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那一回頭,六翮大概能想象那時杏花村初見,宋合心里的波動。
樓上樓下,知慕少艾的少年,驚鴻一瞥下見到擁有那樣溫柔眉目的姑娘,怕是宋合自己都不知道,也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動了一點心。
只是心里的未名花還為開放,就在發現對方是女王后便收攏了花芽深深埋進了土里,但那種子并未死去,于是在后來,偶然被澆灌被刺激,最后破土而出搖曳盛開,再也無法挽回。
但六翮認為,初見、第一印象這玩意往往并不靠譜,就像最開始他覺得宋合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手無縛雞之力,愛做白日夢的讀書人一般大作特錯。
可見,一個人到底如何,還是要長期相處才能做出正確的評判。
所以,面對這與身份不符的溫柔時,六翮只在心里驚訝了片刻就很快收拾好了心情。
以至于,在女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就仿佛一瞬間換了一個人的時候,六翮并沒有感覺到特別違和。
女王變臉的速度很快,在她問出一句:“是宋合派你來把劍送還給孤?”
而他搖了頭,雙手捧著寶劍:“末將過來,是為宋家、為宋合伸冤。”
他這句話一落,就見原本心情明顯不錯的王上很快收斂了笑容,目光也漸漸冷了下來,雖然不是什么冷冽殘酷,但渾身透著一種疏離冷漠,和之前的溫柔判若兩人,仿佛之前帶笑的姑娘只是一個幻象。
“伸冤?”女王將這兩個字重復了一遍,手指無意識敲打著石桌,瞥了他一眼,“宋合叫你來的?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六翮:“副將六翮。”
女王想了想:“據孤所知,宋合只有一個叫大牛的副將。”
六翮:“就是我。”
“哦”女王頓了頓,“所以是他給你取了新名字?”
“是。”
“有什么出處么?”女王自問自答,低聲念道,“六翮,六翮六翮飄飖私自憐,一離”
“不是。”六翮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膽子就這么打斷了女王的話。
“哦?”女王并沒有發怒,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六翮道:“是分飛共所從,六翮勢摧風”
女王:“嗯,好名字。”
六翮認為女王是睜著眼說瞎話,于是繼續大著膽子:“其實并不好,這首詩后面有青田歸路遠,月桂舊巢空一句”
別鶴別鶴,宋合這只鶴是回不來了。
“都好都好。”女王這話像極了敷衍,敷衍完了話音一轉,問,“這些年你一直跟在宋合身邊,不如挑些宋合的事情跟孤說說?”
他是來伸冤的,不是來講故事的!
六翮一陣沉默,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說一些也好,興許能讓王上念舊心軟。
“剛參軍的頭兩年很苦,訓練重,生活不方便不適應,最主要的是別鶴大概是從來沒殺過人,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就算他”
誰知道還沒開始“訴苦”,王上就打斷了他。
“嗯,別鶴是誰?”喝著茶的女王抬眼問了一句。
女王問那句話時很隨意,看模樣像是喝茶時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于是本能地順口問了一句。
也就是這“本能”和“順口”,讓平靜下來想和女王打打感情牌的六翮猛地一怔,而后不可置信,最后出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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