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格韻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將林牧抱得更緊，就好像要把整個人嵌到自己的身體里，永遠不他脫離。
而林牧，在聽完秦格韻這句淡漠且平靜的話，瞳孔瞬間變的呆滯無光，空洞地望著前方似有光亮的操場，卻發覺什么都看不見了。
突然間。
內心被侵犯的亂七八糟。
血肉模糊地被一瓣一瓣翻開。
恍惚間又很后悔。
后悔剛才問了那句本不該問的話。
想手忙腳亂的捧住這一片狼藉，將剛才所說的話胡亂的塞進口中。
可這“覆水難收”的東西，又如何能塞得回去。
于是，緊閉著眼不去看前方。
將心中所希冀的“癡心妄想”用力咬碎。
秉持著何等堅決的信念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吶！真的能彌補得了么？
珍重之物讓自己親手撕碎。
被剖開的胸膛里一片荒蕪。
這世間。
激情溫柔的背后永遠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你永遠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這把絕情的匕首會毫不猶豫的刺進你的心口，讓你痛不欲生。
此刻的林牧，真真正正體會到了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即便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但在面對真正現實的時候，依然不敢去相信這就是“現實”。
哈哈哈造化弄人？
看來真的他媽的是造化弄人了。
“哈哈哈你不該去的。”
林牧好像有些發瘋的樣子，笑地極其詭異與凄涼。
腦海里浮現的全部都是在押解之地，那個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身影。
以及手背上從未告訴別人，卻只有自己和姐姐季林喬知道的燙傷。
秦格韻依然用力地抱著林牧，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脖頸之間，輕聲說道。
“我知道。”
“哈哈哈哈”林牧瘋了。
向來從容淡定的他，還從未有過這般放肆詭異的笑聲。
“咳咳咳咳”接著，便是無盡且痛苦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從胸腔里咳嗽出來。
整個人更像是丟了魂一樣，瞳孔無神，黯淡無光。
再也看不清前方到底什么。
突然。
猛地推開秦格韻的“束縛”，身體從她的身體里“掙脫”出來。
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
“為什么是我。”
秦格韻從來沒見過林牧這般失魂落魄過，自己的心也跟著心疼無比。
再也不像剛才那樣淡然平靜，咬著嘴唇說道。
“開始我不知道。
但后來，我也一直在問自己。
為什么是你！”
說完，秦格韻伸出手想去觸摸林牧那蒼白無色的臉。
可偏偏這以前看似極其平常的親昵動作，臉都沒碰到就被林牧躲開了。
秦格韻也不強求，靜靜地站在看著精神有些失常的林牧，說道。
“我知道。
去找你可能是我這輩子所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
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話。
我怕將來連犯錯誤的機會機會都沒有了。
林牧。
我愛你！我不能讓你在我知道的情況下死在哪里。
所以，我寧愿一錯到底。
也愿意將錯就錯。”
“都一錯到底了，你覺得還能將錯就錯嗎？”
林牧質問道。
“如何不能？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
終于，秦格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漠與平靜，大聲地追問。
林牧閉著眼，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回憶。
思考眼前這比真實還“真實”的存在。
回憶之前的點點滴滴。
但不管怎么想，怎么回憶。
心里卻是空空的什么都沒有。
兀自搖了搖頭，苦笑道。
“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
看著林牧的樣子，秦格韻感到心疼起來，但擺在眼前的現實容不得她心軟，只說道。
“一切都是因為她吧，你那所謂的表姐。”
看來秦格韻是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知道的時間還很長。
“你認為是她，所以才動了殺掉的心么？”
“難道不是么？
如果不是她，你對我的態度會出現敷衍嗎？
林牧。
我承認，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可是，你又曾知道我在想什么？”
就在這一刻，林牧忽然感覺到秦格韻身上升騰起的殺意。
這濃烈的殺意讓他也感到渾身一顫。
秦格韻雙眼死死盯著林牧，說道。
“你永遠不明白我內心中的恐懼。
就想你不在我走進你的世界中一樣。”
秦格韻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林牧，我知道自打咱倆在一起開始，你身邊就從來沒有缺過愛慕的人。
王佳佳也好，許佳檸也罷，亦或已經走了的張嵐心。
但這些人，我都不在乎。
真的，我都不在乎。
因為我知道，她們都不會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可是。
在你去滬市找她的那一次之后，一切都變了。
我能從你的眼神里分辨的出，你當初愛我的心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堅定。
你在猶豫。
猶豫在我和她之間到底會選擇誰。”
“那你為什么從來不去挑明？”
“挑明？
你給過我真正去挑明這一切的機會嗎？
甚至我們出發去江寧市的那一次和她真正的見面，你都沒敢給我挑明的機會。”
聽到秦格韻說這些，林牧終于回想起那天所發生的一切。
沒錯。
就像季林喬所說，當初秦格韻在見到“表姐”時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太過冷靜了，冷靜地讓人感到可怕。
而彼時“表姐”所表現出來的狀況，又是那樣的漏洞百出。
以秦格韻這般聰明的人，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林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到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傻逼。
眼睛被假象模糊的看不清一切。
因為他做夢都沒敢去想過。
殷子琪所提醒自己“不要相信身邊任何一個人”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最最最親近的女朋友。
也正是最最最親近的女朋友。
才導致在押解之地接觸的一瞬間，就看出了所有破綻和漏洞。
此刻，林牧再也承受不住這現實的打擊，精神渙散，身體開始晃動起來。
秦格韻見狀很想去扶他一把，可身體還未動彈一下就被林牧伸手阻攔，并且說道。
“你到底是誰？”
“我是秦格韻。”
“我是問你到底是誰。”
林牧聲嘶力竭的吼道。
望著林牧幾近崩潰的狀態，秦格韻心疼的已經不能自已，終于咬著牙說道。
“我真實的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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