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獨(dú)孤峰看著手中的朱批,面色陰晴不定,三十七人的判決基本被人改了一個面目全非,一個贗本必死的人,被貶做了縣尉,其他人或是充軍,或是削減封地、爵位等,這和自己的想法截然不同。
“看來陛下還真的狠心,這些跟隨他多年的勇士,說拋棄就拋棄。”韋園成苦笑道。
“這不是叫拋棄,這是叫利用我們。”韋園成的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鄭烈的聲音,兩人就看見鄭烈一臉陰沉的走了進(jìn)來。
“怎么?有問題嗎?”韋園成忍不住詢問道。
鄭烈掃了兩人一眼,冷笑道:“兩位倒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天子實(shí)際就是借我們之手,削弱勛貴的封地,哼哼,最后天子得了好處,我們卻成了惡人。想來也是,裂土封疆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出來的,當(dāng)年漢高祖也曾經(jīng)裂土封疆,可是最后如何?那些被封為王的人,最后都死了。現(xiàn)在天下已經(jīng)就恢復(fù)正常了,大夏已經(jīng)掌握中原,在這種情況下,哪里還需要勛貴,哪里還需要什么武將,陛下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削減勛貴們的封地。”
獨(dú)孤峰聽了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合著我們就是替天子做事,就是讓天子找到借口,削減勛貴們的封地了?”
他嘴唇直顫抖,原以為自己等人這次可以讓天子吃了大虧,若是不放開冊封標(biāo)準(zhǔn),日后會有無窮無盡的彈劾,將武將們都狠狠的教訓(xùn)一頓,沒想到,到了最后,天子根本就不在乎這點(diǎn),甚至還歡迎眾人來彈劾,就是為了幫助天子削減封地的。
“你以為呢?”鄭烈冷哼道:“這下好了,弄不好,那些武將們會對我們有所不滿,就是勛貴們也是如此。”三人聽了面面相覷,沒想到到了后來,給自己惹了這么大的麻煩。那些有些封地的還不會找自己等人的麻煩?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韋園成面色青白相間,面對這種情況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能怎么辦?先將其他的奏折都收起來,蕭瑀那邊也有動作了。”鄭烈苦笑道:“以前我們就曾小覷了天子的手腕了,現(xiàn)在看來,我們根本不是天子的對手,一舉一動,實(shí)際都是有深意的,短時間內(nèi),我們恐怕沒有辦法動手了。”
“你這個消息是哪里得到的?”韋園成忍不住詢問道。
“市井都有這個傳言,也不知道是何人放出來的。”鄭烈遲疑了一陣,才說道:“我想了想,這種事情還是有可能的。自古帝王想的只是自己的江山社稷,哪里會在乎其他的東西,更不要說,也不是陛下想對付這些勛貴和武將的,想對付他們的只是我們而已。”
獨(dú)孤峰聽了,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砸在地,自己辛苦了這么長時間,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可是到了后來,沒想到卻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成熟了許多,沒想到到了后來,自己還是這般的愚蠢。
“陛下準(zhǔn)備秋狩了,京中諸多將軍、勛貴子弟都會參加,傳聞這次將會有重賞,不知道是什么。”鄭烈忽然說道:“現(xiàn)在某算是看清楚了,陛下重視軍功,對于文官們來說,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
“鄭大人準(zhǔn)備做什么?”獨(dú)孤峰遲疑道。
“還能做什么?面對這種情況,莫非你獨(dú)孤大人能改變什么嗎?”鄭烈不滿的說道。這次的行動又失敗了,聲勢浩大,整個朝堂之的文官都出動了,都去尋找勛貴們的把柄,都去找武將的麻煩,可是最后怎么樣,這一切背后的人就是天子,天子不經(jīng)意間下了一招棋,滿朝文武的人都跟在后面。最后的大贏家只有天子。鄭烈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你想棄文從武?”韋園成驚訝的望著鄭烈。
獨(dú)孤峰也很驚訝,關(guān)東出相,關(guān)中出將。昔日的關(guān)隴集團(tuán)雖然已經(jīng)滅亡,但族中的子弟仍然是武將為主,而關(guān)東世家不一樣,戰(zhàn)亂并沒有讓他們損失太多,族中仍然有不少杰出的才俊,出沒在大夏的各個衙門之中。這是關(guān)東世家的優(yōu)勢所在,沒想到這個時候鄭烈居然想派人從武,成為將軍,這是兩人想不到的。
