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思見他的發(fā)稍還染著濕氣,取了軟布來,嗔道:“頭發(fā)不擦干很容易著涼的。”
南宮霄天任由她抽掉自己頭上的發(fā)簪,還十分配合地坐了下來:“再晚,怕耽擱你睡覺。”
“又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沐九思一縷一縷擦著他的頭發(fā)問。
“何宋氏說了些什么?”南宮霄天不答反問。
沐九思將她與何宋氏的對話復述了一遍,末了說道:“我懷疑何宏禮那天晚上吃了……助興的東西,所以才會那么興奮,可勁兒的折騰,結果導致心臟不堪負荷暴斃身亡。”
南宮霄天對于她這種超乎尋常的思維早就見怪不怪,說道:“是喜春丹。”
“喜春丹?助興的藥嗎?”比起金槍不倒一類的名字聽起來要含蓄得多。
“嗯,”南宮霄天斂著眸道,“三枝九葉草與蛇珠,還有其他幾味藥材配成的丹藥。與酒同服,其效更甚,可持續(xù)小半個時辰,甚至更久。”
“我靠,半個時辰,就何宏禮那小身板,用這么猛的藥,受得了才怪。”理論上來說,一般十五分鐘以上就算是比較持久的了。半個時辰那就是一小時,就算是身體強壯的人也未必堅持得了,更何況是一個心臟不好的人。
沐九思突然意識到什么,攥著軟布的手頓了頓:“不對呀,既然是丹藥,那他不可能察覺不到。難道說……是他主動服下的?”
“開始我懷疑是不是將藥下在酒中,老孫大夫說這藥放到酒里,會使酒液變得混濁不堪,極容易被發(fā)現(xiàn)。”南宮霄天將捂在頭的軟布拿掉,轉過身來,說道,“所以說,這藥應該是何宏禮自己服下的。”
沐九思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或許他并不知道這是什么喜春丹,只當是普通的藥吃了。”
“還有一點,孫紹朋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南宮霄天的手繞到她的背上,在肩胛附近摩挲著,“何宏禮的這個位置有幾道血痕,已經(jīng)結了痂。”
“被人強行塞了藥?”沐九思問道,“別處呢?還有沒有傷?”
南宮霄天搖了搖頭:“沒有了。”
沐九思微微顰了眉:“不對呀,如果是被迫吃的藥,不該只有背上有傷,胳膊、肩膀這些地方至少也該有淤青吧?而且,據(jù)何宋氏所說,他表現(xiàn)得很熱情,不象是受到過脅迫。”
正在思索之際,南宮霄天起身將她擁進懷里。
“喂,你干嘛!”沐九思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一頭霧水,抬手就要去推他。
南宮霄天就勢牽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說道:“抱住我……,對,就是這樣。”
兩個人呈相擁之勢,可沐九思還是沒有弄明白他的用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好好的說著話,怎么突然這個樣子了?
“女人在極樂之時,會忍不住緊擁著男人,甚至會下意識的想要攥住些什么。”南宮霄天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就象是這樣,然后將手攥緊。”
沐九思試著按他所說去做,突然恍然大悟:“他背上是抓傷!是他老婆抓的?”
南宮霄天與她稍稍拉開些距離,看著她說道:“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你怎么知道?難道說你……也被女人抓傷過?”沐九思的眼中帶著一絲狐疑。不是說這家伙不近女色嗎?怎么會有這樣的經(jīng)驗?
“胡說什么呢!”南宮霄天彈了彈她的腦門,“是孫紹朋說的。”
“他又沒有媳婦。”孫紹朋雖然已經(jīng)二十出頭了,但還沒有成親。和他爹一樣,光棍一條,不然父子兩也不會說進京就進京了。
“那又能怎樣,青樓里有的是姑娘。”
是啊,這個時代青樓是合法的,想要找個女人還不容易。
“也對,有人還曾在青樓里一次叫了兩個姑娘呢。”
當初為了平息康王南宮正誠與二皇子南宮溯叛亂,他調來了烏羽衛(wèi)。曾在翠暖樓與烏羽衛(wèi)首領洛五爺?shù)呐畠簳妫瑸榱搜谌硕浚逦鍫數(shù)呐畠喊绯汕鄻桥樱c另一個姑娘一同“服侍”過他,她還因此而誤會過。
這段舊事被重新提起,南宮霄天的臉色頓時一黑:“不是早就說過,我什么都沒做,只是去談事情了!”
“你急什么?我又沒說你做了。”沐九思揶揄道,“這副急著解釋的樣子,有點兒欲蓋彌彰的意思哦!”
南宮霄天將手臂緊了緊,紅瞳微微瞇起:“是不是欲蓋彌彰,九兒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不必了,你逗你玩呢,千萬別當真。”逃不開,只能往后仰,躲避他即將落下的唇,沐九思的腰向后彎出了一個弧度。
南宮霄天托住她的腰威脅道:“以后若再敢懷疑我,立即讓你驗明正身!”
她的身子向后仰著,重心都在他那只手臂上。雖然知道他不可能將自己摔出去,但本能還是沐九思攥住他的衣襟,連連求饒:“不敢了,不敢了。燕王殿下品德高貴、冰清玉潔,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么隨便的人。”
南宮霄天倒也沒有再為難她,手掌稍一用力,將人扯了回來。
他話鋒一轉,言歸正傳:“何宏禮一事,九兒有何見解?”
沐九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何宏仁說過要把三房的產(chǎn)業(yè)還給他們自己打理,如果何宏禮死了,這些會落入他媳婦的手里嗎?”
何宏禮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死與家產(chǎn)有關,可是她對于這個時代家產(chǎn)如何分配并不了解。
“不會,”南宮霄天搖了搖頭,“如果他們已經(jīng)將自己的東西都拿回來了,何宏禮一死,這些自然都該歸何宋氏所有。可是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交給他們,何宋氏又沒有子嗣,擺在她面前的路只有兩條,一是繼續(xù)留在何家,做何家的寡婦。二是回娘家,從此與何家再無瓜葛。今后是改嫁,還是怎樣,何家都無權干涉。”
“可是,他們不是已經(jīng)分了家嗎?”三房的產(chǎn)業(yè)只是由何宏仁代為管理而已。
“他們一直沒有離開何家,就不算真正的分家。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二房分出去了,大房和三房依舊是一家。”南宮霄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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