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山林,一處低矮的山丘之上,年輕的身影盤膝而坐,一手撫著自己面上的鐵面具,一手按著自己的佩刀。
“為什么,我會有這種厭惡的感覺?”
刀無心低聲自語,在柳無方收局之時,曾一同遠眺惡魔道。但是他沒有說什么,表情也被鐵面具所遮擋了,讓柳無方也無法察覺他的異常。
實際上,在看到惡魔道的時候,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恐懼、厭惡!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不安。尤其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面上,那被鐵面具所遮擋的,到底是什么!
難道,我的過去竟與惡魔道這種沆瀣之地,有所關聯嗎?
刀無心迷茫了,他時刻都謹記著南宮飛飛的教導,做一個行俠仗義的人。而惡魔道的惡行,他看的清清楚楚,在初一接觸的時候,便將這個勢力劃上了敵對的符號。
然而現在,這種莫名感覺,卻又沖擊著他本就脆弱的心境。
“南宮大哥,我敢怎么辦?”
刀無心無力地一嘆,心中開始想念起了南宮飛飛。
本來,他與柳無方分別之后,便準備尋找南宮飛飛,向他請教自己該怎樣去對待這種莫名的感覺,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似乎南宮飛飛,就這樣消失了一般!
“誰!”
就在此時,刀無心突然驚起,佩刀出鞘,警惕地看著四周。
同時,寒風輕送,送著一條哀愁的身影,緩緩而來。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哀愁的詞,哀愁的人。哀愁的清風,哀愁的眼神。
淺綠色的衣袍獵獵飛舞,與蒼白的發絲糾纏。一雙劍眉之下,本應神武的星眸卻凝聚著濃的如墨一般化不開的哀愁。
未覺凄惶莫傷春,他突然出現,究竟是為了什么?
刀無心,他的命運,是否又將從此被改寫?
東武林,某一處殘破的老君廟中,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站立在已經嚴重破損的老君雕像之前,雙唇開闔,似在說些什么,卻又詭異地沒有一絲聲音發出。
遠處,折桂令站在一棵大樹之上,借著枝葉遮掩身形,奇怪地注視著白衣青年阿長。
“絕涯所要追緝的人,應該便是這個青年無誤。奇怪,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解的疑惑,讓折桂令眼神愈發顯得狐疑。
自從當日借故支開了薄樂山之后,她便一直暗中跟隨著阿長,卻發現他似乎不用睡覺,也不用吃飯,仿佛也不知疲倦一般,徑直地便來到了這處老君廟。
隨后,便如她現在所見一般,似乎在喃喃自語,一直持續到現在。
“莫非,是這一座老君廟,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白衣青年先前行經的路線,現在仔細向來,似乎也是有著幾座道觀的,但是他都不曾停留,似乎目標早就已經定好了,便是眼前的這種破落的廟宇。
折桂令仔細打量著,卻也沒有發現什么奇特的地方。
或許唯一不同的,便是這老君廟地處偏僻了,而且四周隱約可見一些建筑的殘骸,似乎許久之前曾有人居住,但是因荒廢太久,經受不住歲月的侵蝕而坍塌。
“奇怪,他到底在說些什么,我竟連絲毫的聲音都聽不到。”
疑惑的突破點,或許便是阿長所說的內容,但是以折桂令遠超常人的耳力,都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附近也并不存在法陣之類的結界
“嗯,此人雖然奇怪,但是看上去根基粗淺,想必應該無法發現我的行蹤,接近一探。”
折桂令內心好奇地如同被貓兒輕撓一般難受,當即美眸一轉,展開身法便悄然接近了老君廟。
熟料,就在她接近老君廟的時候,阿長突然一聲慘叫,仰面倒了下去。
“嗯?不對!”