“不如此,難道你們還能恢復(fù)祖的榮光不成?”鄭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世家有錢有糧,有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沒有權(quán)利,如何能威懾世人,沒有爵位,在那些新的貴族面前,憑空都矮了三分。
偏偏大夏皇帝是一個年輕人,也不知道這江山還能坐多久,不老老實(shí)實(shí)的改變,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還真的不知道,面對這種情況,鄭烈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唯一能做的的,只能是先船再說,若是連大船都不了,如何能重振祖名聲。鄭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韋園成和獨(dú)孤峰兩人默然不語,鄭烈說的有道理,但同樣的,和世家相配的也只有公爵,就算是武將,想成為公爵是何等困難,看看,現(xiàn)在世家出身武將之中,只有裴仁基,而這個裴仁基還不是嫡系出身,日后也只是會自己分裂出去。
“總是有個希望不是?”韋園成搖搖頭,他韋氏一開始也是有可能出現(xiàn)公爵的,可惜的是,韋云起死了,在即將成為公爵的時候戰(zhàn)死了,現(xiàn)在導(dǎo)致韋氏在軍中的實(shí)力弱了許多。
“我們就不信了,用我們的人脈和金錢堆不出一個武將來。”獨(dú)孤峰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他想到的唯一辦法。鄭烈和韋園成兩人聽了也點(diǎn)點(diǎn)頭。
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這邊是準(zhǔn)備放棄彈劾武將們或者勛貴,對方卻不一定會放過自己等人。
太液池邊,李煜靠在躺椅,樹蔭遮擋著陽光,手拿著一根釣魚竿,身后高湛和高福兩人伺候著,在更遠(yuǎn)的地方,御林軍將士守衛(wèi)。
“秋狩的地方找好了嗎?”李煜聲音很平靜,這個時候的秋老虎還不叫秋老虎,在太液池邊,還是有些涼爽。
“回陛下的話,已經(jīng)找好了。位于漁陽郡、遼西郡以及燕京的交界,那里群山隱隱,草場眾多,各種奇珍異獸出沒其中,正好舉行秋狩。”高湛趕緊說道:“武英殿找到地方之后,老奴已經(jīng)讓人在那邊修建行宮了,不過想要完全修好,恐怕要等到明年。”
“不要修建行宮,我們是去秋狩的,扎下大營就可以了,不必勞民傷財(cái),若是修建一個行宮,范先生那里肯定要說話了,魏征他們也會說朕的。”李煜擺了擺手,說道:“朕舉行秋狩,就是要讓朝廷的官員們不要忘記了大夏的武勇,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陛下圣明。”高湛趕緊說道。
“陛下,四位娘娘那里也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就等著陛下的吩咐了。”高福接過話來說道。
“最近京里面怎么樣?”李煜又詢問道。雖然他已經(jīng)處罰了那些將軍出身的勛貴,但并沒有達(dá)到世家大族或者是文官們的標(biāo)準(zhǔn),誰知道這些家伙會不會繼續(xù)鬧起來。
高湛和高福兩人聽了相互望了一眼。兩人臉露出一絲奇異之色,最后高湛不敢怠慢,趕緊將京中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么說,世人都認(rèn)為朕這是在削減勛貴們的封地了?”李煜似笑非笑的說道。
“陛下,那都是世人在胡亂猜測,這些人哪里知道陛下的一番苦心。”高福趕緊說道。他對這些人的猜測是不放在心的,陛下何等英明神武,就算要削減封地的話,那也是光明正大,豈會用這種方式來削減,真是天大的笑話。
“哼,朕要做事哪里是這些人能猜到的,朕要削減封地,何人敢拒絕。”李煜冷哼道:“龐玨征討安南已經(jīng)有段時間時間,年前讓其班師,讓武英殿做出方案來,調(diào)鐘山大營、南郡大營十萬大軍入安南再次征討安南。加封龐玨為二等公、裴元慶封地五十里。著崇文殿、兵部做好將士們的封賞之事,爭取在年前定下來。”
“老奴遵旨。”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頓時明白李煜的心思,這封地皇帝想給就給,你不要找我要,要是不給的。自古恩出于,哪里是你能索取的。
“不是說朕要削減封地嗎?朕不但不削減,還會加封,還會冊封新的勛貴。這些世家大族,自己不努力,不為大夏效力,卻想著占大夏的便宜,世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真的以為大夏和前朝一樣。這爵位都是隨便給的。”李煜將手中的魚竿丟在一邊,嘴角盡是譏諷之色,冷笑道:“這些呆雞,朕就是要告訴他們,只要立功,朕從來不會吝嗇什么爵位和封地。朕就是這樣的皇帝,他們能奈我何?”
“陛下圣明。”高湛和高福兩人心中一陣苦笑,紫微皇帝就是厲害,和以前的皇帝陛下也是不一樣的,只是這些話傳出去之后,也不知道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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