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屹立在朝堂之上的滿朝文武均不希望看到新貴武勛集團的崛起,但現(xiàn)實往往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
待功臣們完成覲見大禮后,崇禎當即說道:“王承恩,宣布冊封旨意。”
王承恩緩緩走下御階,來到一眾功臣面前,目光掃過眾人。
而功臣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王承恩手中那一張明黃色的卷軸之上,這張卷軸,關系著他們的前途,這叫他們?nèi)绾尾宦N首以盼呢。
王承恩緩緩展開圣旨,朗聲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軍機處行走大臣、四衛(wèi)營左右督撫范景文、李邦華督導四衛(wèi)營卓有成效,為平定叛亂之首功。
特冊封范景文為新吳伯,軍機處行走大臣,兼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僉事,督導京營冊封李邦華為新鎮(zhèn)伯,軍機處行走大臣,兼五軍都督府右都督僉事,督導京營。”
“什么?”
“竟然封爵了?”
聽到王承恩宣讀的旨意,整個朝堂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沒想到,范景文和李邦華這兩位文臣,竟然受封伯爵高位。
眾所周知,歷朝歷代以來,大明的功臣爵位是最難獲得的,大明開國以來,歷代大明天子所冊封的爵位全部加起來都沒有三位數(shù),能傳承至今的爵位那就更加少之又少了。
戚繼光一生百戰(zhàn)百勝無一敗績,戰(zhàn)績與衛(wèi)青、霍去病、李靖、李績、薛仁貴等歷史級別的名將相比也毫不遜色,但終其一生,都未能獲得任何爵位,只得到一個武毅的謚號。
也許正因為戚繼光一生并未獲封爵位,才令得他在歷史名將的排名中忝陪末座,連一些打過敗將的名將都遠遠不如。
戚繼光一生未獲封爵的遭遇,充分說明大明爵位的獲封何其艱難,可如今范景文、李邦華僅僅憑借督導整編四衛(wèi)營的功績,就獲封伯爵,大臣們可就不服了。
尤其是文官們,他們獲封爵位本就比武將艱難,可如今卻看著范景文、李邦華兩位文臣輕而易舉就獲得伯爵之位,這叫他們?nèi)绾尾谎奂t妒忌?
黃立極作為內(nèi)閣首輔,當仁不讓站出來奏道:“陛下還請三思,雖然范景文、李邦華督訓四衛(wèi)營有功,但功績顯然還難以匹配伯爵之位。
陛下于上個月時,不是特加設子爵、男爵爵位嗎,臣以為,以范景文、李邦華的功績,冊封他們?yōu)樽泳舾鼮橥桩斠恍!?br />
黃立極出頭,其余文官,乃至武勛們也紛紛出班附議,請崇禎收回成命。
在這種情形下,范景文和李邦華也不得不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稱督訓四衛(wèi)營功績不足以匹配伯爵封賞,請崇禎收回成命。
面對滿朝文武的反對聲浪,底氣越發(fā)充足的朱由檢乾綱獨斷,一意孤行,執(zhí)拗的道:“遙想當年大漢開國之初,劉邦大封群臣,欽點為蕭何頭功,滿朝文武皆大為不服。
可劉邦卻以功人功狗之說說服群臣,稱為他征戰(zhàn)天下的武將為功狗,而蕭何卻是運籌帷幄的功人,功人之功自然比功狗大,遂百官欽服。
以功人功狗之說為例,范景文和李邦華所立下的功勞雖然遠不如蕭何為大,但四衛(wèi)營之所以能在兩次平叛中立下頭功,均離不開范李二人的督導整訓之功。
沒有范李二人的督導整訓,便沒有四衛(wèi)營的脫胎換骨,連戰(zhàn)連勝,是以在兩次平叛行動中,頭功為范李二人,眾卿家還有何異議?”
崇禎之所以一意孤行冊封范景文、李邦華為伯爵,除了和上次冊封毛文龍為侯,有千金市馬骨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主要原因便是方便范李二人接手京營。
誠然,經(jīng)過兩次叛亂后,京營大批武勛均受到無情的清洗,但京營之內(nèi),仍然殘留不少武勛將領。
如果范李二人僅僅只有官職,是很難讓那些老油條心服口服,畢竟武勛都是超品爵位,憑什么聽從范李二人的號令?
可范李二人受封伯爵之后,他們頭上便多了一個超品伯爵的名頭,身份地位均不輸給他們,再加上天子的信任,壓倒他們當不是難事。
雖然百官們心中仍然不服不忿,但朱由檢連蕭何都搬出來了,說明他冊封范李二人伯爵爵位的決心不容改變,只得無奈接受現(xiàn)實。
范景文、李邦華看到文武百官皆來反對他們受封伯爵,還以為伯爵爵位黃了,沒想到天子強行挽尊,仍然冊封他們?yōu)椴簦@叫他們一下子就愣住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到向來老成持重的范景文、李邦華居然也為伯爵爵位而患得患失,崇禎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王承恩則輕咳一聲,提醒道:“范大人,李大人,還不趕緊領旨謝恩?”
范景文、李邦華畢竟是老成之人,經(jīng)由王承恩提醒后,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當即以士大夫無可挑剔的禮儀向著崇禎叩拜謝恩。
接受冊封后,范景文、李邦華對崇禎的忠心已然達到了天際。
他們本為東林黨人,雖然因為理念不合與東林黨分道揚鑣,但看到崇禎罷黜東林黨,對東林黨人舉起屠刀,心里還是有幾分膈應的。
可隨著崇禎冊封他們?yōu)椴簦睦锏哪菐追蛛鯌S即煙消云散,并且因為受封為與國同休的伯爵,與大明江山休戚與共,他們對崇禎更加忠心了,徹底淪為崇禎的腦殘粉。
冊封了范景文、李邦華后,四衛(wèi)營的曹文詔、孫應元、黃得功、周遇吉均被崇禎冊封為子爵,而且成為獨掌一軍的統(tǒng)帥。
曹文詔因為有擒獲張大奎首級之功,得以留任四衛(wèi)營,四衛(wèi)營更名為勇衛(wèi)營,曹文詔升為勇衛(wèi)營統(tǒng)領,統(tǒng)帥六千五百鐵騎。
孫應元升為京營里的驍騎右衛(wèi)、龍虎衛(wèi)合二為一的龍驍營統(tǒng)領,兵額滿員足有一萬三千人。
黃得功升為京營里的留守右衛(wèi)、虎賁衛(wèi)合二為一的虎賁營統(tǒng)領,統(tǒng)兵一萬三千人。
周遇吉升為京營里的留守左衛(wèi)、武德衛(wèi)合二為一的武衛(wèi)營統(tǒng)領,統(tǒng)兵一萬三千人。
如此,朱由檢手中的御林軍就此成型,分別為勇衛(wèi)營、武衛(wèi)營、龍驍營、虎賁營。
在未來,四營成為天下最能打的勁旅之一,被譽為崇禎手中的四大王牌部隊,為崇禎,為大明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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