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
“黎兄!”
“烈兒!”
太陰神殿當(dāng)中,一聲聲驚呼傳出,帶著擔(dān)憂與驚恐。
黎村與火村一群少年人,之所以擔(dān)憂,完全是因為擔(dān)心那被吸入月魄當(dāng)中的人。
至于其他人,那些來自大荒外各大教派,或者來自其他村子的強者。
雖然臉上也帶著擔(dān)心之色,但大概所擔(dān)心的,一則是那月魄當(dāng)中所謂的天府奇珍太陰仙露,另外則是此時大殿外禁制籠罩,能夠開啟大陣的氐人族少女也在那月魄當(dāng)中。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懷秀見此,轉(zhuǎn)頭朝向一旁的金羽等人看去,互相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果然如此之色。
“那三人,似乎都是同一種體質(zhì)?”
眼中帶著些許不可思議之色,赤凰輕聲嘀咕。
“有人說,當(dāng)玄女降臨的時候,必然是大世來臨。”
“玄女主刀兵,乃是萬兵之主,所以天生偌大戾氣,乃是極陰體質(zhì)。”
“天賦異稟,遠(yuǎn)超眾生,一旦成長起來,連神都要顫栗!”
私下里,有人在小聲議論,很明顯,不只是幾人看出了孤月兒三人的問題。
“那個叫做孤月兒的少女,似乎是來自那一脈的?”
倒是顧平之一臉的驚疑神色,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快看!”
“出現(xiàn)了!”
一聲驚呼傳來,眾人慌忙抬頭朝向那月魄之上看去,只見當(dāng)中竟然倒映出了一青一紅兩道人影,一男一女,仿佛太極上的陰陽魚一般。
“怎么只有兩個人?”
“那個氐人族的小姑娘呢?”
“烈兒呢?”
所有人都看著那月魄表面投影出來的兩道人影出神,明明是被吸進(jìn)去了四個人,怎么只有兩個?
而且那個女人似乎和誰都不像,又和三個人都有點兒像?
“無量天尊!”
“難怪有人說玄女從來都是一人,看樣子并非虛言。”
一直沉默不語的丹霞子開口,面上帶著果然如此的神色……
噗!
石室內(nèi),萬道紅光綻放,一道道戾氣縈聚,如同血霧一般翻涌。
盤坐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女睜開了雙眼,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面色蒼白,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色。
抬頭朝向某個方向望去,眼睛似乎透過虛空,看到了未知之地的景象。
“這種感覺……”
臉上帶著驚疑之色,林菽兒站了起來,微微感受了一番體內(nèi)的情況,松了一口氣。
咔嚓!
一聲輕響,仿佛有什么人踩斷了地上的枯枝,令得林菽兒面色微變。
“里面有人嗎?”
一個聲音傳來,一個身著獸皮的少年人從那石室入口處探頭走了進(jìn)來。
“咦?”
一聲驚呼,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少年人看著空無一人的石室,以及地上那盞搖擺不定的孤燈,微微出神……
“你回來了?”
模糊間,一個聲音傳來,令得明玉忽而轉(zhuǎn)醒過來。
意識開始回歸,想要張開眼,看清楚說話的對象。
眼皮卻很沉重,仿佛上面壓著兩重巨大的山脈一般,有一種強烈的睡意,讓他難以睜眼。
“是誰?”
心中不由地發(fā)問,明玉只覺得意識沉淪,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沉沉的睡去。
“多少年了?”
“你已經(jīng)連我都不記得了嗎?”
“阿九……”
仿佛是在回應(yīng)著他,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由遠(yuǎn)而近,忽左忽右,仿佛響起在明玉的耳畔。
明玉甚至聽見了,隱約的呼吸聲,那個說話的人似乎已經(jīng)靠得很近,很近。
“你是誰?”
“誰在說話?”
“誰又是阿九?”
心中越發(fā)的急促起來,眼前一片漆黑,有無窮的睡意席卷,裹挾著明玉的意識,即將沉睡過去。
未知的人物,卻似乎伴隨在身前,讓他心中驚駭,驚恐莫名。
“你在抗拒什么?”
“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夢,一場隨時可能醒來的夢境。”
“你為何懼怕?”
“為何為何,不進(jìn)來與我相見?”
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卻不是在耳邊,也不是在遠(yuǎn)處,而是在明玉的內(nèi)心。
一種強大的吸力,將他牽扯,如同從夢的世界伸出了一張巨大的手掌,一把攥住了他的心神,緩緩向下沉落過去。
“我……”
還來不及發(fā)出一聲驚呼,明玉忽而覺得眼前一亮,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時間。
事實上,或許只是一瞬而已,明玉睜開了雙眼,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不住起伏,腦海中還在回憶著剛才那一場夢魘。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明玉心中依舊有些心悸,人對于未知的事物總是恐懼的。
“這是……”
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似乎比原來要大很多?
那是一雙屬于成年男子的手,寬大而厚實,指骨修長而有型,皮膚白皙卻富有光澤。
“啊!”
