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向勇準(zhǔn)備出發(fā)趕高鐵的時候。
魔都。
范曉月飛快地結(jié)束了自己的早餐。
早餐是很豐盛的,范家講究“早飯吃好,午餐吃飽,晚上吃少”。
裝在昂貴的瓷器中的,是選自世界各地最上等的食材,由名廚烹飪出來,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營養(yǎng)、健康。
可惜每次和他們一起吃飯都是一種煎熬。
看著他們假模假樣,明明沒有任何感情了卻裝作夫唱婦隨,明明一個在外面養(yǎng)了好幾個女人,另一個和好幾個小白臉不清不楚,范曉月就覺得反胃。
但是他們偏偏還要裝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模樣。
“爸,媽,我吃完了。對了,我今天要和朋友聚一下,可能會晚點回來!狈稌栽缕鹕,小心翼翼地將椅子放回紅松木的桌子底下。
范承運面無表情,細(xì)嚼慢咽,幾乎不發(fā)出半點聲音。這是他引以為傲的“貴族派頭”。
她母親則一臉完美的笑容,微微點頭,聲音悅耳:“別太晚,我們會擔(dān)心!
范曉月心底里發(fā)出不屑的嗤笑聲。
不過表面上,她還是乖巧地應(yīng)著:“好的,媽!
說著,她端起自己的碗筷,以優(yōu)雅的步態(tài)走向廚房,將碗筷放進(jìn)洗碗機(jī),然后優(yōu)雅地返回樓上自己的臥室。
就要見到他們了。
想起表情酷酷的黎志平,總是智珠在握、一臉淡然的隊長,內(nèi)向敏感的夜琉璃,傻乎乎的小北北,范曉月臉上就浮現(xiàn)出笑容。
和之前那虛假客套的笑容不同,此時她的笑容是有溫度的,就像是冬日下午四點鐘的陽光,讓人非常舒服。
假笑的時候,只有嘴角有一點笑容。
而此刻,笑意已經(jīng)爬到了她的眉梢眼角,仿佛臉上每一個毛孔都在享受日光浴。
真想快點進(jìn)入下一個任務(wù)世界。
……
陽林。
宋慧雯看著把頭發(fā)剪短又染回了黑色,這幾天顯得特別乖巧的兒子,擔(dān)憂地問:“真的不要媽陪你去?”
陳北玄笑著說:“媽,你不可能幫我一輩子,我總得學(xué)著自己打理一切事情。別擔(dān)心好嗎?”
“這是你的第一本書,”宋慧雯向兒子的腦袋伸出手,發(fā)現(xiàn)兒子竟然沒有躲閃,她大膽地摸了上去,揉了揉,眼中露出愛憐之色,“不要太在乎賺多少錢,只要能順利出版,適當(dāng)?shù)爻渣c虧沒關(guān)系。”
“我記住了!北M管這是宋慧雯第19次說這句話了,如果換成以前,陳北玄早就不耐煩地發(fā)火,但此刻他只是乖巧地點頭。
“如果這本書能順利出版……大學(xué),你不想考就算了吧,別勉強(qiáng)。當(dāng)個作家也是不錯的!彼位埚┆q豫良久,終于說道。
她當(dāng)然望子成龍,希望陳北玄考個好大學(xué)。
不過這孩子感覺到壓力太大,竟然離家出走了好幾天。
如果繼續(xù)逼他,說不定會失去這個兒子。
宋慧雯想起她一個同事的女兒,幾年前高考時壓力太大選擇了跳樓。
雖然樓層不高,只是從3樓跳下,沒有摔死,但摔成了高位截癱,這一輩子都要在病床上渡過了,不可能結(jié)婚生子,不可能享受正常人的生活。
宋慧雯可不希望這一幕發(fā)生在自己兒子身上。
只要他健健康康,不偷不搶不吸-毒不賭博,自己養(yǎng)他一輩子都行。
“再說吧,”陳北玄笑道,“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好,回來再說!
