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顏靠得太近，安意不自在，往后退了退，又扯著袖子聞了聞：“什么味？”

    “靈魂的味。”桃顏又轉身躺回去，“太淡了，聞不出來是誰，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去見誰了？”

    安意睜大了眼又緩緩瞇起：“靈魂的味？”

    “哎呀，不蠢了，竟然沒詐出來。”桃顏擺了擺手，“騙你的，好吧，你神情不對，去見誰了？”

    安意打量著桃顏不說話。桃顏這人說話真真假假，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安意感覺他能信任，但理智上卻不能這么放縱這份信任。

    桃顏見她不說話，半響忽然道：“我雖不能聞到靈魂的味，但鼻子靈敏，這屋里的血腥味和朱砂味卻是不會錯過的。”

    安意的眉頭一皺。

    桃顏接著道：“地板上畫的是招魂的陣法，你在試圖召喚阿鈺？”

    這種事沒什么好反駁的，安意點頭，想了想又問：“我畫的有錯嗎？”

    桃顏似是贊賞：“畫得很好，一點差錯也沒有。”

    安意在一旁坐下：“可是召喚不來。”

    桃顏：“那是因為你法力不夠。”

    安意垂著眉：“還有其他可能嗎？”

    “當然有。”桃顏盯著安意，“撇去其他因素，如果人沒死，靈魂還嵌在肉身上，自然是召喚不來的。”

    安意搭在膝蓋上的手顫了一下，她偏頭看向桃顏，沉重開口：“桃顏，我剛才見到阿鈺了。”

    桃顏的眉梢挑了一下。

    “不對，應該說是何鈺。”安意嘆著氣，“還沒有變成孤魂野鬼的阿鈺。”

    “這樣么。”桃顏笑了一下，“他和你這關的任務有關？”

    “有關。”豈止是有關，大大的有關，她真怕一個沒弄好，結果真是她殺了阿鈺。雖然，她不信自己會殺阿鈺，即使是為了任務，她應該也不會。

    桃顏哦了一聲：“我很好奇你的任務，能說說嗎？”

    “不能！”安意毫不猶豫，“在我沒確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之前，我拒絕和你分享信息！”

    桃顏倒也不惱，躺在軟榻上看著窗臺的桃枝笑道：“不說便不說吧，到時候搞砸了可別說我不幫你。”

    “別烏鴉嘴！”安意冷哼一聲，摘下面紗往桌子上一扔，又踢了鞋子躺到床上，躺了躺又翻身坐起身，“你怎么還不出去？”

    桃顏卻問：“沒有電視，沒有手機，這么早，你能入睡？”

    安意奇了：“關你什么事？難道你有手機？”

    桃顏：“我可以陪你聊天。”

    安意：“不需要。”

    桃顏：“你以前總要我陪你聊天。”

    哈？安意努力想了想，隨即斷定桃顏又在胡說八道，于是跳下床去拉桃顏：“出去，我要睡覺了！”

    桃顏翻身而起，將安意順手按在榻上，吹了吹她的劉海，問道：“你做好當花魁的準備了？”

    安意點頭。

    桃顏：“這么想當花魁是因為任務？”

    安意再次點頭，然后瞪眼：“說話就說話，別戲弄人，讓開！”

    桃顏松手，轉身往門口走，邊走邊道：“就你這模樣還當花魁，花姐什么眼光啊，我等著看你出丑啊。”

    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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