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淙、林永泰、朱日隆開著姜天的豐田。
姜天則坐在黃柄耀的專車上。
“你怎么看?”瞇著眼睛,好像在打瞌睡的黃柄耀,突然問道。
姜天瞄了眼前面開車的司機,黃柄耀甩了甩手:“沒關系,他不會亂說的。”
“張一鳴和章文耀,有問題。”司機是黃柄耀的親信,姜天自然不再顧忌,張嘴說道。
黃柄耀翻了個白眼,說道:“這還用你說,我也知道有問題,具體一點。”
“張一鳴在死保章文耀章文耀很可能收了尊尼汪的錢至于張一鳴有沒有收受賄賂,我就猜不到了。”
姜天大腦過濾一遍,綜合觀察到的信息,將自己判斷的結論說了出來。
黃柄耀微微一笑,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張一鳴沒有受賄,甚至不知道尊尼汪的地下軍火加工場在明心醫(yī)院地下室一切都是章文耀自作主張搞出來的”
話到這里,黃柄耀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
張一鳴服軟只是權宜之計,等章文耀的事情平息后,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怎么輕易算了。
方才,黃柄耀同樣是戰(zhàn)略性撤退,不想直接鬧到高層會議上。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他這只笑面虎,還沒老的走不動道。
俗話說道好,老虎不發(fā)威,你當我是病貓。
黃柄耀上車的一瞬間,決定先發(fā)制人,先將張一鳴一軍。
“姜天,回去審問尊尼汪的時候,盡量弄清楚他和章文耀的關系。”
黃柄耀目中閃爍噬人的光芒,兩軍對壘,他打算先下手為強。
張一鳴不是易于之輩,他黃柄耀也不是好惹的。
“明白!”姜天屏息凝神,沉著的點頭說道。
實際上,從張一鳴道歉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jīng)得罪了一名總警司。
總警司給一名見習督察道歉,傳出去姜天盡管在底層警員中威風了一把。
可警隊高層眼中,姜天幾乎是不知進退,目無長官的典范。
必須給張一鳴找點麻煩,免得他老是惦記自己。
當然,姜天可以利用神像直接殺了張一鳴。
但那樣不利于日后的發(fā)展,官場上的事情,最好官場解決。
不然的話,按照這種邏輯,警隊高層恐怕剩不下幾個人了。
另外,這么做固然一時爽快。
姜天卻不想成為一名急功近利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神像作為核武器一般的存在,能少用盡量不多用。
三十分鐘后,黃柄耀的專車停在灣仔區(qū)警察總署的門口。
姜天下車目送黃柄耀離開,領著王志淙、林永泰、朱日隆回到記組辦公室。
此時,凌晨四點,再過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辦公室內空蕩蕩的,只有司徒文安、葉輝兩個人。
海叔貨倉里的人,大部分死得不能再死,剩下的也不好過,全部躺在醫(yī)院的重癥室。
“阿浪呢?”
姜天走進辦公室掃了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阿浪的蹤跡,立即問道。
司徒文安、葉輝,兩人對視一眼,苦笑的說道。
“姜sr,你早回來一步還能看到阿浪十五分鐘前,他被總部記的彭健欣警司帶走了。”
姜天眼珠子一轉,終于明白,原來阿浪是彭警司派到海叔身邊的臥底。
彭健欣警司出面,相當于證實了阿浪的身份,姜天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沒關系尊尼汪呢?”姜天想起黃柄耀交代的事情,隨即問道。
司徒文安和葉輝見姜天沒有責怪他們,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說道:“姜sr,他在審訊室。”
聞言,姜天點了點頭,然后對著王志淙、林永泰說道。
“志琮,永泰,你們兩個先進去幫他錄口供,我稍后就到!”
王志淙、林永泰顧不上休息,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本子進入審訊室內。
“司徒,尊尼汪聯(lián)系過律師了嗎?”姜天詢問道。
司徒文安點頭說道:“聯(lián)系了,律師正在趕來,應該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
這時,一名留著長發(fā),身穿職業(yè)套裝的年輕女人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來。
她邁著優(yōu)雅不失節(jié)奏的步伐,來到姜天、葉輝、司徒文安跟前,沉穩(wěn)的說道。
“你們好,我是尊尼汪先生的律師姚可可。”
姜天眉頭輕蹙,尊尼汪律師來的太快了,計劃要稍微改變一下。
“你好,我是記組組長姜天他正在審訊室錄口供。”
姚可可收斂神情,崩著臉,無視姜天臟兮兮的樣子,職業(yè)化的問道。
“姜sr,你們沒有刑訊逼供我的當事人吧?”
