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看著眼前的高昌城,城內(nèi)大部分房屋都已經(jīng)成了一片廢墟,韋思言臉上都是黑色的,神情十分狼狽,他嘴角一陣抽動,并沒有說什么。這里的一切都會稟報給天子,韋思言最后將得到什么樣的結(jié)果,那不是他考慮的事情。
“阿史那思摩已經(jīng)敗退,估計已經(jīng)西進了,不會再來高昌城,我們也該西進了。”裴仁基神情冷漠,大夏雖然奪取了高昌城,但實際上,面子都丟的的干干凈凈,成功的喜悅少了許多。
“末將等遵命。”辛獠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韋思言,嘴角含笑。
這次最倒霉的大概就是韋思言了。明明立了大功,最后卻因為家族的緣故,擅自殺了高昌王,一身的功勞恐怕要收回去了,弄不好還要受到朝中文官的彈劾,尤其是高昌城百姓造反的事情傳到中原之后。
而在此刻在三百里之外,荒漠之上,阿史那尼孰看著面前的軍陣,旌旗飄揚,戰(zhàn)馬之聲嘶鳴,響徹云霄,雙方將士手執(zhí)戰(zhàn)刀,等待著雙方統(tǒng)帥的命令。
李煜看著面前的軍陣,對身邊的宇文天虎說道:“阿史那尼孰是一個人物,人數(shù)雖然很少,但面對我大夏騎兵,面無懼色,敢于亮劍。”
“陛下,不過兩三萬人馬,臣一個沖鋒就能解決,他們此舉就是為了攔截我們進攻的道路。”宇文天虎手執(zhí)戰(zhàn)刀,雙目中光芒閃爍,望著面前的軍陣,俊臉上多了幾分冰冷。
“不錯,臣只要一個沖鋒,就能解決對方。”古神通手執(zhí)銀槍,雙目中神光閃爍,看著對面的軍陣,臉上沒有半點懼怕之色,反而躍躍而試。
李煜看著兩個小舅子一樣,笑瞇瞇的說道:“既然如此,就由你二人先行進攻,朕在這里壓陣。”阿史那泥孰雖然治軍還不錯,可惜的是面對的是大夏最精銳的御林軍。
就聽見戰(zhàn)鼓聲響起,無數(shù)火紅色身影從對面戰(zhàn)陣之中沖了出來,朝對面的突厥大軍殺了過去,就好像是兩個巨大的匕首一樣,狠狠的刺入敵人的胸腔之中。
阿史那泥孰心中十分惱怒,他認(rèn)為大夏皇帝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只是派出了部下來進攻自己,只是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指揮大軍迎了上去。
他的存在,也只是抵擋大夏兵馬進攻的,阻止李煜追擊統(tǒng)葉戶可汗。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統(tǒng)葉戶可汗已經(jīng)被莫賀咄毒殺,仍然恪盡職守,幫助莫賀咄阻擋大夏兵馬。
“你們都壓上去吧!盡快解決戰(zhàn)斗。”李煜看著正在廝殺的兩支隊伍,微微搖搖頭,心里面沒有任何壓力,這樣小型的遭遇戰(zhàn)已經(jīng)吸引不了的注意了。自然有部下去解決戰(zhàn)斗。
李大等將軍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馬,發(fā)出一陣陣歡呼聲,朝對面的敵人殺了過去,面對數(shù)萬大軍,大夏這是在收割敵人的性命。
火紅色身影在沙漠之中縱橫,弓弦之聲響起,就見有突厥士兵被射落馬下。
阿史那泥孰這個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考慮這些了,他已經(jīng)被宇文天虎和古神通兩人盯上了,讓阿史那泥孰十分難過的是,自己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若不是兩人之間偶爾有所爭斗,自己已經(jīng)被兩人所殺了。
“該死的家伙。”阿史那泥孰看著呼嘯而來的戰(zhàn)刀,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這柄戰(zhàn)刀實在是太兇殘了,招招不離自己的要害之所。
“當(dāng)!”一陣金鐵交鳴聲傳來,銀槍擋住了戰(zhàn)刀,將阿史那泥孰救了下來。
“古將軍,你是什么意思?”宇文天虎大聲說道。眼見著自己就要斬下阿史那泥孰的首級了,沒想到被古神通給攔住了,就算古神通的官位在他之上,宇文天虎也是勃然大怒。
“這是我的獵物,將軍還是換一個吧!”古神通面色冷漠,阿史那泥孰是自己先找上來的,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的武藝拿不下阿史那泥孰,這個宇文天虎就是跟他搶奪功勞的。
“在本將軍面前的只有袍澤和敵人,他是我們的敵人,殺了對方就行了。”宇文天虎不在意的說道。他雙目中兇光閃爍。
古神通已經(jīng)是位列國公了,他的姐姐是嬪妃,現(xiàn)在自己的姐姐也入宮服侍天子,自己也要努力,成為姐姐的保障。
很小的時候,他就聽說皇宮黑暗,宮中的嬪妃若是沒有后臺,會過的很慘,現(xiàn)在他想成為自己姐姐的后臺,保住自己的姐姐,保住宇文家族。所以一切都要爭,眼前的阿史那泥孰就是大功一件,豈能讓給別人了。
“混賬東西。”在大軍之外,觀戰(zhàn)的李煜看見兩人在陣中相爭的模樣,臉上多了一些不悅之色,雙方爭功原本是好事,可是在亂軍之中爭斗,李煜就不喜歡了。
