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溫度傳遞到梁暖暖的肌膚上,她驀地掙脫開,一陣悸動從心底涌來。
梁暖暖睜大眼眸,帶著慌亂和慍怒,連忙后退了幾步。
她努力讓自己板起面孔,音色冷淡而憤慨的說:“梁先生,麻煩你自重,我真的不認識你!”
聽到梁暖暖的話,梁珩煜忍著一再被拒絕的失落,邁起腳步逼近。
眸中滿是困惑和憂悒,梁珩煜輕輕嘆息一聲:“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裝作和我不認識,難道還是因為當年的事?”
梁暖暖面色不改,望著滿臉痛心疾首的梁珩煜,漠然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講什么,梁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
說罷她轉身欲走,然而梁珩煜卻堅決地再次拽住她的手。
“暖暖,我知道是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梁珩煜說著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放開我,梁先生你放手!你再這樣子我要叫了!”梁暖暖劇烈掙扎,嘗試了幾次才從梁珩煜的懷抱中掙脫。
此刻她的內心中也充滿了矛盾,在異國生活的幾年,盡管她無數次告訴自己,一定要忘記這個男人,然而梁珩煜卻仿佛在心中扎了根。
許多個夢里,梁珩煜總會成為她夢境中的主角,甚至好多次她流著淚醒來。
掙脫開他的懷抱,梁暖暖抓緊皮包向前方快步疾走。
然而梁珩煜卻依舊鍥而不舍的跟在身后,仿若一只忠犬,永遠不離不棄。
夜闌人靜,道路筆直而悠長,兩人一前一后走了許久,梁暖暖開始感到身體出汗。
“我會一直跟著你的,我等著你承認自己是梁暖暖,而不是什么楚小姐!”沉默了許久,梁珩煜走在后面忍不住朝著前方喊道。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梁暖暖的步伐放慢了一些,然而又再次加快步伐。
沒有得到回應,梁珩煜眸色篤定,再次對梁暖暖說:“幾年的時間我都等過來,這一次不會再放你走!”
梁暖暖狠狠咬唇,盡管內心已經冰封。但梁珩煜不斷的表露自己的心跡,她還是聽到心里的那座冰山開始龜裂。
兩人一口氣走了幾條街,穿高跟鞋的梁暖暖開始感到腳有些疼,終于她放慢了腳步。
很快梁珩煜便追上來,他們并肩而行,盡管梁暖暖視身邊的男人為空氣。
“暖暖,如果可以和你一直這樣走下去也不錯,至少我們在一起,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呼吸,看到你的臉。”梁珩煜說著露出欣然的笑容,瞥望著額頭冒起薄汗的梁暖暖。
他一邊走一邊從西裝衣袋里拿出手帕,似乎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他想幫梁暖暖的擦汗。
只是還沒抬起手,梁珩煜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知道梁暖暖一定會拒絕自己。
此刻梁暖暖的面色緋紅,她的身體越來越疲倦,還沒完全消退的酒意令她只想躺在床上睡覺。
她喘著急促而困倦的呼吸,臉上也浮起煩躁和不耐,突然她停下腳步。
“梁先生,我拜托你不要再跟著我好嗎?我明天還要去公司加班。”梁暖暖望著同樣停在面前的梁珩煜,神色無可奈何。
終于聽到回應,梁珩煜眸光閃爍著喜悅,連忙回答:“我可以不跟著你,但是我要你告訴我,你是梁暖暖,是我的暖暖!”
說著說著,梁珩煜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然而梁暖暖沒有絲毫感動,氣急敗壞的說:“我是誰有那么重要嗎?請你不要再騷擾我了,我要回家休息!”
梁暖暖邊說邊望向道路兩旁,剛好看到一輛開過來的出租車,她向前兩步連忙揮手。
這舉動令梁珩煜愈發地難以控制心中的焦慮,他再次攔在梁暖暖面前。
“暖暖,你現在住在哪里,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我想看看寶兒,他現在一定長得很高了!”梁珩煜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期待,音色也變得更加急切。
幾年來,除了思念梁暖暖,對于寶兒他也時常牽腸掛肚。
一想到寶兒幾年不見的驚人變化,梁珩煜幾乎迫不及待見到日思夜想的兒子。
就在這時,出租車也停在他們面前,他怕梁暖暖獨自上車,于是干脆用寬闊的胸膛將車門擋住。
“梁珩煜!我警告你不要再胡攪蠻纏!”聽到他的話,梁暖暖突然情緒失控,瞪著猩紅的怒目厲聲嘶吼。
聽到寶兒的名字從梁珩煜的口中說出,剛才在心中斗爭的矛盾頓時化作決然。
寶兒是她心中永遠無法治愈的傷疤,每次提及,梁暖暖仿佛都會看到心底滿是鮮血淋漓。
望著怫然大怒的梁暖暖,梁珩煜神色愕然,驚詫地凝視著她說:“暖暖,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看一眼寶兒,如果你暫時不想我打攪你們的生活,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讓我看看寶兒就好”
話沒說完,梁珩煜只覺身子被一雙纖弱的手臂瘋狂撕扯,同時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怒罵聲。
梁暖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兇狠地望著梁珩煜,似乎想將他撕成碎片。
“梁珩煜,我說過我不認識你,請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你不要再跟著我。滾開!滾開!”