一聲驚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也完全不同,已經(jīng)脫離了稚嫩的童音,變作了低沉富有磁性的成年男聲。
慌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龐,甚至用力捏了一把,感受到一種清晰的疼痛,令得明玉更加慌亂起來。
“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近旁傳來,讓得他警覺,慌忙起身,朝向近旁看了過去。
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一片精致小巧的園林,景色秀麗,帶著一種古樸典雅的田園風(fēng)格。
四周草木繁茂,花香迷人,有無數(shù)嬌妍的奇花異卉,許多明玉都叫不出名字來,在這一片苗圃中盛放。
在三尺外的一座圓形石桌前,一道卓然背影端坐,手中正捧著一杯淡淡的香茗,空氣中飄散著絲絲熱氣與清香氣息。
那人背影修長,一身白色長袍,一頭烏黑長發(fā),頭戴白玉冠,用一根青色玉簪別住。
有一種淡然恬靜的氣度,從那一道背影傳遞而來,仿佛在他身后就是一片祥和寧靜的極樂凈土,萬劫不壞。
無疑,這是一個神秘卻富有魅力的男子,卓然不凡,有一種遠(yuǎn)超紅塵俗世的超然氣息,更是擁有遠(yuǎn)超明玉想象的強大實力。
“你是?”
走了過去,來到近前,明玉細(xì)細(xì)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只覺得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涌上了心頭。
眉目間,自然是英俊挺拔,白面如同朗月,劍眉入鬢,自是有一種威嚴(yán)風(fēng)度,仿佛九天仙圣一般。
那一雙眼眸璀璨,隱約有萬千星海流轉(zhuǎn),竟然好像能夠說出話來一般。
此時感受到明玉的目光,那人亦是抬頭與他對視,面上帶著淡然笑意。
“坐!”
手中杯盞輕放,對著明玉做了一個“請”字,提起桌上的茶壺,朝向另一個杯子倒去。
“你是?”
看著眼前之人,明玉心中驚疑,那一種仿若隔世再見一般的熟悉感,竟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
可是任憑明玉如何回想,卻怎么也無法想起關(guān)于眼前之人的一絲一毫記憶,更別說名字。
“呵呵!”
“看來還不是時候,你還沒有到完全蘇醒的地步。”
微微一笑,將一杯清茶雙手捧上,帶著親近與熟稔的,仿佛闊別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
那人輕聲嘆息,眼底卻閃過些許復(fù)雜之色,看著眼前一臉茫然的明玉。
“我只是存在于久遠(yuǎn)前的一道印記。”
“你,可以稱我為鴻影。”
“鴻影?”
“我又是誰?”
“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們認(rèn)識嗎?”
明玉接過茶杯,淺啜了一小口,眼睛卻始終盯著眼前的男子。
“這里是三生夢界……”
目光在明玉的臉上微微停留,那人遲疑了片刻,道:
“存在于過去與未來之間,在夢境與現(xiàn)實交錯,空與非空之上,依附于夢境中被遺忘的地方,只有在最深層次的沉眠中,方有可能到達(dá)這里。”
“至于你,你自然是你,一個入夢的人。”
“在我們認(rèn)識的時候,我稱你為阿九。”
“三生夢界?”
“阿九?”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眼中帶著疑惑,明玉并不知道對方是否可信,但心中卻就想著已然全信了。
“不是,我不是被吸入了月魄當(dāng)中嗎?”
“月魄?”
“你是說那個?”
鴻影抬手一點,一片光幕出現(xiàn)在二人近旁。
明玉抬頭望去,在太陰神殿當(dāng)中,一群少年人正焦急地抬頭看著半空中一顆白色的石球。
兩道有些年幼的身影,在那石球表面浮現(xiàn),此時正漂浮在一片未知湛藍(lán)的虛空間,似乎陷入了沉睡當(dāng)中。
“那是我?”
心中驚異萬分,明玉看著那其中一道身影,一眼認(rèn)出了那是自己。
“那又是誰?”
“我不是記得月兒她們?nèi)齻人都被一起吸了進(jìn)去?”
“竟然是一塊夢魂石?”
“被什么人用拙劣的手法煉制成神器秘寶?”
“難怪你會來到這里,還是和玄兒一起。”
這一次,鴻影沒有再回答他,而是徑自言道,臉上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
“玄兒?”
明玉聞言,心中疑惑,不知道那個玄兒到底是誰。
感受到他的疑惑,鴻影抬手朝向前方指去,在那一叢百花深處,一道艷麗身影在一座石臺上沉睡。
一身紅衣,姿容絕世,眉目間竟然與孤月兒三人有著些許相似?
“怎么會?難道?”
“為何她沒有醒來?”
“嚴(yán)格來說,這方世界當(dāng)中,沉睡的人,是你和我。”
鴻影卻這般開口,面上帶著嘆息之色,看了一眼遠(yuǎn)處那道沉睡的身影。
“三生夢界存在于夢境最邊緣的角落里,需要陷入最沉寂的睡夢,才能到達(dá),并且需要一道烙印。”
“你和我以及玄兒,都不過是一道往日的烙印而已。”
“玄兒之所以無法再這里蘇醒,只是因為她的三魂七魄,還未曾齊聚。”
“無法跨越夢與非夢的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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