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勇領著他們直奔王劍龍的書房，進門后說：“王教授這幾年迷上了收藏古董，我想他應該會有專門的記錄。大家分散找一找。找一本小冊子，或者筆記本，日記本之類的。”

    李秀梅神色微動。

    陳北玄舉手：“隊……師兄，如果他沒有做記錄的習慣呢？”

    “先找找看吧，如果沒找到，再想別的辦法。”

    大家翻箱倒柜地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夜琉璃從書架抽出一本羊皮封面的筆記本，快速翻了幾頁后，興奮地大喊：“找到了！”

    “拿來我看看。”

    夜琉璃將筆記本遞上，滿臉的興奮和期待。

    向勇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140銀元在萬蓉路購入前朝青花瓷茶盞，應是真品。”

    下面是一個茶盞的手繪圖，看得出繪畫的人有幾分素描功底，惟妙惟肖。應該是王劍龍教授自己手繪的。

    又翻開第二頁。

    “20銀元在路邊小攤購得青銅燭臺，兩尺高、造型似東唐風格，不確定真偽。”后面又有標注：“已找人鑒定，系偽造。”

    下方則繪著一只燭臺，連燭臺上的花紋都細致地勾勒了出來。

    向勇抬起頭，給了夜琉璃一個微笑：“你做得很好，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

    夜琉璃像吃了巧克力的孩子一樣甜甜地笑了起來。

    向勇大聲說：“現在我們把王劍龍教授所有收藏的古董全部找出來。”

    陳北玄又舉手：“師兄，我不知道哪些是古董。”

    “你覺得像是古董的全部找出來。拿不定主意的也拿過來。”

    大家分頭行動起來。

    李秀梅微微頷首：“你想核對一下，他是否丟失了什么東西？”

    “是。雖然我不確定這樣有沒有用，但我覺得這是他最有可能和江湖人產生交集的地方。”

    “這個思路很不錯。說不定能有所收獲，”李秀梅眼睛越來越亮，“之前我們怎么沒想到這方法呢。”

    向勇笑了笑，“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方法。”

    說完，他也加入的隊友們，開始去尋找和搬運古董。

    忙活了半個上午，大家終于把屋里所有可能是古董的東西都搬到了王劍龍的書房。

    向勇打開那本筆記本，開始一件一件地核對。

    “青花瓷茶盞……在這里。”

    “青銅燭臺……在這，找到了。”

    “東唐的漆碗……在哪？沒看見嗎？哦，不好意思，后面有備注，拿去和別人交換了另一樣東西。我看看，坤朝的彩色瓷馬……在這。”

    “琺瑯彩的香爐誰看到了？哦，好的。”

    一樣樣排除過去。

    直到一件“白玉螭虎玉璧”。

    “都沒找著嗎？沒有？”向勇想了想，“這樣吧，我們先看后面的。”

    最后一數，足足74件古董，除了那件白玉螭虎玉璧，全部都能對得上號。

    向勇又把目光轉向李秀梅：“你們檢查過王教授的日記嗎？”

    “當然查過，他的日記一般都是記錄工作中的事情，不太記載生活里的事。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向勇若有所思。

    然后他叫過黎志平，吩咐幾句，黎志平應了，自行下樓去。

    “我們等著吧。”向勇道。

    過了一會，黎志平來到屋外，大聲喊道：“仇涂兄弟，在不在？”

    向勇從窗戶望出去，仇涂很快就現身了，打著呵欠，穿著昨晚那套看起來很別扭的衣服，頭發亂蓬蓬的，也不知他在哪過的夜。

    仇涂和黎志平交談幾句，露出驚訝的表情，往樓上看了一眼，躊躇了片刻，跟在黎志平身后走進屋來。

    他們的腳步聲很快在書房外響起，仇涂進來后，先是用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李秀梅，又對向勇施了一禮：“肖大俠。”

    向勇學著他的樣子還禮，仇涂直起身后，迫不及待地問：“你們知道白玉螭虎玉璧的下落？”

    向勇笑著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仇涂嗔怪地看了黎志平一眼，懶洋洋地說：“那你叫我來干嘛。”

    “我找你，是想確認一件事，”向勇笑道，“你們正陽門是在謀劃這件寶物吧，你們那邊有沒有可能走漏風聲？”

    “不可能，”仇涂斬釘截鐵地說，不耐煩地揮揮手，“既然你們也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我還得去別的地方打探消息。告辭！”

    說著干脆利落地轉身就走。向勇也沒挽留他。

    仇涂走后，李秀梅輕蹙峨眉，“剛才你們的對話是什么意思？每一字我都明白，連在一起我就聽不懂了。”

    向勇耐心給出解釋，既是解釋給李秀梅，也是解釋給自己的隊友：“我得知正陽門一直在暗中關注王教授的房子，我心里就有猜測，為什么江湖門派正陽門會和王教授扯上關系？為什么王教授死了，正陽門還要關注他的房子？除非是，有一樣正陽門想要的東西，落在王教授手上。王教授死后，他們肯定來搜查過，只是什么都沒找到，所以才采取盯梢的方式，一直盯著王教授的房子。”

    “我大膽地推論，正陽門想要的，會不會就是王教授藏品中唯一失蹤的白玉螭虎玉璧？所以我讓黎志平把仇涂叫出來，當面問他，想不想知道白玉螭虎玉璧的下落。”

    “而仇涂的反應印證了我的猜測。”

    夜琉璃眨巴眨巴的眼睛里滿是崇拜。

    陳北玄若有所思，范曉月微笑頷首。

    黎志平則學會了捧哏：“現在你的猜測證實了，下一步我們做什么？”

    “我們去把殺了王教授，奪走白玉螭虎玉璧的人找出來。”向勇淡淡地說。

    “怎么找？”李秀梅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向勇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王教授把自己每一件古董的來處都記錄下來了。剛才仇涂說，正陽門那邊沒有走漏風聲，那兇手為什么能鎖定王教授？”

    “當然，這里有兩個假設，一是假設，兇手是為了這件古董而找上門來的，之前和王教授并無交集。二是假設，兇手是從王教授購買古董的地方獲知的消息。”

    “這兩個假設是否成立，我們去這個地方問一問就知道了。”向勇胸有成竹地微笑。

    隨著他話音落下，冷漠宏大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主線任務進度：20/100。”

    向勇笑著攤開筆記本，那一頁上寫著：“210銀元從正德街劉瘸子處購入白玉螭虎玉璧。應是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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