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韶還是沒有討到茶喝，口袋里裝了一把零錢。他用那零錢搭了公交又換乘了地鐵回到自己的公寓。

    助理兼經紀人元中丞在家等他，把一摞劇本往他前面一擺：“在這里面選兩本。”

    顧韶吉他一放，外套一脫，從一摞劇本中抽出兩本：“就這兩本。”

    元中丞看了一眼，翻都不用翻：“這兩個角色不適合你。”

    顧韶：“你決定。”

    “你讓我尊重你的選擇。”元中丞扶了扶眼鏡，“你認真選。”

    顧韶很想翻白眼，但他忍住了，走過去，在一摞中拿了最上的一本和最底層的一本，往元中丞面前一放，微笑：“我認真選了，就這兩本。”

    “可以。”元中丞這次看也不看了。

    顧韶拿起來翻了一翻，心塞地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還是熟悉的套路還是熟悉的配方，好人，癡情，正氣凜然，一本正經，精英，禁欲，一直都是這些標簽，能不能換一換啊。

    “我想演壞人，神經病都可以。”打架是打不贏的，顧韶要好好講道理，“我要嘗試其他角色，這樣下去會被定型的。”

    “你的演技還演不了神經病。”元中丞十分冷靜，“等你把你現在的角色演得非常好了，我會選不一樣的角色讓你嘗試。”

    顧韶不樂意：“我一直演一類的角色，怎么進步怎么突破。”

    元中丞語氣不變：“就算是一個類型的角色，但每一個角色之間都有很多的差別的，達芬奇畫雞蛋的故事——”

    “好了，我知道了。”顧韶打斷他，結束這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且一直沒有進步沒有效果的對話，“我會好好看劇本的，好了，我要去洗澡休息了，你不用看著我了，回去吧回去吧。”

    元中丞：“今天你爸打電話過來，他說——”

    “他肯定說娛樂圈有什么好混的，亂七八糟烏煙瘴氣，還不如回去好好學音樂，音樂才是藝術等等等，反正都是這些話。”

    顧韶走進衛生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洗完澡出來，元中丞已經走了。顧韶往床上一趟，想打一會游戲睡覺，手指往床頭柜一模，沒摸到手機，摸到了劇本。

    劇本上還貼了一張便利貼，上書：“不看劇本就早點休息。”

    顧韶：“……”

    轉身拉了被子就睡，躺了一會，但是長期養成的好學生的好習慣讓他很有負罪感，翻來覆去了一會，任命地坐起來拿了劇本翻看。

    好學生，好孩子，好演員……這種習慣，就算不想，就想不愿意，還真已經習慣了。

    不行不行，要反抗，要爭取自己的自由，嗯，不能這么聽話。就算習慣了，也要解放自己。

    于是，叛逆的顧韶又找到一個機會一個人溜了出來。

    這一次有了經驗，顧韶戴了墨鏡，背著吉他決定在一個天橋演唱。

    這位置不錯，有人，但不是很多，有高度，有舞臺的感覺，他還編了一首新曲，剛填好了詞。

    “風從你發間穿過，帶來青草的香，帶走心中的傷，你可知我半生的荒蕪從此可飄蕩，飛鳥從天邊而來，渡盡前世今生的……”

    “臥槽，顧韶！”人群中有人突兀地喊了一聲。

    顧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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