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三人準備去課,走到半路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鐘原。
鐘原看到楚楓后,便直接說道:“楚楓,你跟我走一趟。”
風月蓉問道:“鐘老師,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鐘原說道:“還是關于歐陽川的事情,那兩個殺手的身份已經確定了,他們就是圣學院的學生,是歐陽川的學生,這么看來,就是歐陽川指示他們去刺殺楚楓的。”
風月蓉氣道:“哼,果然是這個歐陽川干的。”
鐘原道:“楚楓,你現在就跟我走吧,去向東方院長說個明白。”
楚楓應聲道:“好,那我們這就走吧。”
“我也去。”
風月蓉也要一起去,鐘原也同意了,鐵山同樣也想去,但是被鐘原拒絕了,只好老老實實的回去課。
鐘原帶著兩人到了會議室,東方墨、王凡還有歐陽川已經在那里了。
見到楚楓過來,東方墨說道:“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咱們就吧事情仔細的說一下吧。楚楓,你就將你昨天晚遇襲的情況,仔細的說一遍。”
楚楓看了歐陽川一眼,便開始娓娓道來。
那邊,歐陽川聽著楚楓的講述,臉色越加難看,開始思索了起來。
等楚楓說完之后,東方墨說道:“歐陽川,你現在還有什么話可說?”
歐陽川想了一下,還是矢口否認,根本就不承認是自己指示的,現在那兩個殺手也已經死了,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歐陽川還是繼續狡辯。
“歐陽川,我看你就是故意殺人,好死無對證是不是?”
王凡朝著歐陽川直接呵斥了起來。
歐陽川道:“王莊主,你可不能這么冤枉我,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就是我派人去刺殺楚楓的。”
王凡憤恨道:“那兩個人就是你的學生,難打這還不能證明嗎?”
“哈哈哈哈,誰說他們是我的學生,就一定是我指示的,說不定是楚楓和他們有仇,所以才去刺殺他呢。”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怎會和他們有仇,分明就是你指示的,你還在狡辯。”
楚楓也被歐陽川的詭辯,弄得一肚子氣,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現在歐陽川居然還在狡辯。
歐陽川理直氣壯的說道:“他們是我的學生沒錯,但不是我指示的他們,你們沒有證據,不能就說是我做的。”
聽了他們的辯論,東方墨也終于開口說話了:“歐陽川,雖然現在還么有直接的證據來證明就是你指示的,但是事情已經很明確了,這些事情,絕對不是如此的巧合,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了你。還有王姑娘的事情,我們已經請人看過了,王姑娘是死于一件法器之下,而那件法器,就是你的佛手。”
這下,歐陽川也開始有些慌張了。
王凡卻已經坐不住了,朝著歐陽川便怒吼了起來:“歐陽川,果然是你做的,我要你為我女兒償命。”
看王凡的架勢,這是要找歐陽川拼命,鐘原趕緊攔住了他:“王莊主,你先不要動怒,這件事情,我們圣學院會處理好的,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王凡怒聲道:“我現在就要讓他償命。”
東方墨也過來相勸,這才將王凡安撫了下來。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歐陽川還是不承認,還說這些事情和自己無關,現在不光是王凡,其他人也都受不了了,這個歐陽川,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東方墨說道:“歐陽川,現在雖然還不能直接判你的罪行,但是你必須要留在圣學院,哪里也不能去,等我們查清之后,定會秉公處理。”
歐陽川平靜的說道:“好,我那里也不許去,我就等著你們給我一個公平的判決。”
歐陽川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只能在自己的一個小院子活動,但是卻表現的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
到了晚,夏蒙和韓元一起來了圣學院,到了圣學院之后,便直接去找東方墨。
夏蒙身為王爺,位高權重,東方墨也不能不尊敬于他。
“王爺,這么晚了,您怎么來圣學院了,是有什么事情嗎?”