“陛下,兩位將軍年輕氣盛,都是神勇之輩,這么做也是很正常的。”長孫無忌摸著下巴下的胡須,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兩人的心思,長孫無忌自然是清楚的,莫說這兩位,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哪個不都是如此,都是為了那個位置考慮的。
“李大過去,斬殺阿史那泥孰。”李煜冷哼了一聲。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眼前這兩個人顯然是忘記了眼下所出的局面了。
“是。”李大臉色一苦,這也是一件得罪人的差事。但李煜的命令他不敢不聽,還是靜下心來,飛奔而走,朝阿史那泥孰殺了過去。
那阿史那泥孰這個時候苦不堪言,自己看見兩人在廝殺,原本想借著機會逃走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還在廝殺的兩個人,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對自己下手,將自己再次卷入其中,根本就逃不掉。
“該死的家伙,沒有這么欺負人的。”阿史那泥孰好歹也是突厥人的貴族,什么時候遭遇這種羞辱,雙目中迸射出怒火,就朝兩人殺了過來。所有都是死,還不如死的更加壯烈一些,好歹也能留下一點名聲。
“砰!”一聲大響,阿史那泥孰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只見一支利箭從胸口穿了出來,頓時感覺自己一聲力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偌大的身軀從戰(zhàn)馬上摔了下來。
“李大將軍。”正在廝殺的古神通和宇文天虎兩人收了兵器,一起望著不遠處的漢子,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來,作為李煜的中護軍,李大的出現(xiàn)有的時候,就代表著李煜的態(tài)度。
李大射殺了阿史那泥孰,就說明李煜對兩人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
“哼!”宇文天虎手執(zhí)戰(zhàn)刀,狠狠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轉(zhuǎn)身就殺入亂軍之中,不管怎么樣,兩人之間的恩怨算是結(jié)下了。
“陛下,阿史那泥孰已經(jīng)被臣射殺。”李大回到李煜身邊。
“這人啊,總是有**的,朕給了那么多都不夠,還想得到更多。”李煜忽然幽幽的說道。
李大聽了卻不敢說話,這句話所蘊藏的含義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敢說話,涉及到奪嫡之爭,可不是一個寒門出身的將軍可以插手的,盡管他是李煜的親衛(wèi),也是如此。
“陛下,此戰(zhàn)之后,我們可以前往三彌山了。”長孫無忌心中一陣苦笑。
眼前的局面難道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嗎?更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在皇帝預(yù)料之中,臣子們都在扶持自己的親戚,或者爭奪太子之位,或是在宮中站穩(wěn)腳跟。這一切怪誰呢?有的時候,就算是皇帝陛下也沒有任何辦法,他不能將天下交給一個無用之人。
所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事情,長孫無忌知道李煜實際上早有心理準(zhǔn)備。
只是越是如此,長孫無忌心中才會感到害怕,一個將自己兒子當(dāng)做棋子,以江山為棋盤的皇帝,必定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皇帝,服侍這樣的皇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啊!是應(yīng)該去三彌山了,可惜的是又讓李勣逃走了。”李煜忍不住笑道:“輔機,看看李勣,此人謀劃之深讓人震驚,看上去是我們得了好處,得到大量的土地,但實際上,得了好處的人是李勣,突厥百余年的積累都落到李勣手中。”
“陛下,謀劃怎么厲害,也沒有任何用處,在我大夏面前,無論是逃到海角天涯,也不可能逃脫我們的鐵騎。”許敬宗大聲說道。
那三彌山可是有無數(shù)的金銀珠寶,這些金銀珠寶在現(xiàn)場的人都是能分到的,現(xiàn)在落入李勣手中,無論是下面的士兵還是許敬宗,都是不會答應(yīng)的。
“李勣就是認(rèn)為我們距離中原太遠,認(rèn)為我們不會再次西進,所以才會如此放肆。臣聽說謝穎的鞥帶著牛羊馬匹還有許多牧民前往,臣認(rèn)為這是一個好的方法,可以支撐我們遠征。”長孫無忌也想遠征,無論是錢財或者是封地,也是長孫無忌想要得到的。
“是可以遠征。不過,這天下遲早是那些皇子的,若是都被朕拿下來了,那些皇子們以后怎么辦?總得給他們機會。而且鞏固我們的戰(zhàn)果,不僅僅是擴大戰(zhàn)果,而是如何穩(wěn)定我們在當(dāng)?shù)氐慕y(tǒng)治。”李煜搖搖頭,這打天下容易,可是守天下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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