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顆飛石從高空砸落的力道都有數(shù)千斤,蘇籍就算身具大禪寺的金剛不壞神功,若是一味挨打,怕也要被砸成肉醬。
蘇籍一手摟住溫朵娜,另一手彈指射出一根先天氣絲,纏住一塊飛石。在石雨中穿梭不定。
即使蘇籍眼力驚人,計(jì)算周全,但因?yàn)橐o(hù)著溫朵娜,終歸挨了幾記飛石。
震得他氣血浮動,稍有眩暈。
好在最終出了飛石投射的范圍,可馬上亂箭如云而至。
蘇籍臨危不亂,先天氣絲灑出,卷走不少箭矢。
忽地一只烏駒猛地竄出,蘇籍靈光一現(xiàn),將溫朵娜扔在烏駒上。烏駒身邊是一頭白狼。
原來那日天奴族部落被東胡人襲擊,烏駒卻跑了出來,然后遇見了白狼。
蘇籍道:“你去玉門關(guān)內(nèi)的玉門觀,你母親是觀主,她叫古莉金。”
溫朵娜伏在馬背,聽到蘇籍的話。
然后烏駒揚(yáng)起蹄子,載著溫朵娜飛馳離開。
玉門觀不為蘇籍所喜,但溫朵娜跟著他只會更危險。
箭雨停下來,四面八方有鐵騎圍攏。
白狼沒有離開。
蘇籍見它腹部隆起,嘆氣道:“你怎么不走,你留著,我就害了不止一條性命。”
白狼長嘯一聲,有破云之勢。
蘇籍見它豪氣,不由青眼道:“比起你來,夏宗等輩也不過是豎子而已。”
“你跟我走,我就放這條懷孕的白狼生路。”夏宗見蘇籍譏嘲也不放在心上,騎著一匹黑馬靠近,遠(yuǎn)遠(yuǎn)說道。
蘇籍冷笑道:“你倒是抬舉我,只為了抓我,便將大晉在草原多年的布置都暴露出來。”
夏宗道:“你對我的價值不亞于半個草原。”
蘇籍道:“你這是公器私用了?”
夏宗冷冷道:“我現(xiàn)在代表清微,大晉和清微共天下,你逃不掉的!”
蘇籍覺得有點(diǎn)諷刺,曾幾何時,他遠(yuǎn)比夏宗更有資格代表清微。
這個羈絆他半生的地方,最終也會是埋葬他的所在么。
不,死在羅浮,他心甘情愿,但絕不是背著一個棄徒之名死在那里。
蘇籍淡然道:“我不會落在你手上的。”
夏宗打了個響指,輕輕道:“神箭八雄!”
他和蘇籍沒有太多的話要說,他不是趙子行。
八個鐵塔般的壯漢,拉開半身高的巨弓,瞄準(zhǔn)蘇籍。
八根箭矢有前有后地對準(zhǔn)蘇籍,囊括了他所有能逃跑的線路。
白狼欲要撲殺過去,被蘇籍輕輕按住。
他另一只手,握著劍柄。
飛景終于要出鞘了!
八箭如同閃電一般,但在蘇籍視界里,變得好似落葉一樣緩慢。先天氣功賦予他超絕的聽力,亦賦予他超絕的視力。
無論是動態(tài)視力,還是靜態(tài)視力,他都打破了常人的極限。
飛景脫鞘而出,如若流光,呼嘯而起。
前一刻蘇籍還在白狼身邊。
下一刻已經(jīng)化為一道白影,仿若流風(fēng)回雪,將八根箭矢一一卷下。
鐺!
白影欲要沖到夏宗面前,被一面鐵墻擋住。
十?dāng)?shù)名抱著鐵盾的軍士被撞飛,甚至有人直接撞斷了那零星的樹木。
軍士欲要再度合流,將眼前這仿佛飛仙的白衣男子擋住。
夏宗一擺手,軍士們停止動作。
蘇籍同夏宗只有不到十丈的距離,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這距離跟咫尺沒有多少差別。
夏宗道:“只要你不跑,我就不用這些家伙來消耗你。”
他扯下身上的大氅,接著冷冷道:“我親手擊敗你。”
蘇籍沉吟片刻,說道:“那我擊敗你再走。”
夏宗知道蘇籍這個人向來不屑于用欺哄人的伎倆,所以他心頭大定。
蘇籍當(dāng)然不是莽撞,因?yàn)楸绕饘Ω哆@些精銳軍士,只對付夏宗一個當(dāng)然更加容易。
同夏宗的極度自信一樣,蘇籍也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給對付。
他連趙子行都不愿意輸,何況是夏宗!
