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重重的點點頭，輕輕攬住母親的肩膀：“媽，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陸曉芳道：“一點也不辛苦呢，看著你漸漸長大，身上也帶有你父親的影子，我發自內心的高興，也沒又辜負你父親的期望。”

    母子二人擁抱了一會兒。

    程立忽地疑問道：“媽，聽你剛才說的那些，我有個疑惑。既然你和父親的感情那么好，為什么要一直對我隱瞞他的死因，還告訴我是他將我們兩個拋棄了呢？”

    陸曉芳嘆氣道：“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你的名字之所以叫程立，就是因為他想要你做到安身立命，除此之外平平凡凡地過完這一生，不再去重復他走過的路。所以在他死前，為了避免你爺爺找到咱們娘倆，他特意托人安排，幫咱們兩個換了套身份，把戶口掛靠在南江市這邊一個姓程的遠親這里。”

    頓了頓，她又道：“可惜終究還是事與愿違，你的成長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在國內造成了這么大的影響，再加上你上次在老家惹下的事兒，想跟你太爺爺一家撇清都撇不開了。”

    在老家惹下的事兒？

    聽到這個說法，程立回想了一下，忽地恍然道：“媽，你指的是我在老家殺了那個騷擾你的惡霸，被抓進警察局的那次？”

    陸曉芳點點頭：“是啊，那次真的把我嚇壞了。我以為你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甚至更重的刑罰，所以不得已才聯系你太爺爺那邊，讓他幫忙想辦法，把你救出來。也就是那次之后，你太爺爺那邊知道了你的存在，一直在讓人試圖跟我聯絡，讓我帶你回去見見他們。”

    程立恍然大悟。

    他之前還一直納悶兒，當時警察怎么會那么快放他出去，明明他還沒有施展手段來著。

    原來是母親在外面托了人。

    經此一說，他以前想不通的關節，統統豁然開朗了。

    “媽，那照你這樣說，我太爺爺那邊背景應該蠻強的吧？”

    能一個電話讓自己安然無恙，還差點成了英雄人物，程立心想至少也得是楚老那種級別的存在才有可能。

    但事實證明，他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

    陸曉芳沉吟道：“的確很強，你太爺爺全名程令鴻，相信你應該有印象。”

    程……令鴻！

    程立又一次震驚的瞪圓眼球：“媽，您說什么！我太爺爺是程令鴻！我沒聽錯吧，是我想的那個程令鴻嗎！”

    陸曉芳肯定的告訴他：“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程令鴻。”

    咕咚咕咚！

    聽到這震驚的消息，程立只顧著吞咽吐沫了。

    他的確聽過這個名字，而且還經常聽到。

    甚至他還曾在電視上，每年過年時的團拜會上，見過不少次老人的樣貌。

    印象里那是個慈祥的老爺子，滿頭白發，步履蹣跚。但骨子里依舊抹不去那無數場戰斗磨練出的鐵血。

    即便他已年過百歲，穿上掛滿勛章的軍服，仍能窺伺到幾分當年的霸氣。

    程立萬萬想不到，也不敢想，那位鐵骨錚錚，立下無數戰功，曾為華夏的統一和獨立，立下汗馬功勞的老爺子，居然會是他的太爺爺。

    這消息來的太夢幻，也太突然了些。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下來。

    “原來我也是個二代。哦，不，我應該是四代了。”程立自嘲了一句。

    他自小過的艱苦，一直以為自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卻沒想到，命運跟他開了個這么大的一個玩笑。

    他的出身非但不窮苦，而且太爺爺還特別牛逼，是在華夏都能數得上號那種。

    “怎么？感到很遺憾嗎？當初我沒有選擇，將你送到你太爺爺那里，讓你過上富足的生活。”陸曉芳聽到他的自嘲，問道。

    “沒有。”程立搖搖頭，很肯定的回復。

    他一點也不遺憾，甚至還有些慶幸。

    若不是母親帶他獨自生活，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獨立，更沒有機會遇到落水的李婉。

    沒有遇到李婉的話，他也不可能成為一名修仙者，真正擁有掌控自己命運的實力。

    如此一想的話，他自小在京城里，跟著那位聲名顯赫的太爺爺，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成為一名不學無術的紈绔，錯失成為真正強者的機會。

    程立感慨道：“媽，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把我養大教我獨立。獨立的思想，才是我獲得的最大的財富。這是給我多少錢，或是多么深的背景，都換不來的。”

    聽到程立的話，陸曉芳趕到無比欣慰，覺得自己這么些年再辛苦再累都值得了。

    母親二人，經過這一番溝通，感情又增厚不少。

    陸曉芳重新坐回沙發上，又說起剛剛電話的事。

    “剛剛你看到的號碼是你大伯父打來的，他從鄭管家那里要到了我的號碼。這段時間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要我把你帶回去過年。他說你太爺爺很想念你，如今身體也不太好，希望能盡早跟你見上一面，這樣也能了卻他的一樁心愿。”

    “我之前想要繼續瞞著你，永遠不告訴你真相。可現在已經不可能，你已經長大了，有了獨斷一方的能力，所以我想把選擇權交給你。你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過去，無論你做何決定我都不會干涉，而且會無條件支持你。”

    說完。

    陸曉芳看著程立，等待他的答復。

    “媽，我們得去一趟。”程立先做了肯定的答復。

    隨后，他沉吟道：“太爺爺他十年前已經過了百歲，現在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我記得去年還是前年，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出門都得兩個人扶著，牙齒也掉光了。如果再不跟他見見，我怕他會抱憾終身，想來這也不是父親的本意吧。”

    陸曉芳點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按你想的辦就好。”

    程立道：“那我們什么時候過去？”

    陸曉芳正要說話，手機又響了，還是程立的大伯父打過來的。

    陸曉芳晃了晃手機：“我先接了他的電話，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吧。”

    程立點點頭，豎起耳朵。

    陸曉芳這時按下接聽鍵。“喂！謝天謝地，你總算肯接了！”

    一道洪亮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弟妹，我是程瀚海，你先別急著掛電話，聽我把話說完。我是受爺爺全權委托，跟你講兩句話的。老爺子現在在，他彌留之際，還有兩個愿望。第一他想見見從沒有見過的重孫子，第二他希望能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老爺子一直覺得當年他沒有主持公道，支持瀚毅和你在一起，是他此生犯下的為數不多的錯誤之一，希望最后能得到你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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