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雅瀾的阻攔,梁珩煜頓時目光如炬,腳步只停了一秒,再次啟足。
走到酒店門口,他望著席城和梁暖暖已經鉆進一輛汽車里,但就在這時,身后一雙急促的小手抓住了他。
“珩煜,這是他們倆的事,你不要跟著啊!”高雅瀾一路小跑追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狠戾的眸光頓時掃在高雅瀾身上,梁珩煜音色冷冽地說:“這是我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閑事!”
盡管兩年來他處處躲著高雅瀾,可這個女人三天兩頭就跑到公司糾纏不休,今天討好明天逼婚,將梁珩煜折磨的恨不得捏死她。
但顧及到公司的發展,高雅瀾作為千金小姐,高家暫且還是輕易動不得。
高雅瀾見他語氣冷淡,頓時覺得有些顏面無光,她氣急敗壞的說:“珩煜,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人家兄妹的事情,你去湊什么熱鬧嘛!”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咆哮令高雅瀾身子一抖。
“你住口!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干涉!還有,我早就和你解除婚約了,不要到處跟別人講你是我未婚妻,我這輩子也不會和你結婚!”梁珩煜不留半分情面,聲色俱厲地凝視著高雅瀾。
如果他可以重新選擇,他死也不會因為一時沖動和這個狗皮膏藥一樣的女人訂婚。
座席上的賓客頓時一片嘩然,席城撇下新娘已經令大家震驚的無話可說,想不到梁珩煜居然自己又拋出一個爆炸性消息。
兩年來,整個權貴圈都知道高雅瀾是梁珩煜的未婚妻,只是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兩人遲遲沒有補辦婚禮。
高雅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氣惱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紅撲撲的臉上滿是羞惱成怒。
“梁珩煜,你太過分了!當年咱們簽訂的婚約還在,你口頭取消有什么用!只要我活著,這份婚約就終身有效!”
高雅瀾說著狠狠扯過梁珩煜的臂彎,主動投懷送抱,將自己的纖細手臂勾了進去。
但梁珩煜可不給她絲毫面子,不由分說將她猛地甩開,同時音色低沉的在她耳邊說出一個滑潤的字眼:“滾!”
“梁珩煜你!”高雅瀾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這時梁珩煜連忙追了出去,然而當他從酒店門口的臺階上下來時,席城的車子早已不見人影,被淹沒在車水馬龍中。
此時全程跟拍婚禮的記者也趕了出來,他們誰也沒想到,一場豪門婚禮再次以另一種方式推向**。
說不出的沮喪和懊惱涌上梁珩煜的頭頂,他緊緊攥著拳頭,眸光不安的尋找著席城的車子,但早已不知所蹤。
穿過十字路口,席城開著車和梁暖暖一路駛向郊區。
盡管席城激動得不能自已,他心里有一大團的話想對梁暖暖的訴說,同時還有著這樣那樣的疑問。
然而當他看到梁暖暖默然無語的神色,還是把話狠狠咽了回去。
車子停在郊區的一片曠野上,溫暖的柔風吹起荒草。
兩人佇立凝望遠方的蒼云,幾抹鮮明的色彩仿若莫奈筆下的風景畫。
“暖暖,我到現在都懷疑自己在做夢”席城溫聲說著,面孔浮著輕松自在的愉悅。
梁暖暖淡然淺笑,輕撫被風吹起的劉海:“席城,以后不要叫我暖暖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這個人了。”
席城怔然,泛在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他疑惑不解的望著梁暖暖,突然感受到她身上散發著決然而固執的氣息。
“為什么?雖然你不是梁家人,可你的名字始終是暖暖啊。”
聽到席城的話,梁暖暖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她揚起頭漠然眺望著遠方,音色清冽寡淡:“我現在的名字叫楚離,以后你這樣稱呼我就好。”
席城詫異的眼眸轉了轉,繼續不解的追問:“暖暖你告訴我,不,是楚離這兩年你去了哪里?當初你為什么要不告而別?”
他回憶著近兩年的光景,起初他以為梁暖暖只是躲起來,最多一兩個月就會出現,誰知一去就是這么久。
盡管他已經把梁暖暖的當做妹妹,但難以割舍的情愫即便是親情,也令他難免牽腸掛肚。
更何況每當席城看到梁珩煜郁郁寡歡的樣子,大部分時間都埋頭在公司的事務上,他既感到惋惜又無能為力。
“在別的地方生活,我離開只是不想留在這座城市,況且這座城市的人也不想我留下來。”梁暖暖淡淡的說著,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
她獨自一人回到國內,心中只是為了不甘的復仇。
然而舊地重游,她本以為自己會感慨萬千,或許寶兒的離世帶走了她全部的情感,曾經的愛恨癡纏再也無法觸動她的心。
聽著梁暖暖淡漠的語氣,席城不禁心中有些焦急,她的這番變化令自己難以接受,這從來不是他記憶中的梁暖暖。
情緒激動之下,席城失控地搖晃著梁暖暖的手臂,語速急促的說:“你怎么能這樣說呢?我和梁珩煜這兩年一直在找你,你知道我們有多惦記你嗎?你知道他這兩年活的有多不開心嗎?”