姜天面無表情,淡淡的看著姚可可,說道:“這句話,問你的當事人去。”
姚可可剛剛準備再次詢問,姜天伸手打斷,沖葉輝使了個眼色。
“輝仔,你帶姚律師去見他的當事人還有,我懷疑尊尼汪前牽扯多宗軍火交易,以及殺人案,暫時不得保釋”
說完,姜天轉身進入督察房。
姚可可楞了一下,這句話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神色不由一變,轉瞬即逝。
葉輝回頭看向姚可可,說道。
“姚律師,你也聽到我們組長的話,尊尼汪暫時不能保釋等下別怪我沒提醒你。”
一邊說,葉輝一邊帶著姚可可,來到審訊室外。
姚可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審訊室的大門,快步走到尊尼汪的面前,語氣平和的說道。
“你好,尊尼汪先生,我是你的代表律師姚可可。”
瞧見來到是個女人,尊尼汪不滿的皺起眉頭,說道。
“馮應駒搞什么鬼,為什么派個女人來。”
“不好意思,馮應駒大律師正好有事,所以派我過來”
姚可可仿佛早已習慣客戶的態(tài)度,臉上依舊保持職業(yè)化的微笑。
不等尊尼汪繼續(xù)挑刺,姚可可馬上進入狀態(tài),對著王志淙、林永泰,說道。
“兩位警官,我代表尊尼汪先生,正式使用沉默權尊尼汪先生有權保持沉默,不回答你們任何問題”
“尊尼汪先生,我現(xiàn)在提醒你,你有權拒絕警方提出的所有問題”
姚可可干練果斷的行事風格,似乎得到了尊尼汪的信任,笑著問道。
“姚律師,我可以保釋出去嗎?”
葉輝搶先回答道:“尊尼汪先生,我們警方懷疑你跟多宗軍火交易以及殺人案有關,暫時不得保釋,直到我們調查清楚為止。”
聽到這番話,尊尼汪的眼睛看向姚可可。
姚可可微微一笑,問道:“請問,你有證據(jù)表明我的當事人參與了軍火交易,或者有目擊證人親眼目睹他殺人的場景嗎?”
“如果沒有,我會向律政署還有警察投訴科投訴,你們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無故扣押我的當事人,不讓他保釋,違反了被控人保釋條例。”
“姚律師,他是我們在現(xiàn)場親手抓到的嫌疑人,并且當時手持槍械我們有理由懷疑,尊尼汪先生參與重大犯罪活動,采取特別刑事條例,做出不得保釋的決定。”
王志淙身為記警署警長,遇到的律師數(shù)不勝數(shù),經(jīng)驗豐富,姚可可咄咄逼人的那一套根本不管用。
“不好意思,請問這位阿sr怎么稱呼?”姚可可不動神色的問道。
王志淙顯然相當熟悉律師們的做事程序,熟練的回答道。
“記王志淙,警銜警署警長,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姚可可笑著說道:“王sr,雖然我的當事人在現(xiàn)場出現(xiàn),而且手持槍械但,按照我的觀點,警方最多告他非常持有槍械罪我不認為非法持有槍械罪嚴重到不得保釋?”
“姚律師,請不要偷換概念”
王志淙冷哼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為了錢幫黑社會打官司的律師。
“王sr,我不是偷換概念,我只是就事論事另外,你們確定我的當事人有開過槍嗎?”
“你們鑒定科的人是否做了,硝煙反應、射擊殘留物提取、又或者在死者的尸體上找到了子彈,進行膛線痕跡對比?”
說到這里,姚可可扭頭看向尊尼汪,問道:“尊尼汪先生,你有開過槍嗎?”
“沒有!”尊尼汪反復回憶了數(shù)次,確信的說道。
說起來,尊尼汪今天的運氣不錯,臨來之前帶了一把新槍。
姜天今晚突襲的時候,他因躲在車后沒能及時反擊,真的一槍都沒開過。
得到尊尼汪肯定的回答,姚可好像瞬間占據(jù)了上風,說道。
“王sr,你聽到了,我的當事人說一槍都沒開過請問,單憑一把沒開過槍的手槍,警方有什么資格認定,我的當事人持槍殺人?”
“所以,我的當事人頂多非法持有槍械,完全擁有保釋的資格。”
王志淙的確沒有親眼看到尊尼汪殺人,一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接著強硬的說道。
“那好,請問一名非法持有槍械的普通市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警方圍捕罪犯的現(xiàn)場姚律師,你有什么解釋?”
姚可可臉上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很簡單,我的當事人出于好奇心被槍聲吸引,無意中來到警方圍捕罪犯的現(xiàn)場在那種混亂的情況,我的當事人不得已撿起一把手槍自衛(wèi)王sr,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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