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重物沉浮,水花激蕩,層層漣漪,波瀾無數(shù),一舉激起千層浪,徒惹眾人驚。
岸上拱橋沿,所有人皆目瞪口呆,盯著在水中撲通掙扎求救的灰衣藍衫男子,面色各異,驚疑瞠目,下意識朝橋上,那一身肅殺的梅花面具男子瞧去。
風(fēng)離葉張了張嘴,將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雙眼亮晶晶眨啊眨,瞅著離殤,歡喜甚多。
蹲下身,見歐陽旭正慢慢吞吞的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遂奪過幫忙,余光卻不時朝忠啟公瞧去,嘲笑鄙視意味明顯。
觀之,那忠啟公本就窩了一肚子火,此時更忿然作色,面色幾欲扭曲,握緊拳頭,費力壓下火氣,擠出一抹笑,看向離殤:
“這位公子,您這是什么意思,雖說他不小心傷了人,可怎說也是我陳國之人,有誤會,大家解釋清楚,讓他賠禮道歉便是,您何故將人扔到水里去”
聞言,離殤睨了眼他肥頭豬耳的油膩模樣,心中作嘔,面上無異,沉哼一聲,肅殺冷硬,句句生威:
“我莊主新規(guī)!凡在水木地界動刀者,輕者驅(qū)逐,重者喂魚!”
嘿!
莊主威武!
風(fēng)離葉手下點藥不停,面上心中皆是雀躍,暗暗將那神秘莊主夸贊一番,對水木的好感,又徒增了一尺。
余光見那死胖子忠啟公面上,一臉苦瓜猙獰色,嘴角咧至耳根,張嘴正欲火上加霜嘲諷兩句,卻聽橋上,那慕容墨循突然道:
“他不過誤傷了人,只一小小刀口,驅(qū)逐已算重罰,為何還要喂魚?水木公子,陳國乃我天幕友國,還望莫要挑起紛爭不快”
海風(fēng)涼涼,呼呼徐徐而過,離殤將話聽入耳中,卻并未回頭看他,只嘴角泛起薄涼嘲諷冷笑,低低啞啞的肅聲,自面具下傳出:
“太子大病初愈,難免落下隱疾,還是莫要操心竭慮不應(yīng)過問的事,清靜些好!”
咝!
話落,人群中,陣陣涼氣散出,眾人神色難辨,隱有憋忍掩飾之意,顯然,眾人皆不約而同想起了一月前,那傳的沸沸揚揚的宮中秘聞。
天幕太子,染上了花柳病!
龍陽之好,本就傳的若隱若現(xiàn),花樓滿巷,又是如數(shù)家常,民間對這太子的秘聞穢事,本是帶著幾分懷疑觀望的態(tài)度。
卻不想,一月前,竟有消息稱,那素有龍陽之好的太子,被傳出染了花柳!
嘖嘖,不管真假,總也讓眾人,暗中調(diào)侃嘮家常,議論指點帶鄙夷了一段時間,如今聽到這隱疾二字,不怪眾人會胡思亂想。
“你”
慕容墨循大驚之下,若被踩著尾巴的貓,難堪羞意齊上心頭,怒極中的憤慨難聽諱言,眼瞅著便要吐口而出,卻被李季麟及時擋在身前。
“水木公子多憂,太子的身子,經(jīng)由房御醫(yī)診治,只憂思引疾而已,世間謠傳千萬,豈能信爾”
目光自橋前,翹首以盼,取樂待嘲的眾人面上掃過,眸深似海,晦暗陰郁,抬頭間,卻又淺笑自若,話有所指
“龍陽,美人香,兩者本就沖突,其一不能其二,世人卻多愚昧無知者,亂擾迷眼,跟風(fēng)胡言,水木山莊乃五國第一莊,又豈不辨理?”
一語落,眾人驚,莫非,太子不是龍陽之好?不然,又怎會沾了女色,得了那羞于口的勞什子病?
離殤瞇著眼,打量了李季麟少許,待岸邊已有兩個陳國人,打算趁人不備將人自水中拉起。
離殤嘴角忽而泛起冷笑,右掌攸的抬起,掌風(fēng)如刀刃,凌厲扇在那兩人身上,又若無形的手,將重又落入水里的灰衣藍衫男子高高托起。
眾人皆以為他要將人救出,忠啟公面上已有嘚瑟笑意,風(fēng)離葉破口的怒吼就要罵出,歐陽旭的委屈更加濃郁哀怨。
卻怎知
“啊!”
