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入名,白衣柳相,平生乃志,風云放蕩,怎奈,父不明兒愿,兒不解父憂,忍去浮名,淺酌低唱,丹青錦繡,才子佳人,何不恣意尋訪。
汴洲城內,適逢十六,大街小巷,一片祥和之氣,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花燈滿巷,人潮攢動中,巍然屹立的知州府,青瓦白墻,雕梁畫棟。
古色古香,十字庭院內,迎春送香撲鼻,涼風習習拂面,斑駁青蔥臺階上,房寅席地而坐,低頭為自己斟了杯酒,灼灼烈酒下肚,喟而生嘆,甚感冬日渺渺,春日甚遠時,一吊兒郎當,略帶調侃的男子聲音,翩然而至:
“如此良辰美景,月圓佳日,房知州獨飲醉酒,委實可惜了些”
房寅面上帶著些許迷醉,雙眸似霧朦朧,遙見那藍衣錦袍男子,踏風而至,放蕩不羈,笑意灼灼,衣襟梅枝生艷,半面梅花生寒。
風掠迎春,飄香而至,房寅一杯烈酒下肚,面色無常,醉意漸輕,眸光幽暗:“水木山莊副莊主,突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南宮牧勾唇而笑,輕身而下,飄忽而至,眨眼便落在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拂袖席地而坐,隨手拿過酒盞,仰頭,酒過喉間,自唇角傾瀉而下,性感妖嬈。
房寅伸手,一把奪過酒盞,稍顯不悅:“南宮莊主千里迢迢,不會只為了搶本官一壺酒吧”
南宮牧亦不跟他計較,身子一仰,斜靠在亭柱上,拔了根初長幼苗的嫩草,咬在嘴里,余光瞥見他甚是嫌棄的醉臉,朗聲大笑:“哈哈,房知州,如今,既未上朝,又非開堂,你何苦官威官架至此,放松一點,左右我又不會吃了你”
花香酒濃,房寅唏噓半響,又低頭為自己斟了杯酒:“據本官所知,水木山莊自開莊以來,從不與官府打交道,所以,南宮莊主今日來此,應不是如本官所想”
南宮牧盯著滿園的迎春,忽而答非所問:“世人只知,顏郡主極是愛梅,少將軍為博美人一笑,遠赴北寒之地,移來滿園梅花,春去冬來,將軍府內,美人如畫,寒梅傲雪,對影雙人”
迎春飄香,香愈漸濃,南宮牧起身折了一枝,遞給房寅,笑意漸深:“顏郡主愛梅,世人便道少將軍喜梅,卻不知,少將軍上官止,平生最愛的,是兩人初遇,一見美人誤終生的迎春滿園”
清風漸涼,房寅盯著那俏而鮮嫩的迎春花瓣,微變了臉色,少傾,接過花枝,斂下眉眼,沉下聲來:“南宮莊主,有何話不妨直說,本官不太懂含蓄隱晦”
南宮牧睨了他一眼,見他將迎春花枝收緊了些,神色不明,隱有痛色,遂輕嘆一聲,略帶敬意:“出身醫藥世家,自小卻對舞刀弄槍甚感興趣,立志入營白虎,殺敵報國,怎奈父不明子志”
“幸得英雄慧眼,根骨將至,親手相傳,三年五載,隱姓埋名,勇至前鋒,夢符之戰,幸父病重床前,逃過一劫,回首間,已變了世道”
“夢回數年,嘆世事無常,遙見故人離世,新人舊人皆如是,時日久了,漸漸無人記得那金戈鐵馬的馬背英雄和巾幗紅顏,遂棄武從文,立志金筆刻卷,英雄永入,哪只父親以死相逼,又覺官場黑暗,索性退一步避讓,尚能一園迎春花香”
暗香浮動,房寅驚悚的盯著南宮牧,手中的花枝零落,渾然不知,半響,忽而掩面大笑,不知諷刺或贊賞:“水木山莊,果真沒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哈哈”
南宮牧挺而直立,面帶肅然:“房知州,今日來,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房寅閉眼,拍了拍雙頰:“呵,南宮莊主請說”
“夢符谷一戰,房知州可有疑問”,話音一頓,低聲道:“或者,我可以這么問,當年的事,房知州可查到了左相府”
涼風乍起,房寅攸的抬眸,見他目似朗月,清明灼灼,耐人尋味,雙手一顫,酒落臺階,滿地破碎,酒意立時少了三分,兩手撐著膝蓋起身,目露警惕:“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讓房知州證實一下,水木山莊的消息準不準,不過”,南宮牧面上漸起笑意:“自房知州的表情來看,這消息假不得,所以本副莊主今日親自來,是想同房知州做筆交易”
房寅蹙眉看著他不說話,南宮牧也不介意,直接表明來意:“不知房知州,對水木山莊,可有興趣”
“什么意思”,房寅眉心緊皺,抿了抿唇,站直了身子。
“正如房知州所想,水木山莊甚是期待歡迎,房知州的加入”,南宮牧嘴角輕啟,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風掠長空,迎春飄香,節節而立,兩壺梅花釀下肚,房寅方重重洗了口氣:“為何”,為何會找上他,為何會有此奇妙的想法?
涼風呼嘯而至,太陽漸升其日,南宮牧的話,隨風輕揚,飄至房寅耳中,剛端在手中的酒壺再次零落至地,只是這次,碎的徹底!
“昨日宮宴,上官琉璃突然現身,房知州應早已聞聲,昨夜,正好是十五月圓團圓日,然,我們卻找不到莊主,房知州可明白怎么回事還有,莊主命我來前,讓我告訴房知州的最后一句話,便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涼風習習中,房寅赫然而立,水木莊主,是上官琉璃!
紅門青瓦,高墻門閣,璃王府書房內,慕容墨月椅窗而立,頎長身姿,豐神俊朗,略顯無奈的望著仰躺軟塌,閉目假眠的絕色佳人,似笑非笑:“你就這般不信本王,那女人說什么,你便信什么?”
沐藥兒聳拉著眼皮,稍覺困意襲來,聞言,睫毛輕顫,神色淡淡:“我還不至于如此愚笨”
那女人在她來時忽而變了口氣,故意讓她二人心起疑慮,相互懷疑,為了慕容墨月?還不如說為了她來的真實,不過
玉手輕抬,捏著球球的三個小爪子,微微搖晃:
“第一,我前腳抓了人,你后腳便知,如何解釋,第二,當年如此隱秘的閨中密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第三,你如何會認識牢中那個女人”
慕容墨月沉默盯了她半響,忽而嘆聲道:“第一個,蓮心,你應該已經知道,至于后面兩個”
聲音漸沉,暗啞性感:“要從德叔的兒子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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