……
蘇北,郊區(qū)的一個大宅院中。
黎志平光著膀子打了一趟拳,溫暖的秋日朝陽灑在他身上,讓他的肌肉輪廓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屬。
微微出了身汗,他一邊拿毛巾擦拭著一邊往屋里走。
抬頭看見父親黎驕勄站在門口,目光炯炯地打量著他。
黎志平低著頭,想從父親身邊跨過去。
“站住!
黎志平停下腳步,還是沒抬頭。
黎驕勄伸出右手,攤開,掌心露出一塊下品靈石。
在陽光下,靈石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芒,五顏六色,宛如神跡。
“哪來的?”他的聲音很冷。
黎志平看了父親一眼,那目光中不帶任何情緒。
突然他抬手,打向父親的右手,黎驕勄立刻握拳,手肘撞向黎志平的胸口。
黎志平左掌化解了這一擊,右手繼續(xù)前伸,不依不撓地抓向父親的手。
黎驕勄冷哼一聲,立刻變招。
交手?jǐn)?shù)十招后,黎驕勄的左手化爪,扣住了兒子的咽喉。
黎志平停下動作。
片刻后,黎驕勄哈哈大笑,用力地扳住兒子的肩膀,拍了拍:“進(jìn)步很快嘛,這都后天中期了!
黎志平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黎驕勄退開,把下品靈石拋起,又接住,笑道:“不肯說?那就算了。這塊就用來孝敬你老子吧。NND,多少年沒用過這玩意了,你小子發(fā)達(dá)了啊,連靈石都能搞到。”
黎志平哼了一聲。
“怎么?”黎驕勄眉頭一挑,“舍不得?”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小氣?”黎志平嘴角翹了翹,“你看到的那一堆是我特地拿回來孝敬你和老媽地!
黎驕勄詫異了,“不是吧,你還有更多的?”
“當(dāng)然!
黎驕勄嘖嘖點頭,片刻后皺起眉不安地問道,“你沒惹上什么大麻煩吧?消失的那幾天,到底去哪了?”
黎志平緊抿著嘴唇。
黎驕勄搖著頭,唉聲嘆氣,“算了算了,我懶得問你。”
黎志平從他的身側(cè)走進(jìn)屋,留下一句話:“我要出去一趟,過幾天回來。”
黎驕勄沒吭聲,目光中充滿憂慮。
這小子肯定是殺過人了。
殺過人,和沒殺過人,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
……
夜琉璃整理好背包,走出自己的臥室。
父親的臥室門敞開著,傳出他重重的鼾聲。
夜琉璃來到父親的臥室門口,從門縫里可以看到父親光著兩條大毛腿橫在床上,蓋著薄毯的肚子均勻地起伏。
地板散落著數(shù)不清的酒瓶、襪子、快餐盒。
夜琉璃本想推門進(jìn)去,但濃濃的酒味讓他皺了皺鼻子,他又改變了注意。
真要在這時候把父親叫醒,恐怕又得挨頓揍了。因為宿醉后,父親總是喊頭痛,火氣特別大。
還是不要去觸這個霉頭。
反正他也不會知道。
上次消失了6天,父親不也沒察覺么。
估計就算自己死在房間里,尸臭傳出來之前,父親都不會發(fā)覺的。
夜琉璃轉(zhuǎn)身,又回到自己的臥室門口,將兩把巨大的鎖給鎖好。
如果不這么做,父親身上沒錢的時候,就會拿他的電腦和直播設(shè)備去賣錢買酒、賭博,這是有前車之鑒的。
或許,該搬出去了。反正她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了;蛟S她已經(jīng)依偎在哪個男人懷里,享受著新的生活。
夜琉璃不怪她離開。如果換了自己是她,也會毫不留戀地離開這個家。
他只怪她不帶自己一起離開。
夜琉璃沒怪過父親。父親就是那么一個人渣,嗜酒,好賭,暴力傾向。
父親的本質(zhì)就是這樣。沒什么好怪的。
反正他從來都不愛自己,無所謂。
他只怪母親。你明明口口聲聲說愛我?赡銥槭裁床粠乙黄鹱吣亍
留著我一個人在這受苦。
明明你一直都說愛我的。
夜琉璃將背包換了個肩膀,低著頭走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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