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手都被他緊緊地握著,騰不出來,沐九思踮起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回放心了吧,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
“還記不記得落霞山普濟寺的元凈大師?”南宮霄天松開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沐九思點了點頭:“記得,那天在鶴飛臺的涼亭里,你們聊了一下午。”
“對,就是那個時候,元凈大師說呂丞相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一個小姑娘,年紀與你相仿。當時我還只當你是個男孩子,所以也沒太在意。從寬子鎮回京后,他曾來燕王府,想要見你。”
“春蒐的時候,他曾經問過我家里還有什么人,有沒有姐妹。”沐九思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他有沒有說要找的那個小姑娘是……他的什么人?”
她對呂天軒一直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他與這副身子的原主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他說……他要找的是他妹妹的孩子,我說沒有證據不要亂認親,將他打發走了。”南宮霄天窺著她的臉色,說道,“九兒,那會兒你剛回京城,身子還虛,我就沒跟你說。你……不會怪我吧?”
“現在怎么又說了?”沐九思揚著頭問。
“他這么老遠追過來,一定是找到了什么新的證據。我怕你埋怨之前沒告訴你,所以……”
“所以才著急忙慌跑回來?”
“嗯。”
這人遇事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此刻卻象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等著大人發落一般,無措地看著她。這讓沐九思心尖尖一軟,抬起手捏著他的臉扯了扯:“說過多少次,有事不準瞞著,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南宮霄天紅眸眨了眨,“九兒就別怪我了,好不好?”
“好,看在你認錯態度還算誠懇,原諒你一次。”沐九思揚了揚唇角。
南宮霄天伸出長臂將她攬在懷里,嘴唇在她的額頭上摩挲著,低聲道:“假如九兒真是他要找的人,你打算怎么辦?”
呃……誰知道該怎么辦。她又沒有原主的記憶,只不過是占了個軀殼。如果呂天軒真的是她的親人,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那個……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南宮霄天抿了抿薄唇:“九兒想認親就認,不想認就不必理會他。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
“不怕我跟他走嗎?”沐九思抬起頭,問道。
面前的紅眸帶了幾分絕然:“怕,不過,九兒已經答應我不會離開。如果食言,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抓回來!”
嗯,這倒是符合他一貫的風格,夠霸氣!
南宮霄天手臂突然收緊:“九兒,記得你答應過不會離開!”
這車轱轆話怎么又繞了回來?沐九思正要說他磨嘰,就聽院子里佳音說:“呂丞相、鐘叔,姑娘和殿下在屋里說話呢。”
房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呂天軒連忙止住腳步,拱手施禮:“外臣見過燕王殿下!”
“呂丞相不必多禮,進來敘話吧。”
進了屋,分賓主落座,佳音進來上了茶,和鐘叔一道退了出去。
呂天軒梳洗后,換了月白色的長袍,已然恢復了他以往儒雅溫潤的氣質。他再次拱了拱手,說道:“燕王殿下,外臣此次前來,是想證實九思的身份。”
“呂丞相,九兒是本王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南宮霄天下巴微揚,倨傲的樣子明顯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呂天軒微微笑了笑:“燕王殿下救了九思,并收留于她,這是天大的恩情。不過,就算殿下不在意九思的身份與來歷,九思未必不想知道。是不是,九思?”
沐九思眨了眨眼睛:“呂伯伯,您能先把事情說清楚嗎?”她當然想知道原主到底是何身份,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是件讓人很迷茫的事情。
不僅是她,南宮霄天的紅瞳也緊緊盯著他。
呂天軒看了看兩人,緩緩開口說道:“這事兒還要從頭說起。我們呂家在項遼國原本也是書香世家,只是到了近幾輩人丁漸漸凋零。到了我這一輩,主家只有我跟一個弟弟和一個小妹妹。弟弟十歲上生病死了,因此只剩下我與婉兒兄妹二人。三十年前,我入仕做官離開了京城。十年后返京,小妹妹婉兒與怡郡王世子沐德明定了親。兩年后,二人成親。那一年我得罪了當朝權貴而被發配偏遠北地。待到五年后平反回京,才知道怡郡王被人陷害已經命喪黃泉,世子被貶為庶民,攜家小去了北海。”
“婉兒成親第二年生下一個男孩兒,走的時候又懷了身孕。京城往北海這一路上并不太平,而北海又是苦寒之地,我不放心,便一路尋了過去。等我到了北海才得知他們半路上遇到了劫匪,沐德明把婉兒給弄丟了。不僅是婉兒,還有半路上降生的一個女孩兒,他把她們倆個都弄丟了。”
呂天軒雙手掩面,平息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我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半年后雖有好轉,卻是虛弱得很,還因此落下了病根。這期間,沐德明將兒子托付于我照料,他帶了人去尋找婉兒母女的下落。可找來找去,兩年多也沒找到,只聽說有個帶著嬰孩的婦人曾在一處山洼里的小村子落過腳。婦人身染重病,后來帶著孩子不知去向。”
南宮霄天微蹙了眉,問道:“你怎知那婦人就是你的小妹妹?”
“我后來去過那個小村子,據村民的描述,婦人的容貌特征就是婉兒。想她當時已是重病在身,必然命不久矣,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想找到她所生的那個女兒。”呂天軒看向沐九思,“當我第一次見到九思的時候,覺得她長得很象婉兒,尤其是那雙眼睛……”
“容貌相似之人何其之多,你又憑什么說九兒就是你的……外甥女?”南宮霄天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呂天軒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薄唇輕啟:“據幫婉兒接生的仆婦說,那孩子耳后有一顆紅痣,肩胛骨上還有一塊如半只蝶翼般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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