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問人家那晚是否與夫君敦倫?”南宮霄天額角突突直跳。
“何宋氏又不是男人,有什么不能問的。”沐九思滿不在意地說道,“只有問清楚那晚的情形,才能知道何宏禮到底是怎么死的。”
南宮霄天深吸了一口氣:“讓佳音陪著你,我就不去了。”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忍受在一個婦人面前說這些事情。
沐九思想笑,卻又怕他再難為情,抿著唇道:“那你幫我去問問孫紹朋,看他們那邊又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成不?”
南宮霄天從衣架上取來她的斗篷披到她身上:“不要去太久,今兒個你太累了。”之前在落霞山那次受的傷太重,雖然已經(jīng)過去將近半年,小東西的身子有所恢復(fù),但是太過瘦弱,體力也還很差。
沐九思乖順的點了點頭,出去叫了佳音一起去外院。
何宋氏是在貼身丫鬟春杏的掩護下偷偷從何家跑出來的,她把大房給告了,現(xiàn)在案子還沒個結(jié)果,自然不能再回何家,主仆二人被暫時安置在了黃府外院的一個廂房里。
“三奶奶,您從早上就沒吃東西,還是把這粥喝了吧。”
本來中午有人送了飯來,何宋氏也沒心思吃,這半下午的時間過去了,春杏怕她餓壞了,跟外面的侍衛(wèi)商量著去廚房煮了一碗粥來。
對于自已夫君的死,何宋氏不僅僅是傷心難過,還有一份不甘。她倚在榻邊,目無焦距地搖了搖頭。
春杏嘆了口氣,繼續(xù)勸道:“三奶奶,您這不吃不喝的,萬一把身子搞壞了,誰來替三爺伸冤呀。”
外在傳來叩門的聲音,春杏止住了話頭,前去開門,待看清來人,連忙福身:“沐姑娘金安!”
何宋氏一聽是“沐姑娘”三個字,先前的頹然之色頓時消散,起身迎了出來:“民婦給沐姑娘見禮!”
“何三夫人不必客氣。”沐九思抬步進了屋,瞥了眼桌上一口未動的粥,“聽說你中午就沒吃飯,還是趕緊把粥喝了吧。”
方才過來的時候,她就有問過何宋氏的情況,院里的侍衛(wèi)說,中午的飯菜被原樣端了出來,丫鬟剛熬了粥拿進去。
“民婦還不餓。”何宋氏將她讓到了上首位,吩咐道,“春杏,快把這些撤了,換些茶來。”
燕王府的隨行侍衛(wèi)并沒有難為她們主仆,除了不讓她們隨便在院子里閑逛之外,對于她們提出的要求,基本上都會滿足。
“你也不必拘束,只管吃便是,我是來找你隨便聊聊的。”沐九思見她沒動,又說道,“你若是不吃,我就先走了。”
“別,沐姑娘。我吃,這就吃。”何宋氏哪里肯讓她走,拿起瓷勺低頭喝粥。
春杏沏了新茶,感激地說道:“還是沐姑娘有辦法,不然奴婢還真怕三奶奶餓壞了。”
佳音上前接了茶壺,斟了一杯,送到沐九思面前。
何宋氏將粥喝了小半碗,放下瓷勺,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沐姑娘,民婦實在吃不下了,讓春杏撤下去吧。”
沐九思也不再勸她,摩挲著手中的茶盞道:“你娘家是哪里的?”
何宋氏欲起身答話,見她擺手示意,又坐回到椅子上,說道:“民婦娘家在十里之外的姚家甸。”
“家里都還有什么人?”沐九思似是拉起了家常。
“除了母親,還有個弟弟。”何宋氏說道。
“倒是不遠。你是怎么嫁給何家三爺?shù)模俊?br />
“民婦的父親是落了第的秀才,曾在何家做過先生。幾年前得了一場重病,纏綿病榻兩年多,之后就去了。家里失了依靠,只有兩畝薄田勉強度日。恰逢三爺?shù)搅苏f親的年紀,讓媒人去民婦家里提親,民婦與母親一商量,便應(yīng)了下來。”
古時都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宏禮雖說是大戶人家的兒子,但他是庶出,又從小泡在藥罐子里,活著的時候還好,一旦死了,他媳婦的日子也就不那么好過了。就憑這一點,一般人家還真未必愿意將姑娘嫁給他。看來,何宋氏家里的日子一定是過得挺苦的。
“他對你好嗎?”沐九思眨著大眼睛問道。
被一個不熟悉的小姑娘問這話,讓何宋氏臉頰一紅,可她又不能不回答,低著頭輕聲道:“夫君性子和善,對人挺好的。”
“看來,你們相處得還不錯。”沐九思微微點頭,又問道,“你們成親兩年了,怎么沒要孩子?”
“啊?”何宋氏被這大膽的問話弄得一愣,隨即頭垂得更低了,“還沒有。”
這個回答過于籠統(tǒng),沐九思說道:“我是想幫你,才會問這些,你若是不愿意答,那我也沒辦法。”
“我愿意答!”何宋氏一著急,連自稱都換成了“我”。意識到不妥,連忙起身福了福,“民婦一時失言,還望姑娘莫怪。”
沐九思擺擺手讓她坐下,說道:“我問你什么,你要如實回答,能做到嗎?”
“能,”何宋氏忙不迭地點頭,“姑娘,您問吧。”
沐九思對她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問了她與何宏禮夫妻之間以及何家的一些事情。雖說有些問題讓人很難為情,但何宋氏還是一一答了。
“出事那天晚上,你夫君幾時回來的?”對情況有了基本了解之后,沐九思開始問案發(fā)時的具體細節(jié)。
“差不多亥時。”這與何宏仁所說的時間倒是基本一致。
“他回來的時候什么樣?有沒有醉?”
“應(yīng)該是醉了吧。”
“什么叫應(yīng)該是醉了?”
何宋氏微微蹙了眉:“按說喝醉了的人行動上都會有些異樣,可他腳步平穩(wěn),舉止也與平時無異。只是……言語上與素常不太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
“夫君自小喜歡讀書,若不是身子骨差些,可能早就去考取功名了。正是因著他讀書多,性子也較常人溫和,說起話來總是帶著些許儒雅之氣。可那晚,他似乎很興奮,言語間……不似往日那般守禮。”
“他都說了些什么?”
何宋氏臉一紅,垂頭道:“除了說大伯答應(yīng)把我們那份產(chǎn)業(yè)交還回來,別的倒也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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