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暫時沒空去細想她是怎么暴露的，兩隊保安已經(jīng)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她挑中了面前的一隊保安，斜向上沖出。迎面上來的第一個保安一棍子揮了下來，電棍上激起的靜電擊穿空氣，帶著呼呼的風聲，臂力似乎也不小。

    杰西卡在進入天劍之后同樣接受過一系列的格斗搏擊訓練，再已不是只會用蠻力硬拼一氣了。她側(cè)閃開保安擊來的一棍，一個肩撞，身子有如四十碼的卡車般將這名保安順著走廊撞飛了出去，順帶撞倒了他身后的兩名同伴。她停頓一瞬，跟著發(fā)足在右側(cè)墻上一踹，縱身而起，旋身以手刀擊在另一名保安脖頸上。

    她在天劍接受了控制力量的課程訓練，學會了以最精確的精度控制她的一身怪力。雖說她暫時還不能完全說已經(jīng)做到“收放自如”，但至少要瞄準什么關節(jié)、施加多大力道才能準確放倒一個成年男性已不成問題。

    但出乎意料，她手掌切落下去，擊中對方脖頸時卻回饋來了一股像金屬般堅固觸感，就仿佛這保安皮膚下的脊椎竟是鋼鐵打造。她這下斬切足以讓百分之八十的正常人瞬間暈厥過去了，可這人不僅沒有反應，甚至還迅捷地回身出棍、拖著電流朝她小腹揮擊過來。

    杰西卡縮身回避了過去，但身后了兩名保安卻又同時出棍擊來。她同時面對三人夾擊，盡管她體格遠超常人，卻也不想冒險同時承受三倍電擊的酸爽。她出手一按，按在身前那保安胸口，手上力量一吐，那保安頓時像被裝在滑軌上的輪滑車一樣平行飛了出去。

    杰西卡向前一仰避開一棍，跟著右腳反鉤，又一名保安被她鉤翻在地。

    她雖說之前并未學過格斗，但架卻也打得不少，勉強算是積累了不少街頭經(jīng)驗。加入天劍后她意外地發(fā)現(xiàn)在這方面似乎還頗有天賦，她在格斗搏擊上的進展極快，短短一個月便已勉強能達到了外勤特工的平均水準，現(xiàn)在在天劍特工里更是已能算得上是中上游高手了。

    接連倒下三人，這些保安卻絲毫沒半點退意，或者說甚至似乎沒表現(xiàn)出半點情緒的波動。他們表情像機器一樣刻板，動作一板一眼地揮著電擊棍攻來，就像被電腦遙控的傀儡，全力以赴地攔截敵人就是他們被寫入的唯一程序。

    而且他們的身體機能也有點不大正常。除了擊中他們身體時那種像擊中鋼鐵一樣的手感外，這些人的力量和反應也都表現(xiàn)得十分不尋常。

    但就算是真正的鋼鐵，杰西卡一樣能一拳打穿。

    前后的保安隊已經(jīng)完成了包夾，他們揮擊電擊棍，靜電前前后后地將她交叉包圍。包圍圈沒有任何死角。但杰西卡也不需要任何死角，碾壓級的純粹力量就足以幫助她打出缺口。她飛起一腳將迎面一人踹飛，用胳膊強行架住了兩根擊落的電棍（還是電得她一陣呲牙），揮臂橫掃將兩名保安齊齊掃翻。

    更多保安正在從四處涌過來，迅速加入了戰(zhàn)局。杰西卡連續(xù)擊倒了十數(shù)人，同時繼續(xù)順走廊向深處移動。

    一個制服樣式不同的保安加入了進來，電擊棍帶著比其他人都更快也更猛的力量向她擊了過來。杰西卡被夾在眾人中間，一時間沒能完全避開，被重重地擊了一下肩頭，不由悶哼了一聲，電擊的酥麻感順著神經(jīng)傳遍了全身。

    她警覺地轉(zhuǎn)頭。那是個瘦高個男人，有著和旁人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森然面容，五官毫無特色，屬于那種扔進人海就再找不出來的類型。

    但這人的保安制服樣式不同，帶來的壓迫力也顯然上升了一個級別，也許他是個安保主管之類的。

    杰西卡出肘撞在身邊一個保安臉上，撞得那家伙半個身子貼上了墻壁。她小心地后跳躲開瘦高個的一棍，然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一吐就要把他腕骨折斷。

    這家伙腕骨出乎意料地堅固，不過終究是抵擋不住杰西卡的怪力。當碎裂的脆響從對方手腕里傳出時，杰西卡感覺就好像捏碎了一堆電路板。

    她一拳打在瘦高個臉上，把他打翻在地不再動彈了。

    這是最后一個了。她揉了下生疼酸軟的肩膀，蹲下身檢查了一番。瘦高個的額頭被她的怪力震破了一個小小的創(chuàng)口，皮膚就像被燒穿了一樣，裂口焦黑。里面似乎是某種金屬結(jié)構(gòu)，但也已經(jīng)被損毀了，正跳動著電火花。

    是個機器人。

    杰西卡皺了下眉頭。雖然她不知道老板究竟想要她來找哪一類的“可疑之處”，但是她挺確信用披著人皮的機器人來充當保安絕對足夠可疑。

    警報聲還在走廊里回蕩，潛入計劃顯然已經(jīng)告吹，但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顯然不能就這樣回去。她經(jīng)過兩個轉(zhuǎn)角，找到了屬于沃利斯先生本人的辦公室，扯開門鎖走了進去。

    辦公桌，辦公椅，文件柜，除此之外這偌大的辦公室里竟然就空無一物了。桌上擺著臺看起來型號普通的電腦，旁邊堆疊這一摞似乎從未被翻看過的文件資料。杰西卡利用她優(yōu)秀的偵探能力仔細檢查了一番，她幾乎不敢相信她沒能在這里發(fā)現(xiàn)和房間主人相關的半點信息。

    一般來說，進入一個人的家或辦公室之類常用的場所，杰西卡總能通過各種蛛絲馬跡看出這個人的性格習慣或其他一些特征。但在這里她什么也看不出來，沒有半點跡象能表明這個沃利斯先生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不對，在此之前這間辦公室里甚至都沒有透出過任何有人使用過的跡象。

    杰西卡翻看了下文件資料，都是些常規(guī)的公司事務，內(nèi)容上沒什么值得注意的，可看起來再她之前還從來沒人翻看過。接著她打開電腦，直接用天劍配發(fā)給她的多功能腕表接入主機——這樣能繞開密碼。可訪問這臺電腦后她失望地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也沒任何值得關注的內(nèi)容，無非都是些常規(guī)事務相關的文檔。

    不過倒是有那么一個奇怪的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或許應該被稱為疑點。

    她檢查了所有電子和紙質(zhì)的文檔，甚至包括這臺電腦里沃利斯先生私人生活中的交易賬單記錄和一些網(wǎng)站的注冊信息。她發(fā)現(xiàn)好像除了那張被錄入進個人檔案里的證件照之外，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張哈利·沃利斯的照片了，更沒有他家人或親戚的照片。

    杰西卡·瓊斯突然之間明白了什么。

    辦公室里的員工對陌生訪客過激的反應，披著人皮的機器保安，然后還有這個身份神秘、信息模糊的公司老總......

    她好像知道這家公司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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