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息之間的變化,卻被南宮霄天收入眼中。他剛想問是怎么了,就見沐九思笑著說道:“殿下回了京城,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還哪好意思再麻煩殿下。”
話語中的疏離讓南宮霄天不由得眉頭微蹙:“誰說本王忙了?”
“誒?對了,殿下怎么不去上朝呢?”做為一位親王,回了京,怎么也得去早朝上露一小臉吧?
“本王舟車勞頓,皇兄恩準本王好好休息。”南宮霄天挑了挑眉,“反正本王也無事,用完早膳出去逛逛,怎么樣?”
“不是舟車勞頓,需要休息嗎?”
“看看景、喝喝茶同樣是休息。”
“呃……那就去吧。”牛人就是牛人,干什么都理直氣壯。
往山下走時,南宮霄天嫌她太慢,干脆背起她踏上了鐵索。
人懸在半空,耳邊是不斷的風聲,讓沐九思有一種騰云駕霧的感覺,新鮮又刺激,一直到了山腳下,還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
南宮霄天也不作聲,微勾起唇角,繼續背著她往前走。
“殿下,放我下來吧。”到了來時的假山處,沐九思輕聲說道。她是貪戀那寬厚溫暖的肩背所帶來的安全感,卻也知道,不能再如此沉淪下去。
南宮霄天停下腳步,微蹲著把她放下來。大清早不會有人到后山來,但是再往前就是花園,難免會碰到府中的下人,不然他還真想一直把小東西背回清溪苑。
重新洗漱換了衣裳,用了早膳,兩人一同往外走,到了府門,還沒等上車,就見街口拐進一隊人來。騎著馬的侍衛開道,中間一輛銅頂馬車,后面跟著一眾仆從。
南宮霄天一眼便看出那是太子的儀仗,唇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這小子怎么來了?
隨行有眼尖的宮人,老遠便看到了府門前的馬車和燕王殿下,連忙向太子稟報。
南宮灝吩咐了一聲,長喜一路小跑過來,施禮道:“奴才給燕王殿下請安。太子殿下奉旨前來探望,還請燕王殿下留步。”
沐九思聳了聳肩,看來這街也逛不成了。
車駕到了府門前,南宮灝從車上下來,昨兒個的團龍錦袍換成了紫色織錦繡云紋直裰,頭戴玉冠,腰間還是那塊玉佩,只不過金線腰包換成了錦袋。
施禮問好后,南宮灝問:“九皇叔這是要去哪里?”
“閑來無事,出去逛逛。”
沐九思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直言不諱了吧?人家太子都奉圣命前來探望了,怎么說也該裝裝樣子不是?
沒想到南宮灝一點都不意外,反而笑嘻嘻道:“九皇叔有如此雅興,侄兒愿意相陪。”
“太子還是早些回去向圣上復旨吧。”
“不用,九皇叔久未回京,侄兒好不容易有膝前盡孝的機會,父皇不會怪罪的。”
沐九思暗自腹誹,這位可真是人才呀,如此這么一說,南宮霄天若再趕他走,可就顯得不盡人情了。
南宮霄天忍不住勾了唇角:“幾年不見,小景嘴上的功夫見長啊!”
“侄兒這可都是肺腑之言呀!請九皇叔成全。”
“你也說了,本王久未回京,那就由你挑個好玩的地方帶本王游玩一番吧。”
“侄兒遵命!”
南宮霄天和沐九思先后上了車,剛剛坐穩,南宮灝就擠了上來。
“怎么不去你自己的車駕?”南宮霄天斜睨了他一眼。
“侄兒不與九皇叔同駕而行,如何盡孝啊?”
沐九思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太子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主兒,剛給個好臉兒,昨天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就馬上蕩然無存。
她把榻上的位置讓出來,坐到了旁邊的月牙凳上。
“打算帶我們去哪兒?”南宮霄天問道。
“現在還不是逛園子的時候,不如去月牙橋吧。”
“月牙橋有什么好玩的?”
南宮霄天這么一問,南宮灝頓時來了興致,說道:“九皇叔有所不知,如今的月牙橋比頭些年可是熱鬧多了,戲園子、書場、花鳥市都有,還新開了好些個鋪子,可不比東關大街差。”
聽到東關大街,沐九思想起離開青山城時,沈修齊給她的那塊牌子,聽南宮灝這個意思,北來居所在的東關大街也是京城里比較繁華的地方。
見小東西眼睛亮了亮,南宮霄天馬上說道:“就去月牙橋。”
“遵命!”南宮灝應了一聲,開了車窗對長喜道,“去月牙橋。另外,吩咐下去,本宮的車駕不必跟著,在燕王府等候即可。”
“是,殿下!”
月牙橋在城西的月亮河上,流經這一處時,河水轉了個彎,有如月牙一般,因此得名月牙橋。而南宮灝所說的熱鬧地方,是指以月牙橋為中心的幾條街路。
在橋頭下了馬車,抬眼望去,一幢幢房屋鱗次櫛比,高低起伏,白墻黑瓦間支出來大大小小的幌子,間或還有零星擺攤的小販。
“先逛逛,然后找間茶樓聽書去,怎么樣?”南宮灝詢問道。
南宮霄天和沐九思本來就沒有什么目的性,出來也就是隨便逛逛,看看熱鬧,自然不會反對。
月牙橋的店鋪不僅數量多,經營的種類也是五花八門。大到桌椅家具,小到針頭線腦,可謂是涵蓋了生活所需的方方面面。
三人隨意逛著,遇到有興趣的鋪子便進去瞧瞧。
走了小半條街,拐個彎就到了花鳥市,沐九思覺得這里叫寵物一條街更為合適。花鳥魚蟲、小貓小狗,甚至還有蛇。
一家鋪子門口的鐵籠子里關了兩只小貓,沐九思被吸引過去,南宮灝也跟著蹲在籠邊,看了幾眼籠中的貓咪,撇了撇嘴:“一點兒都不好看。”隨后又壓低了聲音,“母……我母親有一只番邦進貢的小白貓,可漂亮了,兩只眼睛是不一樣顏色的,你要是想養,我去幫你要來。”
“不用。”沐九思站起身,“我只是想我們家來福了。”
“來福是誰?”南宮灝問。
“是一只花貓。”站在他們身后的南宮霄天答道。
南宮灝笑道:“來福?這名字也太土了,誰起的?”
“他。”南宮霄天和沐九思一口同聲,指著對方說。
“不僅名字土,長得還很丑。”南宮霄天揚了揚下巴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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