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若說風離葉此時的感受,怎一個悔字了得!
靠!
他就說那瓷瓶怎如此熟悉,味道亦如此清晰,初見沐藥兒時,他被球球抓破臉,彼時沐藥兒丟給他的瓶子,可不就是這個香味嗎!
大爺的!
他不知珍貴,歐陽旭又死皮爛臉的纏著他,嘚瑟差遣調戲一番,他竟隨手一扔,頗為大氣的賞給了他
如今,悔矣!
瞧瞧,臺上,那白皙青蔥的手背,鮮血淋漓,頗深的一處刀口,遇見那透明晶亮的液體,竟在奇跡般慢慢復合!
無痕水!
他的無痕水
血滴柔荑,詭異驚人,剛剛明明有一道傷口,眨眼卻只剩殘存的血嘖,眾人瞠目結舌,略顯不可置信。
睜大眼睛,想瞧個清楚明白,谷綠卻在此時收了手,捏著錦盒里的絨帕,拭去手背血跡,干干凈凈,毫無痕跡,仿若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無痕水,除傷疤,新則一瞬,舊則多日,一萬黃金起價”
靜,只在一剎。
“一萬五千兩!”
“一萬六千兩!”
“兩萬兩千兩!”
“”
二樓,風離葉死死扣著欄桿,嘴角抽搐,待叫喊聲愈來愈高,些許僵硬的扭過頭,虎目驚悚的瞪著歐陽旭,甚顯咬牙切齒:
“那無痕水,真值這么多銀子?”
黃金黃金若是他分一滴一滴的賣,那啊啊啊啊,他半年大吃大喝的金山!
歐陽旭!你大爺!
“當然,那無痕水是我小師父配置的,我小師父的東西,自然是無價的!”
身側,歐陽旭不知風離葉狂躁暴動的惆悵,一時驕傲如斯,接話接的順溜,一時又蹙眉懊惱,盯著臺上那白色瓷瓶嘀咕糾結:
“奇怪,我小師父的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聞言,風離葉摩拳擦掌,擄袖抬衫,冷哼一聲,毫無意外的嗤之以鼻:
“奇怪?哼,天下之大,有什么是水木山莊不能攬聚的,神醫沐塵子的奇藥都被拍賣過,又何況是你小師父,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瞧見他面露疑惑深思,風離葉歪歪腦袋,拉開架子,就要上前揍他,眼看著就要拽住歐陽旭的衣襟,卻忽而被人自后拉住了后領。
“王爺,你先放開,待我先找這小子算算帳,讓他把錢還了”
“你確定?”
慕容墨月鳳眸半瞇,肆意狂傲,周身涌動絲絲縷縷令人窒息的可怖低壓,斜斜注視著一樓某處,甚至不曾看向風離葉。
然,如此藐視的威脅,卻依舊讓風離葉渾身一抖,委屈憋氣,哀怨的瞪著慕容墨月豐神俊朗的側顏,磨牙控訴:
“王爺,你越發偏心了!”
靠!他招誰惹誰了,那女人收了歐陽旭為徒,如今連王爺也變心了,啊啊啊,沒法活了,他沒法活了!
“上次從天佑寺回來,你就變了,嗚嗚,你偏心歐陽那木頭,別以為我不知道,就因為沐藥兒收了他為徒,你”
松開手,將他甩至一旁,慕容墨月頎長身子微抖,心中長吁了口氣,目光略過沐藥兒瞌睡慵懶的醉顏,耳邊聽著風離葉的控訴,暗暗自嘲。
“你,別動我的人!”
那女人,最是維護自己人,他自是不會故意惹惱了她,她既收了歐陽為徒,便是將人攬在她身邊。
唉,何時,他也能算她的自己人
“五十萬兩!”
一聲清儒嗓,抵過萬聲嚎。
喧鬧中,洛聞優雅溫潤,輕飄飄的一句話,頓讓眾人安靜下來,正此起彼伏,稟目厲眼的眾豪氣揮灑商人,攸的臉紅脖粗,面目抽搐。
一瓶無痕水,五十萬兩黃金!
他們還沒如此氣魄!
更何況,這只是拍賣會的第二場,好東西皆在后面,實在犯不著,為了這么一個女人在意的東西,白白花去這么多銀子。
女人在意的東西!
傷疤,卻是女人在意的東西,如今場上,最望眼欲穿,熱淚注目的,怕非洛畫莫屬!
“皇兄,求你”
欲泣熾烈的一聲哀求,洛畫緊攥著手絹,下意識捂上左手腕,周身發顫,隱忍猙獰。
是以,當洛聞一句五十萬兩,充盈耳際時,洛畫再忍不住,忽而捂嘴跑了出去,眾人的目光,皆憤憤然,眷眷不舍的望著臺上那白色瓷瓶,甚少有人注意她的不尋常。
然,那雙剔透清澈的琉璃眸,在見到那匆匆的身影時,卻忽而眨了一下,一閃而過的詭異妖魅。
酒香醉人,沐藥兒接過柳十娘遞過來的梅花釀,正欲淺抿一口,酒香入鼻,指尖卻忽而頓住。
不自覺撫上小腹,眸光一閃,又將酒盞遞給了柳十娘,后者初見她動作,乍一驚訝,繼而盯著她的手,眉眼深了幾分。
“離殤,你去瞧瞧,看外面那場戲,唱到何處了,差不多就讓阿遠過去吧”
無視二樓深深灼灼的熾烈目光,沐藥兒指尖點著小腹,歪靠在軟塌上,慵懶恣意,唇角微動。
離殤聞言,目光一瞬激動熱切,低低應了一聲,轉身便沒了蹤影,南宮牧嘴角微抽,這混球,最近同阿遠走的極其熱乎,那小子的事,倒是比誰都熱乎。
戲,確是好戲!
相較于墻內滿屋銅臭的較量,墻外刀劍如雨的男兒血氣,更讓離殤自在,黑影如梭,翩然穿入林木假山,直奔東南!
寥寥詭異,幽深可怖的鬼閣外,此時血跡成河,遍地哀嚎。
遠處,常叔負手而立,背后一眾黑衣鬼影,提劍并列而繞,劍上血跡斑斑,滴落在地,蕩起層層氤氳圈圈。
凝視遠處兩道落荒而逃的人影,一黑衣人劍柄一翻,執劍在后,踱步至常叔身側,恭敬道:
“常叔,為何放那兩人離開,若他們進了鬼閣,豈不壞事?”
“呵”
聞言,常叔只低聲一笑,面上并未有任何焦慮,眼睜睜看著那落荒而逃的兩人進了鬼閣院落,目光一瞬幽深詭異:
“小姐自來不許任何人在鬼閣撒野,你以為,今日為何突然讓咱們在這動手?呵”
黑衣人一驚,忽而想起自方才便突然消失的末門主和段門主,又將方才之事,細想一番,雙目攸睜,驚聲道:
“常叔,莊主莫不是真的要”
“噓!”
常叔瞧了他一眼,撩袍轉身,眼中隱有興奮熱切之色,沉笑道:
“走吧,咱們這場戲唱完了,把尸體全抬到拍賣會去,下面這場,雖比不得段末兩位門主那出,怎說也是個重頭戲,后事可成,全在下場,嗨,水木沉寂多年,今年,才算熱鬧啊”
好戲,開場了!
五國終是要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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