锃!
一道赤色朝蘇籍洶涌而來。
蘇籍心頭凜然。
這是鳴鴻刀,魏國公的家傳寶刀。
來不及思考,魏國公到底和夏宗他們家有了多深入的合作。
蘇籍化作凝結(jié)風(fēng)雷之勢的白影對上赤色。
赤色好比黃土,白影是飛雪。
這些大晉神朝的軍士們都是經(jīng)過血與火的考驗(yàn),此刻也不由動容。
在他們眼里,無論是蘇籍,還是夏宗,絕對有帝國頂級武將的實(shí)力。
夏宗的刀法古樸厚重,如大地一樣堅(jiān)韌。
蘇籍的劍法卻很多變,捉摸不定。
眨眼間,已經(jīng)是不知多少次交擊過去,金鐵之聲,總是不絕。
蘇籍已經(jīng)證明了一件事,哪怕是飛景這般神兵利器,也不可能輕易斬?cái)帏Q鴻刀。
他要仰仗兵器之利收拾夏宗,決計(jì)難以成功。
蘇籍并不沮喪,他真正的殺手锏也不是飛景。
刀鋒振蕩空氣,發(fā)出清越的鳴聲。空中的赤色越來越濃,不斷壓縮白影的空間。
猛然間,厚重的刀鋒變得好似蟬翼一般,飄然若無物。
“鴻飛冥冥!”
由古拙變?yōu)榫桑皇莿x那間的事。
當(dāng)白影欲要掙扎出赤色的牢籠時,豈不料赤色一下子就圖窮匕見。
夏宗的武功已經(jīng)能在簡繁間如意轉(zhuǎn)折,剛?cè)釀帕﹄S心轉(zhuǎn)換,這一點(diǎn)便是蘇籍也不得不佩服。
鴻飛冥冥不過是中下品的刀法,但經(jīng)由這個轉(zhuǎn)折變化,殺傷力絕不遜色于中上品武學(xué)。
蘇籍處變不驚,飛景忽地降速。
由極快變得極緩。
仿佛霎時間由飛雪,變?yōu)橐蛔倭⑶Ч诺难┥健?br />
刀鋒利劍接觸!
發(fā)出交鳴。
這次交擊,不是之前那種試探性的交鋒,而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角力。
強(qiáng)橫的氣勁散作圓形爆開,離得太近的軍士,身上的鐵甲都出現(xiàn)深深的印痕。
假如他們靠的太近,興許已經(jīng)傷痕累累。
蘇籍和夏宗錯身分開。
夏宗握著刀的右手顫抖不已,只差那么一絲,他就能重創(chuàng)蘇籍了。
蘇籍緩緩回轉(zhuǎn)身子,幾乎同時夏宗也回轉(zhuǎn)身子,兩人死死盯住對方。
還沒完!
夏宗沒有趙子行那樣得天獨(dú)厚,修煉的金玉敗絮功從一開始,勁力就是剛?cè)嵋惑w。
他修煉的旭日心法本就至剛至陽,所以他能將刀法使得剛?cè)岵?jì),在武學(xué)上確實(shí)有獨(dú)到之處。
而蘇籍的先天功卻是打破武學(xué)常理的功法,對蘇籍而言,剛?cè)釀帕Φ倪\(yùn)用,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根本不需要練習(xí)。
所以夏宗的功力明明比蘇籍更高一點(diǎn),實(shí)際的效果,卻比蘇籍差了一些。
直到此刻,蘇籍也確認(rèn)了一件事,夏宗已經(jīng)打通任督二脈,進(jìn)入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通幽境”,由后天邁入先天。
夏宗的眼神閃過一絲妒忌,修煉到通幽境,由后天入先天,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蘇籍從一修煉便走的先天路數(shù)。
他對蘇籍的嫉妒,就如那些寒門子弟對他這個世家子的嫉妒一樣。
而實(shí)際上,蘇籍本來就是沒有依靠的寒門出身,要不是運(yùn)氣好,怎么能成為清微教主的關(guān)門弟子,得以修煉天下武學(xué)之士夢寐以求的先天氣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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