕光明察言觀色,見尸羅圓諦神情凝重,不由得半猜測半疑問地開口。
“大事將生了,死者,乃是儒門洪范。”尸羅圓諦沉聲開口。
“什么?竟是他!”
漆雕光明同樣聞之色變,儒師洪范地位超凡,他最令人忌憚的,從來都不是他那深不可測的根基,以及傲視人間的劍境。
而是那受他點化教育出來的無數英才!
久遠的歲月以來,曾受洪范指點而成為強者的人物不在少數,這些人雖不可能同時凝聚在一起,但是即便是只有幾個,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了。
尤其是儒門之內,最重尊師重道,必定也會因此事而震怒。
尸羅圓諦繼續說道:“我去之后,尚來不及詳細查看,聆音等人便也到達了,不過看上去,戰斗的地方曾被人刻意毀去,說明動手之人應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這些情況,想必聆音也會轉達儒門。”
漆雕光明嘆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希望儒門的調查,不要引起太大的震動吧。”
“不論如何,你所進行的計劃既然已經有司命尊承接,我們便先回佛魔之岸吧。或許能借助佛魔之岸內的佛元,滌凈你污穢了的天靈佛心之體。”
慧座造殺,功體已經污濁,尸羅圓諦卻仍有寄望,希望能助其恢復。
漆雕光明卻是搖頭拒絕了,在經歷了這種身入無間的事情之后,他已經無顏再回佛鄉,也不打算重修功體。
若非是尸羅圓諦全力相助,加之白光明慈的神奇,他也的確便想就此了卻殘生,去往黃泉,為枉死在他手下的無辜懺悔。
“送我至深柳堂吧。”
漆雕光明說道,既然尸羅圓諦說柳三變尚有后續之事需要他處理,他便將這條殘命保存好,準備發揮最后的一絲力量。
“唉,好吧,我先送你往堂,隨后會傳信告知柳三變,走。”
尸羅圓諦也知道自己不適合規勸漆雕光明,只能寄希望于柳三變身上,因此他不再多說什么,架起遁光將漆雕光明卷上,便往著堂方向而去。
而在栆月墟內,柳三變與求飛掣,同樣被探查消息回來的南宮飛飛所說的話語,震撼的啞口無言。
“儒門儒師竟然死了。”
柳三變目光深沉,在第一瞬間,他便猜測到了告子的身上。但是隨即便又被他否認,告子被刀天下所傷,傷勢至今都不曾痊愈,即便能敗洪范,應也無法將之斬殺。
求飛掣則是輕輕呼了一口氣,心中雖然驚詫,但是并不答話。他一直謹慎地保持著自己的距離,絕不涉足三教之事。
南宮飛飛說道:“此事確實有些匪夷所思,儒師莫名被殺,即便儒門再克制,恐怕也要引出數名強者了。”
儒門之內,不乏偏激之人,雖不至于亂來,但總歸是要造成不小的混亂。而且如今三教情況本就隱患重重,恐怕這事便是有心人的故意設計。
“織夢人,可還有漆雕光明之行蹤?”
柳三變問道,一路來都是南宮飛飛在提供漆雕光明的行蹤,仿佛他有專門的眼線,在一直盯住漆雕光明一般,十分詭異。
對于此問,南宮飛飛只是輕輕搖頭。目前漆雕光明的去向,他的確已經失去了。
柳三變再道:“先前一戰,相信漆雕光明的情況你們也有所察覺。”
六殘之體十分的明顯,以南宮飛飛的眼力,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出異常。
南宮飛飛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柳三變,旋即恍然。
“漆雕光明的情況,的確不尋常,他傷勢如此嚴重,卻仍有那般戰力,紅塵素衣的意思,是漆雕光明已經進入了回光返照的狀態了?”
回光返照,向來是人臨死之前最后堅持的完好狀態。而柳三變的意思,恐怕是暗指漆雕光明恐怕已經過了這個狀態,在逃離之后便死亡了。
兩人暗語,求飛掣一目了然,當即面色微沉,道:“二位,你們想要誑人?”
“求壯士,我也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想必你也是想早日平息此事。織夢人能一直掌握著漆雕光明的行蹤,想必也是動用了某種秘法,如今秘法失效,柳某猜測,恐怕漆雕光明是真的傷重而亡了。”
柳三變的確想誑人,否則此事不好收場。洪范之死雖然意外,但卻也給了一個臺階讓柳三變踏下。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將南宮飛飛拉下水。
不論南宮飛飛是以什么辦法掌握漆雕光明的行蹤,這都值得柳三變深思。故而將他牽扯進來,也能為漆雕光明傷重而亡增加一絲絲的可信度。
南宮飛飛也察覺到了柳三變話中的機鋒,但是卻不得不順著柳三變的話,點頭附和。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一切都只是猜測,若是造殺之事再次發生,求飛掣要如何面對世人?”
求飛掣絲毫不為所動,他與柳三變不同,不需要關注大局,只需要信奉好自己的承諾便足夠。
“這嘛”
柳三變皺眉,在他原本的設想當中,是假意誅殺慧座,讓他假死,蒙混過關。但是根據先前柳三變的觀察,漆雕光明似乎真的已經心懷死意,弄不好,他真的會趁此機會,了卻性命。
原本的計劃,現在來看反而顯得風險太大了,柳三變并不愿意就此犧牲漆雕光明。然而求飛掣態度堅決,他也無法枉顧,既然他不贊同誑人,那便又要另尋他法了。
柳三變眼神突然瞄了一眼南宮飛飛,瞬間便計上心來。南宮飛飛的表現,越來越讓柳三變懷疑,而今自己重傷,尋根到了之后,以尸羅圓諦的風格,應會將漆雕光明帶回佛魔之岸療養,即便漆雕光明不同意,至少也會在堂等待自己。
那自己何不利用這個機會,將南宮飛飛拖在此地呢?
于是,柳三變說道:“求壯士此言也在理。這樣吧,便勞煩織夢人與求壯士一同打探漆雕光明之下落,一有消息,再通知柳某配合,如何?”
“這可以。”
求飛掣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南宮飛飛眉頭微皺,但是慧座一事本是他主動參與,也不好拒絕,便只能答應了下來。
柳三變再道:“栆月墟療傷不便,柳某也尚有他事待辦,勞煩刀無心壯士送柳某回堂了。”
發生了洪范死亡之死,柳三變需要深切關注,而在栆月墟,一切皆不便利,只能借著傷重,回轉堂了。
“紅塵素衣果然是大忙人,無心,你便送他一程吧。”
南宮飛飛輕輕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刀無心點了點頭,攙扶著柳三變便直接離去了。
“我們也動身吧。”
求飛掣說道,兩人開始尋找漆雕光明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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