“呵!”梁暖暖冷嗤一聲,眸色驟然聚滿陰翳。
她不會告訴席城,相比起梁珩煜的離愁別緒,自己這兩年是如何帶著寶兒度過的。
她每天活在焦慮與恐懼中,沒日沒夜的照顧生病的寶兒,四處尋醫,奔波流離。從寶兒出生,這個男人又盡過多少做父親的責任?
“暖暖,你笑什么啊,我只是想說我們真的很關心你。”
席城更加迷惑,同時他感到從梁暖暖的身上散發著揮之不去的憂傷和冰冷。
事情真的如她輕描淡寫這樣簡單?直覺告訴席城遠遠不是這么回事。
然而梁暖暖突然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她甩開席城的手,邁步朝著公路的方向走去。
“暖暖!”席城朝著遠去的背影呼叫。
“席城。”梁暖暖驀然轉身,清眸仿若結冰的湖面,晶瑩卻沁冷入骨:“記住我叫楚離,還有你們是否關心我,這件事與我無關!”
說罷梁暖暖轉身離去,走到公路后攔了一輛出租車翩然而去。
席城沒有追過去,他知道梁暖暖變了,想了解兩年中發生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時。
他一個人佇立在曠野之中,點燃香煙滿心寂寥地打發時間。
不管怎樣,他總算逃過一場被迫的婚禮,如同當年的梁珩煜。
“嘿!你站在這里做什么?暖暖怎么沒和你在一起?”
身后突然傳來梁珩煜的聲音,席城轉身看到他疾步匆匆走過來。
將煙蒂在腳下滅掉,席城一臉失落的說:“你速度太慢了,暖暖剛離開不久,而且她現在改了名字叫楚離。”
“楚離?”梁珩煜一臉莫名:“她怎么會改這種名字她有沒有告訴你這兩年發生了什么?寶兒怎么沒和她在一起?”
席城嘆了口氣,再次拿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隨后將雙手別在腦后。
他邁步走向曠野的更遠處,對著梁珩煜大聲說道:“我什么都問不出來,還是你自己親自去問問吧!”
但席城和梁珩煜并不清楚,梁暖暖此次回國只為復仇,她心中的傷痕和失去寶兒的痛苦,會永遠藏在心里只字不提。
席城婚禮的第二天,楚巖青在電話中告訴梁暖暖,他已聯絡國內的朋友,介紹她去朋友的公司任職。
梁暖暖答應下來,她現在的確需要一個落腳之處,除了住房之外,還需一份穩定的工作。
見到楚巖青的朋友,梁暖暖直接跳過面試便被任命為策劃部經理。
“方總,其實我作為公司新人,從頭做起就好,我恐怕自己無法勝任經理一職。”梁暖暖言辭客氣,端莊清雅的形象更加得到對方的賞識。
方瑾鴻與楚巖青曾經私交甚好,他相信朋友介紹來的絕不會錯。
“梁小姐,巖青可是極力推薦你,我不給你個經理職位,只怕沒法和他交代啊!”方瑾鴻開懷而笑,爽朗地請梁暖暖的坐下。
梁暖暖見好就收,連忙向對方表示感謝。
望著外形干練睿智的女孩,方瑾鴻言辭懇切的說:“梁小姐,實不相瞞,我的公司最近有個強勢的競爭對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就是梁氏家族的維雅集團,所以要辛苦你與我一起并肩作戰了。”
聽到方瑾鴻的話,梁暖暖點點頭,不假思索的說:“那是當然,既然我成為公司的一員,肯定我會盡全力與方總一起應對公司的勁敵。”
談話間,梁暖暖在心中暗忖,或許這便是上天也在幫助她。
眼下就職于這個公司,正是復仇的好機會。
原本她想把第一個目標定為沈豫,但既然如此,讓梁珩煜排在第一個也沒什么關系。
在她眼中無論是沈家還是梁家皆是一丘之貉,正是這兩個家庭就毀了自己,也令寶兒年紀尚幼便過早夭折。
梁暖暖接過與梁珩煜競爭的投資項目,草草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想方設法搞垮維雅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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