折桂令面色微變,顧不得隱藏自己行蹤,身形一轉便出現在了阿長身后,正要伸手攙扶,卻又覺得這樣太過便宜阿長,便轉而將腰間的鵑啼連鞘抽出,抵在了阿長的身后,讓他緩緩落地,不至于因此受傷。
“咦,這人果真普通,武學連三流都不入。”
刀身接觸到阿長身體的同時,折桂令便通過了其肌肉強度,以及其眉宇、指掌判斷出了他的實力。
讓阿長躺好之后,折桂令繞著他走了數圈。
“他是累的虛弱而昏闕了。也對,只有這么粗淺的能為,連續奔波又不吃不喝,不昏闕才是怪事。”
折桂令點了點頭,仔細打量了阿長數眼,發現這小伙子長得還可以。
“看你眉清目秀的,紀瓷便便宜你這一次了。”
折桂令低聲嘟囔著,將鵑啼別好之后,伸出了一雙纖細白皙的小手,在阿長身上摸索起來。
如果真如絕涯所說,這名青年身上有一件道門寶物的話,以他的能為,想必只能夠隨身攜帶。
當日,主要是他長相不差,搜他的身子,折桂令也還能接受。
若是換做那些長得歪七扭八的糙漢子,她才不會自己動手呢。
“咦,奇怪了。”
摸索許久之后,折桂令一聲輕咦,旋即將阿長翻了個身子,繼續摸索,除去了幾枚碎銀子之外,卻是毫無所得。
“莫非,是我想錯了?”
折桂令站起身來,又繞著阿長走了幾圈,心中不斷思量,最終還是放棄了將阿長脫光光的可怕想法。
“唉,如果你是李裔文多好。”
折桂令佯作嘆息,如果此刻躺在她面前的是李裔文,以她的惡趣味,說不準還真的會將他剝光光。
只不過既然這名男子身上,并無特殊的物品,那么想來,恐怕的確是自己猜測錯誤了,道門寶物并沒有在他身上。
至于他為什么會來到這座殘破的老君廟,還神神叨叨地說了好一會不知道什么話語,恐怕又是另有緣由了。
只不過江湖之事,太多太多,折桂令也只是對道門寶物感興趣而已,對于這名男子的事情,則沒有絲毫想要知道的興趣。
“噫,算了,既然是誤會一場,我還是回去繼續尋找云天心那個家伙吧。”
折桂令步伐一轉,正要準備離去,卻不料
咔擦咔擦
石頭碎裂的聲音驟然傳來,折桂令心中一驚,忙朝聲音傳來之處看去,卻見那本就殘破的老君雕像,竟是在逐漸破碎!
同時,一道璀璨的金芒,驟然而發,旋即快速沒入了阿長的眉心,化作了一副小小的陰陽太極圖圖案,旋即又逐漸隱沒。
隨后,雕像轟然一聲倒塌,再沒有了異能。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折桂令心中震撼,欲要在上前查看阿長的情況,卻不料阿長驟然開眼,眉心太極圖再現,竟是瞬間起身并且翩然向后退了一段距離。
同時,一件黑白兩分的道袍,浮現在了他的體表,將原本的書生服完全遮蓋了。
“你!”
如此異變,更是讓人驚異。折桂令看著阿長的變化,心中已經可以確定,絕涯所說的道門寶物,絕對就是在這青年身上!
然而不待她說話,阿長身形驟然一動,起手抬掌,竟凝陰陽二氣,撼動乾坤而來。
折桂令感應到阿長驟然暴漲的無匹根基,面色微變的同時,也不敢有所大意,奮起一身功元,同樣極掌拍出。
轟!!!
至極交鋒,裂地生痕。
本就殘破的老君廟瞬間被毀去,煙塵遮天蔽日而起。與戰兩人同受沖擊,各自倒退。
待得煙塵稍散,場中卻已經無了阿長的身影,只留下了面色驚奇的折桂令。
“怎有可能,明明是一名不入流的武林人士,竟然在瞬間,擁有了足以與我媲美的實力。他到底得到了怎樣的寶物?”
折桂令黛眉緊蹙,思量無果。看著四周逐漸消散的煙塵,卻又嫣然而笑。
“看來,這一趟武林之行,注定了有更多的驚喜。”
折桂令閉上雙眼,稍微感應了一下之后,便抬步離去。
云天心似乎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且有著足夠的手段避開自己,想要抓住他,恐怕還需要引蛇出洞的排布。這一點,還需要從長計議,并且也需要他人協助,或可暫放。
至于這名青年,他能夠擺脫得了折桂令,卻無法拜托折桂令的萬物有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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