噗通!
高空墜人,重重蕩起層層水花,卻只待片刻,波浪漸暈圈里縮,由多至少,由少變無的氣泡隱隱現(xiàn)現(xiàn),人再無動靜!
“歐陽公子乃我莊主恩人,是我水木座上賓,凡欺辱傷害他者,皆為水木不容,喂魚只予警告,下次,閻王令追之!”
拱橋上,離殤一身肅殺,嗜血狂妄,威嚴(yán)盡顯的陣陣激蕩沉聲之言,更令眾人當(dāng)場石化!
“水門聽令,半柱香后,關(guān)莊降橋!”
風(fēng)掠長空,水霧繚繞,詭異靜默,驚恐鬼詫中,離殤上前,推開傻楞的風(fēng)離葉,右手一提,將瞪著眼一臉茫然的歐陽旭拉到背上。
直起身子,將人牢牢固定托起,腳尖一點,幾個虛影浮動,一晃便沒了身影。
摸著快要脫落的下巴,風(fēng)離葉瞪直了眼,見人遠去,心下一急,恰巧黑衣人喊到他的名字,頓腳下生風(fēng),急急慌慌頂著一張哀怨臉追去。
啊啊啊啊!沒天理!沒天理!歐陽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不但沐藥兒那女人收了他為徒,如今又成了水木山莊的座上賓!
啊啊啊啊!歐陽旭,你大爺!
“太子,走吧”
掩下眉眼深色,李季麟推了推慕容墨循,后者面上正陰郁狠戾之色,下意識回頭看他。
“太子,該走了”
李季麟瞥見那抹似控制不住的狠戾,嘴角泛起不知名的笑意,明滅不定,晦暗莫深,見他點頭朝前走,又轉(zhuǎn)身對忠啟公道
“氣過傷身,水木向來如此,忠啟公又何須庸人自擾之,今日豐收,才是笑者不是”
“哼”
聞言,忠啟公倒是不惱,反掛起一抹詭異陰森的輕哼笑意,說了句李季麟極為詫異的話
“水木山莊?哼,能馭百獸又如何,他一來,全得完蛋!馬上,這里就會變成一條臭氣熏天的廢河!到那時,老夫一定好好報這幾年受得窩囊氣!”
他?是誰?
半柱香過,改進的進,該留的留,一眾黑衣鬼面獠牙男子,立在橋頭,為首一人,捏著脖間骨哨,正欲吹響,身后卻突然一道女聲響起
“這位公子,抱歉,我來遲了,這是兩千兩黃金的抵押,橋還未升起,時辰還未到,可否行個方便?”
早起朝露,日出東山,水木山莊,藥閣。
當(dāng)谷綠第四次自房內(nèi)走出,對著一臉驚呼,幾欲暴跳如雷的南宮牧搖頭時,院內(nèi)忽起一陣?yán)滹L(fēng),陰涼拂面。
南宮牧皺眉,卻是沒當(dāng)一回事,只兩眼瞪著一臉深思的谷綠,磨牙一蹦三尺
“這都日上三竿了,還沒醒?她昨晚又熬夜了?”
谷綠掩下眸中異色,搖搖頭,卻是忽而上前,拉著南宮牧朝外走
“副莊主,小姐昨夜為了那童冼的腿,忙活了一夜,你就讓她多睡一會,左右拍賣會那里,也不需她過去,你就先招呼去吧!”
方才那香味,是麝花之香,那人,是璃王!
軟榻美人香,裊裊熟悉藥香入鼻繚繞,被褥傾斜,兜衣松懈,飽滿如玉兩顆胸粒,酥酥涼涼的暴露在空中,傾城曼妙,清淺絕姿,極致誘人,悸動沸騰。
床前,慕容墨月鳳眸如火熾熱,熱血沖鼻,一股急躁難耐的沖動,自下腹涌至大腦。
他沒想到,進來會看見這么一副香艷撩人的美人入眠,如墨如畫。
偏偏,如此誘人的尤物,又是自己想念甚久的心尖之人!
眸燃欲火,一瞬而起,慕容墨月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手,覆上她的酥胸紅豆,一手,搭在了自己衣帶
曖昧,纏眷,愈發(fā)火熱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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