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更加害怕，我更加害怕會在明天的賭局上遇到曲思榮。

    因為明天的這場賭局顯而易見，不管輸贏，對曲思榮的老千團都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我甚至在想，我要不要偷偷給曲思榮發個消息，告訴曲思榮讓她們的老千團提前做準備？

    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做反水鬼是江湖大忌，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再說，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幫曲思榮的老千團啊，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我跟韓少是一方的……可我的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兒，非常糾結，一想到明天的賭局，我腦海中就浮現出曲思榮離開時的背影……一伙人在包間里又盤算了好久，都是在商量著明天怎么埋伏，怎么偽裝。

    我聽韓少說，他準備一會兒給鴻運茶樓的陳老板通氣，讓陳老板中午的時候就清場，到時候，韓少手底下的混子會全部偽裝成去茶樓的客人。

    這也就是說，一旦對方的老千團的人走進這個茶樓，就等于是羊入虎口了……最后我聽韓少說了一句“摔杯為號”，就是杯子摔在地上，那就是動手的時候。

    他們后面的談話也讓我起了一些雞皮疙瘩，明天的事情安排好之后，韓少開始打聽這些下家平日里做的一些事情。

    我聽那個老五說，他前兩天奸殺了一個女孩兒，最近有些麻煩，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搶劫，勒索啊，基本上能干的壞事兒都干了……我本以為他們幫韓少看著場子，就會老實本分，但我真的太小看這幫混社會的了，真是什么壞事兒都要做盡啊。

    別看這個韓少個人性情好像給人印象不錯，但他手底下有這么一幫人，而且還包庇縱容，這個韓少其實也不是什么好鳥，我對他的印象也是直線下降。

    最后韓少說了一句：“最近查得緊，你們都給老子收斂一點，不要到時候出事兒了讓老子去擦屁股……民不與官斗，老子最不喜歡去跟那些官員打交道，而且現在是個法治社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壞事做多了……半夜會有鬼敲門的……”其實在我看來韓少說的就是屁話。

    韓少這番話本來沒問題，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就有問題了，要是他真的這么想，手底下的人也就不會干那么多壞事兒，他還一點懲罰措施都不給了。

    現在仔細想想，江州這幫混得有頭有臉的人，貌似最干凈的還是狐貍，至少我知道的狐貍，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談話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這幫人都離開的時候，韓少才對我說道：“小子，走吧，現在帶你去見一個人！”

    “好……”我知道接下來才是我的重點，剛剛韓少說的那些都和我沒關系，只是讓我知道了韓少明天的計劃。

    韓少接下來要帶我去見的，肯定是個老千。

    我倒是有些期待起來，說真的，很久沒有跟別人合作了，尤其是在賭桌上，我都不記得上一次……好像是在牡丹江么？

    在牡丹江和胡胖子合作？

    我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參加正規的大賭局了，心里又緊張又期待。

    不過，對于我個人的實力，我是非常自信，至少出道這么久以來，我沒有一次被人真正抓過千，輸的次數也少。

    每一次就算遇到了再強大的對手，都能化險為夷，我運氣和實力俱佳。

    下了樓，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樓下停了一輛瑪莎拉蒂。

    小倩給韓少遞過來一把車鑰匙，韓少甩了甩，笑道：“白天贏那個傻逼的車子，現在來試試手感……”我和韓少一起上車，坐在了副駕駛。

    韓少啟動車子之后就開始在縣城的道路上狂飆，縣城的路雖然窄，但是人少，在大街上韓少都把時速提到了一百四十碼，讓我一陣膽戰心驚。

    幾分鐘的時間，幾乎是穿越了整個縣城。

    最后，我看到車子在一家洗浴城的門口停下。

    這個點人特別少，也只有洗浴城和酒店這種地方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

    韓少一言不發，我也不說話一直跟著韓少。

    洗浴城的吧臺妹子好像認識韓少，見韓少來了主動打招呼，韓少也隨便調戲了兩句，說一會兒他下來就讓她別值班了，要開著瑪莎拉蒂帶她去兜風……坐著電梯上了三樓，便來到了一個大廳。

    雖然這個縣城比較小，但是我看到洗浴城大廳人還比較多。

    不得不說，洗浴城這種地方，真的是永遠不缺客源，尤其是……那種帶點顏色的洗浴城，再小的地方估計都能每晚爆滿。

    韓少點燃一根香煙，在大廳閑逛，我看到這些人都是穿著浴袍，躺在電視沙發上睡著。

    最后，韓少在角落里的一張沙發停下。

    角落里，此時有個人面朝墻壁，呼呼大睡，那鼾聲讓人無語。

    韓少抬起腳在那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沉聲道：“燕子，起來！”

    燕子？

    我看這人明明是個男人，打呼聲音那么大，居然叫燕子？

    我頓時有些無語。

    那人掙扎了兩下，然后坐起來，揉揉眼睛。

    他看到是韓少之后，才有些不耐煩地道：“媽的，韓少啊，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一聽這語氣就知道，這個人和韓少的關系可不一般，別人見到韓少都是唯唯諾諾的，這人張口就罵？

    大廳里的光線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臉，大致可以感覺出來，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身材微胖，長得也有些粗獷。

    韓少吐了一口煙，笑道：“大廳睡著多不安靜？

    老子給你弄個包間，再給你來兩個妞兒怎么樣？”

    一聽到妞，那人立馬來了精神：“好啊，我就知道，韓少來找我肯定是有好事兒……”我頓時有些無語，這尼瑪態度轉變也太快了吧？

    不過聽這個燕子的口吻，韓少來之前沒有提前打招呼的，看來這個男人應該是這個洗浴城的常客，只要來這里就能找到他的常客。

    燕子起身，掃了我一眼，也沒問什么，而是有些心急的樣子。

    韓少跑到吧臺去讓服務員開房間，還預約了幾個價格昂貴的技師，說一會兒聽他招呼再過來。

    服務員應了之后，帶我們幾個人去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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