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側擊各種問題都不行，安意只能直接問，原以為按照梵心往日的回答，他會回一句類似：“時間到了自會離開”這種話，不曾想她這么一問，竟然把梵心直接問住了。

    “什么情況下，我……”

    梵心欲言又止，明顯困惑的語氣讓安意心里次奧一聲準備起身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

    “師父？”安意一看有戲。

    梵心沉默：“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意思，耍人呢？好不容易有突破，安意當然不甘心，繼續問：“那師父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既然要回歸來處，那當初也是因為什么緣故過來的吧。

    梵心：“佛祖說我心存雜念，放不開看不破，讓我來此等待。”

    得，又是放不開看不破，兜兜轉轉又回到問題上了。

    安意有氣無力：“那你知道你要等待什么？”總不能不明不白地一直等著吧？

    梵心：“大概清楚，但又不是很明白。”

    清楚，有希望！安意振奮了：“等什么？”

    梵心：“等一個因果。”

    安意：“……”不要這樣說話，我聽不懂啊！！

    梵心的手指準確地落在她的眉心：“安意，當初種下的因，如今苦果初現，我有點擔心。”

    安意摸了摸額頭：“徒兒愚鈍。”誰種下的因？

    “不過……”梵心又笑了一下，“等著吧，沒準天意并非如此呢。”

    安意想了想，大膽猜測：“師父，我的存在是不是一個契機？”不然為什么一直待在小昆侖的梵心在十幾年前會突然下山把這個原主帶回來，總是有些原因的吧！

    梵心：“是。”

    果然特殊，但是原主現在被她代替了，不會有所影響？

    不對，大綱既然在這個時候給出這么一個劇情，說明影響了梵心的是她？

    那梵心說的因果是怎么回事？難道把原主帶回來是因，現在她來了，后面發生的事是果？

    啊啊啊，什么因啊果啊暫且放到一邊，主要還是梵心為什么看不破放不開吧！安意抓了抓頭發：“師父，你真的就沒有比較在乎的人或者事嗎？”

    “往事不可說。”梵心照舊回答了，也沒有撒謊，就是拒絕告訴她。

    安意決定還是把這事也放一放，船到橋頭自然直！

    “至于比較在乎的人。”梵心握住她的手。

    安意一愣。

    梵心的手指伸展，手心與她的手心疊合：“佛祖，你，桃顏。”

    這，這……怎么會？

    到底怎么回事？

    安意恍恍惚惚回房，躺在床上。

    她摸了摸手心，好像梵心手心的溫度還停留在那里一般，讓人無端心中不安。

    輾轉反側，安意失眠了。

    她洗了洗臉，在院中練劍，劍氣一不小心劈了院中的柴扉，嘩啦啦弄出不好的聲響。

    安意低頭摸劍，晃神中手指被劃破。

    嘶。

    “安意，進來抄經文。”梵心打開靜室的門。

    抄了一會經文，心中慢慢安靜下來。

    “師父，經文抄完了，我去練劍。”安意放下紙筆。

    梵心：“好。”

    罷了，不管是什么盡管來，也沒什么好怕的，什么大風大浪沒經過。這么多糟糕的事情都過來了，再發生什么也該習慣了。

    人心呢，千錘百煉，不成鋼也該成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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