韓元直接說道:“東方院長,王爺這次過來,是因為歐陽川的事情。”
東方墨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后說道:“關于歐陽川的事情,我們也調查清楚了,還未來得及向王爺告知。”
夏蒙說道:“不用了,他的事情,本王也已經清楚了,這次,這件案子,本王要親自過問,現在本王就把他帶走。”
東方墨猶豫了起來,看來這次,歐陽川的事情,怕是不好處理了。
“王爺,歐陽川是我門圣學院的老師,我們圣學院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了。”
韓元打斷道:“東方院長,你也應該知道歐陽川是什么人吧,說起來,歐陽川的事情,我們王爺才是最應該有權利處理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東方墨也很是為難,這個歐陽川是夏蒙是親戚,算起來,應該是夏蒙的遠房表弟,當初歐陽川能進圣學院,也是夏蒙直接帶進來的。
要在圣學院當老師,那是非常難的,至少也要達到劍仙之境,但是歐陽川劍皇之境,就在這里任教,也全靠夏蒙的關系。
夏蒙曾經在羅國學習佛法,后來便來這里的佛學院任教,憑借著一張利嘴和皇家的背景,在圣學院混的風生水起,個人形象也是非常的好,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歐陽川私下的一面是什么樣子。
現在,夏蒙要帶走歐陽川,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因為顧忌夏蒙會包庇歐陽川,一時之間,也是左右為難。
看著東方墨有些猶豫,夏蒙說道:“東方院長,歐陽川本王是必須要帶走的,如果你要是覺得為難,可以直接向圣請示,但怕是圣也會答應讓本王帶走吧。東方院長,你是明白事理的人,歐陽川的事情,你們不方便處理,如果東方院長答應讓本王帶走歐陽川,那本王也就答應東方院長,繼續保留道院。”
左右思量了之后,東方墨也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歐陽川的事情,自己也確實已經盡力了,歐陽川是夏蒙的人,理應交給夏蒙來處置,還不如妥協一步,這樣,還能保住道院,保住最后的一道傳承。
“王爺,歐陽川的事情,我也會向呈報給身,如果圣答應,那我也就沒有什么意見了。”
“哈哈哈哈,東方院長還真是守規矩啊,正好,本王已經把圣旨帶來了。”
隨后,韓元拿出一道圣旨,交給了東方墨。
東方墨看到圣旨,心里也明白了,夏蒙在來之前,就已經請示了圣,這次,也是有備而來,是一定要把歐陽川帶走了。
東方墨將圣旨的內容看了兩邊,最后只能妥協。
“那好吧,既然圣有旨,那我也就不在說什么了,我帶王爺去見歐陽川。”
隨后,東方墨帶著夏蒙和韓元,來到了歐陽川住的地方。
見到夏蒙來了,歐陽川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趕緊跑了過來。
“王爺,王爺,您終于來了,您趕緊帶我走吧。”
夏蒙看著歐陽川這個樣子,冷哼了一聲:“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呢,現在還要本王來親自找你。”
歐陽川一臉諂媚道:“王爺,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我一定會改的,您趕緊帶我離開這里吧。”
夏蒙對歐陽川也是有些看不,要不是因為和他的關系,真想不去管他,這個人油嘴滑舌,做人圓滑,是個可以利用的人,但是絕對成不了什么大事,也就只能跑跑腿,替自己去處理一些不便出面的事情。
“現在,你的事情,已經交給了本王來處理,跟我走吧。”
歐陽川大喜,感激涕零的跟著夏蒙的后面,然后在東方墨的面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夏蒙帶走歐陽川之后,東方墨默默嘆息了一聲,然后便向著后山走去。
后山的湖邊,一個人也沒有,月光下,湖面倒映著月光,波光閃爍、霧氣升騰,有些夢幻,一切看起來又是那么的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走來另一個人。
“你來啦。”
東方墨沒有回頭看,輕聲打了個招呼。
“你又來這里發呆了。”
來人正是鐘原。
鐘原來到了湖邊,和東方墨并排而立,看著眼前的湖面,深深呼吸了一下。
“剛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鐘原“嗯”了一聲,隨后說道:“我看到夏蒙帶著歐陽川走了,所以便猜到了你會來這里。”
“你會怪我嗎?”
東方墨輕問了一句,像是在問鐘原,又像是在問自己。
過了一會兒,鐘原說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可能也會這么做吧。”
東方墨嘆息了一聲,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要向這個世界妥協,現在,很多事情,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了。”
“我知道,還是因為道院的事情吧。”
東方墨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鐘原向前走了兩步,然后用手拘起一道細小的水柱,而后又突然撒手,水柱立刻破碎成點點水滴,落到了湖面,打破了湖面的平靜,而后又歸于平靜。
“你看,這湖水還是那么平靜,你要成形,除非能攪動所有的湖水。”
東方墨看著鐘原剛才的舉動,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也攪不動這所有的湖水,現在,怕是劍圣前輩,也攪不動了吧。”
“前輩他,哎,九星錯位,這場劫難,終于還是來了,也不知道劍圣前輩,現在怎么樣了,能不能阻止這場浩劫。”
東方墨也前了兩步,站在了鐘原的身邊,看著平靜的湖水,剛伸出了手,卻又縮了回去。
“現在道院已經沒落了,就連圣門也是日漸凋零,之前我和圣門的副門主見過一面,副門主也已經很長時間么有見過劍圣前輩了。
最近,九州各地接連出現動亂,圣門也幾乎派出了門中所有的弟子下山,但是,至今也沒有一個人回來,也曾有不好的消息傳來,一些圣門弟子在外遇難,尸骨難尋。如今圣門還沒有召回其他的弟子。而其他弟子傳來音訊,外面的情況,已經超乎了預料,根本就無法脫身,唯有遵循圣門之訓行事。”
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鐘原擔憂道:“你說,今年的道院,還能招到學生嗎?”
東方墨悠悠的說道:“不知道,希望能有吧,道院已經斷了兩年了,現在的道院學生,也馬到了離開的時候,如果還沒有招到人,就算道院不封,也要徹底敗落了。”
鐘原說道:“要不,道院的標準放低一些吧,這樣,可能還會有人,也不至于斷層。”
“不行,道院的標準不能降低,這是圣學院建院之初,劍圣前輩就定下的,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但是這個標準不能降低。”
東方墨說的很堅決,之前也曾想過要降低標準,但是最后還是沒變。
“可是,要是今年萬一沒有人……”
東方墨嘆息道:“那就說明,道院真的走到了盡頭。”
“哎……”
一聲嘆息,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不甘。
月光下,兩個老人臨湖而立,靜默不語,沒有了時間,也沒有了空間,就像是兩塑雕像,看穿了千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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