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他們循聲過去。
聲音是從外面?zhèn)鱽淼模麄儊淼搅诉@個泡泡世界的邊緣,又是輕輕的“卜咚”一聲,離開了。
他們又回到了那片迷霧里。
在迷霧里穿行了一會,他們眼前一亮,又來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這里象是一個童話世界,所有的東西對于大人來說都是迷你縮小的,但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就是正常的。
六歲的小默默正坐在一顆樹下大哭。眼角的余光看到海風他們以后,默默哭得更厲害了。
這個脫離場景自由活動的小默默,看來就是這個靈象世界的守護者了。
海風和晴天看著對方,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是不是該撤了。
小默默看到他們沒有走過去安慰他的打算,心里急了。他“咻”的一下干脆來到了海風他們面前。
晴天是想轉(zhuǎn)身就走的,但海風做不到,那張哭喪的臉就愣愣地對著他。“你怎么了?”海風忍不住問。
小默默撇著嘴委屈的:“我想替我媽媽解開心結(jié)。雖然她都不記得那些發(fā)生過的事了,但是那種不安全感卻一直縈繞在她心里。”
海風:“那是她身上發(fā)生的事,我們在這里是做不到的!”
“做得到!”小默默說得斬釘截鐵。
晴天站在一旁看熱鬧似的,嘴角帶著笑。
海風驚訝的問:“怎么做?”
小默默:“你知道全息理論吧,每一個最微小的細胞里都包含著生命全部的信息。我是我媽媽生的,我身上的細胞也包含著關(guān)于她的信息。只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可以通過我的細胞鏈接上她的生命。”
海風:“誰能有那么強大的力量啊?”
小默默看著海風,目光堅定:“你。”
海風:“……”
小默默的眼睛看向海風的褲子口袋,那里鼓起一個包,里面是剛才海風得到的黑珍珠。
哦,原來小默默是看上了這個。
晴天在旁邊提醒道:“在靈象世界里每個人得到的東西別人是拿不走的。我們已經(jīng)完成今天的任務(wù)了,你可以不用答應(yīng)他。”
小默默繼續(xù)哀求著海風:“你能幫我實現(xiàn)這個心愿嗎?我只是希望媽媽能天天開心,因為我實在太愛她了。”
小默默這么赤誠地表達著他對媽媽的愛,打動了海風。
海風自己心底也是很想能夠為家人做一些什么的。可是能夠做什么呢?好像沒有人需要他……
這小家伙心思太鬼了。不過海風還是愿意替他完成這個心愿。
“小鬼。”
海風掏出珍珠看向小默默和晴天,他說:“來吧,我?guī)銈內(nèi)糁袎羰澜纭!?br />
靈象世界本來就沒有現(xiàn)實世界穩(wěn)定,而要進入靈象世界的靈象世界,就更是難上加難。雖然從理論上來說,要從孩子的細胞信息鏈接上母親的細胞信息是合理的,但可操作性很弱。
所以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晴天,也是第一次進入這個異世界的異世界。
黑珍珠把他們送到了一個黑暗的夜晚,這是八十年代的中國農(nóng)村,在通往縣城的小路上,走著一個挑著擔子的婦人。
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性不如他們平常進出的靈象世界。海風他們覺得在這里晃得慌,象是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的感覺。
婦人經(jīng)過他們的身邊,對他們的存在渾然不覺。
小默默目光跟隨著婦人走遠的方向:“那是媽媽和外婆。”
那個婦人是小默默的外婆?那他媽媽在哪里?
海風認真的在婦人前后找了一番,沒看到有類似默默媽媽的人。
“在擔子里。”
哦,原來是默默外婆把兩歲的默默媽媽裝在其中一個籮筐里,因為上面蓋有蓋子,所以從外面看不到。
現(xiàn)在默默媽媽正躺在擔子里,被溫暖的被子包裹著,昏昏沉沉地睡著。
可是這大半夜的挑著孩子去哪啊?
默默外婆的步伐很急促。她不時的還伸出手打開籮筐上透氣的蓋子探一探擔子里默默媽媽的額頭。
小默默:“我外公在縣城里當醫(yī)生,外婆平時自己一個人在老家?guī)Ш⒆痈赊r(nóng)活。媽媽半夜生病發(fā)燒了,外婆送她去縣城找外公看病。”
晴天奇怪地問:“你一個小孩子怎么知道這么多事?”
小默默:“是現(xiàn)在在這里知道的。”
小默默說到“在這里”三個字時語氣特別重。
嗯,血緣里的信息相通了。
外婆步履匆忙地總算趕到了縣城醫(yī)院的單位宿舍。夜里四處靜悄悄的,她敲響了外公宿舍的門。
“篤篤篤……”
外公披著衣服出來開門,看到門外的人呆住了。
“你半夜跑來做啥子喲?”
“伢兒病了。發(fā)燒咧,都說胡話咧。”
“你苕啊,家里備有藥啊,有沒有給伢吃下去啊?”
外婆挑著擔子進了屋。
“不敢給伢吃,我不識字咧,怕吃錯咧。”
外婆放下扁擔:“我還給你帶了一筐紅苕,甜著咧。”
“你這個苕苕!這時候還拿什么紅苕啊?!”外公生氣的把靠門的那個籮筐推到門外,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趕緊給伢兒吃藥。”
外婆好脾氣地解釋道:“難得走這一趟……”
外公在屋里頭翻箱倒柜的找藥。找到藥以后他拿著藥和水過來準備喂孩子。
外婆打開籮筐的蓋子,嚇了一跳:“這是紅苕咧,伢兒跑哪去了?”
外公驚:“你把伢兒弄丟了?”
外婆:“莫得,莫得,進屋前我還看過她的咧。”
兩個人愣在那里。
這時候默默的外公外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剛結(jié)婚沒幾年,孩子才兩歲。默默媽媽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新手爸媽常常手忙腳亂的,但這種事他們也是第一次碰到啊。
外婆想起來了。
她打開門,把屋子外頭被外公推出去的那個籮筐蓋子打開。伢兒果然在這里索。
外婆趕緊把籮筐搬回屋里頭。
外公給小伢兒喂了藥,小伢兒吃了藥,燒慢慢退了索。
外婆抱著睡安穩(wěn)的伢兒輕輕地拍,她害羞地看到外公脫了衣服,準備和她們一起躺下嘍……
一直在旁觀的海風拉著小默默離開了這個房間。他們退到醫(yī)院宿舍的操場上。
現(xiàn)在這里空無一人,只有天上的滿月照著他們。
怎么回事?明明是一個索繞著一家兩代人的揮之不去的黑暗的惡夢,怎么現(xiàn)在卻突然變成了一出家庭日常溫馨小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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