梁暖暖眸色怒不可遏,疲憊的小臉脹得通紅,她幾乎用盡渾身力量在與梁珩煜撕扯。
沒做任何抵抗的梁珩煜被推了個趔趄,隨后車門前終于空出來。
她暖暖身形敏捷地打開車門,眸色幽冷的瞥著追過來的梁珩煜,冷冷地說:“梁珩煜,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輩子也不想見到你!”
砰地一聲車門關上,梁珩煜修長的手指剛觸碰到車門,出租車便疾馳而去。
望著漸行漸遠的出租車,梁珩煜怔在原地許久。
他不懂梁暖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同時也感到她心中巨大的恨意。
回酒店取車的路上,梁珩煜拿出手機撥通沈安的電話,讓他連夜去查這幾年梁暖暖到底去了哪里,同時又經歷過什么。
當晚的不歡而散,如同一記重擊砸在他的心頭,梁暖暖滿是怨恨的眸色更是如一把利刃插在心房。
一夜輾轉無眠,梁珩煜迫切地想得到沈安調查的結果。
第二天一早,梁珩煜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他再次撥通沈安的電話。
“有沒有查到什么消息?梁暖暖到底遭遇過什么事情?”電話一接通,梁珩煜便迫不及待的問。
沈安聲音滿是困倦,打了個呵欠幽幽的說:“老板,我已經盡力在查,但什么也沒有查到”
頓時,梁珩煜眼眸沉下來,盯著墻壁上的花紋語氣狠厲的說:“繼續查,我早晨去公司不希望再聽到同樣的答案!”
掛斷電話,梁珩煜感到愈發地奇怪,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當年梁暖暖失蹤后,他查過所有的航班,上面都沒有她的名字,陸地上的交通工具更是查的滴水不漏。
但她仿若人間蒸發,就這樣消失在偌大的城市中。
躺在枕頭上小憩一會兒,梁珩煜睜開眼睛便奔赴公司。
沈安較梁珩煜稍稍來遲,一到公司就直奔總裁辦公室。
“老板,總算查到一點線索”沈安急促的喘息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梁珩煜的黑眸驀地放大,凝視著沈安示意他說下去。
“說來也奇怪,幾年來一直查不到的線索突然就出現了,原來當時梁小姐成sp航班去了美國,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后續消息了”
美國?梁珩煜吃了一驚,他幽深的眼眸轉了轉,邊思忖邊說:“這幾天給你放假,你繼續查吧,一定要查出她這幾年的經歷。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
沈安微躬著身子,單手叉腰喘了一口粗氣說:“好的老板,我已經聯絡了之前委托的幾家私人偵探社,美國那邊我也正在找人調查。”
梁珩煜點點頭,緊鎖著眉宇揮手讓沈安出去。
梁暖暖當年去了美國,這個消息對梁珩煜來說的確出乎意料,他拿起手機想撥打方瑾鴻公司的電話,思索片刻又猶豫地放下來。
此刻梁暖暖依舊躺在公寓的大床上,她微瞇著眼眸,心里又是焦急又是煩躁。
昨晚被梁珩煜糾纏到夜深,她剛回到家就接到同事的電話。
和譚棟國有私下往來的同事第一時間致電告知,當晚一行人離開酒店之后,他透露過自己更看好梁珩煜的公司,并打算擇日與他擬定項目合作的細節。
聽到這個消息,身疲力倦的梁暖暖睡意全無,整整一夜都陷入煩惱之中。
如果梁棟國真的放棄與方瑾鴻合作,那意味著昨天晚上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但對她來說,更重要的是,她對梁珩煜展開的第一次復仇計劃也將以失敗告終。
昨夜的余火還沒消去,梁暖暖心有不甘,整整一夜都該思考如何扭轉局面。
她深知這筆生意的重要性,無論是對方瑾鴻的公司,還是對自己而言。
直到天色亮起來,梁暖暖依舊在失眠,她的大腦不停地飛速運轉,絞盡腦汁去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突然她睜開眼睛,一道柔和的晨曦照射在她的面頰上,梁暖暖突然想起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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