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被小屁孩可憐巴巴的表情弄得有點小犯罪感，心想自己好像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啊。

    “拿著啊。”安意說。

    天喜一下子撲過來抱住安意的腿：“我請你吃包子，我可以不要玩具。”

    安意哦了一聲：“你先拿著這個。”

    天喜聽話地接了，只是小心翼翼地看著安意：“我……我以后還可以來嗎？我會聽話的，會很乖的！”

    其實來不來都沒什么好在意的。安意擺了擺手：“隨便你。”

    將筆墨收拾好，安意因為要去看看飛廉，于是順便也把天喜送回去。

    這十四個孩子平時都是住在一個大院子里，安意把天喜送回去的時候很多孩子這個時候都還在練武堂，院子里只有幾個比較小的孩子在玩。

    “教，教主！”那幾個小孩看到她立即都站好了。

    安意問：“飛廉在嗎？”

    立即有孩子轉身往屋里跑：“飛廉，教主來找你了。”

    有男孩跑到安意身邊拉天喜，小聲問道：“天喜，你怎么和教主在一塊啊？”

    天喜不說話，只是拽著安意的裙子笑。

    飛廉很快跑出來，沖到安意面前時又扯了扯衣服，眉眼帶笑：“教主，您找我啊？”

    嗯，好像又長高了，男主的基因就是好啊。安意心里感慨一番，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大長老閉關還未出來，我過來看看你最近的功課怎么樣。”

    飛廉立即道：“我很乖啊。”

    有男孩立即拆臺：“飛廉昨天趁老夫子睡覺剪了他的胡子，老夫子氣得今天都沒來。”

    安意：“……”

    飛廉立即解釋：“沒有沒有，我只是想給他修一修。”

    安意：“撒謊不是好孩子。”

    飛廉吐了一下舌頭：“那好吧，是我剪的。”

    安意又問：“書背到哪了？”

    飛廉：“我昨天背了一首《錦瑟》，老夫子還夸我背得很有感情。”

    又有男孩拆臺：“老夫子說那是首悲傷的詩，但是飛廉一面背一面笑。”

    安意：“……”

    飛廉急了：“我沒有，我那是，那是傷心的笑！”

    男孩：“什么傷心的笑，夫子說你故意的。”

    飛廉記得跺腳了：“天壽，你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

    那邊幾個男孩頓時一陣嬉笑，還有男孩沖安意道：“教主，飛廉一直都不乖，夫子說最乖的是天哭和天喜。”

    安意低頭看天喜：“你也去上課了？”

    有男孩道：“天喜最聰明了，老夫子教什么都一學就會。”

    安意：“這么厲害？”

    天喜抿著嘴角笑，拉著安意的手道：“教主，我還不會寫字。”

    安意無語。還不到四歲，不會寫字不是很正常嘛。

    這邊飛廉站不住了，也去拉安意的手：“教主，我背詩給你聽，我背得可好了！”

    安意點了點頭：“那背一句來聽聽。”

    飛廉張了張嘴，又好像一時背不出來，好半天憋出一句：“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春心……”

    天喜：“托杜鵑，滄海——”

    飛廉立即接：“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天喜說：“教主，他背不來。”

    飛廉臉都紅了：“誰背不來了！我只是緊張！緊張知道嗎！”

    那邊男孩就起哄：“沒背來就是沒背來！”

    “胡說！”飛廉氣得轉身就去追著那些孩子打。

    安意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鬧，恍惚生出一種歲月靜好，但是她已經老了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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