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不是睡飽了，而是被餓醒的，醒來的時候，還真的聽到了廚房里的動靜，以及香味。

    睡眼惺忪，聞著味道摸下樓，廚房里已然有一個忙碌的身影，雖說下廚人已然掌握了些菜品的操作，卻掩飾不了新手的事實，在速度上依然還有些許緩慢。

    “……”徐妍瞟了一眼白話，突然想教訓教訓他，但看他依然略顯疲憊的狀態，些許不舍。

    “等一下，馬上就吃了！”徐妍忍住與白話說。

    白話微笑，在吃之前，似乎要做些工作，而且每天都在做的，是什么呢？白話撫摸著肚子離開廚房。

    洗漱，白話直接從床上爬起來的，還沒有來得及洗漱，所以首要任務是洗漱。

    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都要比女人快，比如洗漱時。

    白話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已，然后坐在餐桌邊等著，狗子金烏蹲坐在白話的旁邊，雖然未必要吃，但能吃上一口，也是享受，這種享受狗子金烏時刻都準備著，巴不得每頓不少。

    仰望著白話，尾巴在地上掃。

    “你看看，都胖成什么樣子了，從背上看，像條大船一樣。”白話望著狗子金烏，昨晚它的動作依然敏捷，身上的毛也沒少一根，算是從火海全身而退。

    這條狗子與其他狗子可不同，急了會罵人。

    一臉的不爽，狗子盯著白話開罵：“就你要吃，我也長嘴了呀！”

    “也對！”白話與狗子逗逗，算是放松一些心情。

    “昨晚，怎么弄的，車玻璃呢？”徐妍上桌開始吃飯了，問白話說。

    白話邊吃邊回答：“這事，說來話長。”

    昨晚的經歷，真的足夠講的，但這時白話并不想講，昨晚的經歷長達幾個小時，講下去，可能會成長篇故事。

    “簡單說一下。”徐妍想聽，也想知道白話到底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徐妍有這么好的心情問，原因是今早，她檢查過了，白話沒有受傷。

    “撞鬼了！”白話簡單到幾個字回答徐妍。

    “車子？”徐妍的理解。

    白話點頭：“對，車子撞到了一只鬼，把車玻璃撞了，碎了，擋著視線，所以拆了。”

    “是那只鬼？”徐妍不明白撞到了那只鬼，理解為，是那只厲鬼，白話開車撞它，把車玻璃撞掉的。

    白話搖頭：“不知道，但那是只主動找上門的鬼，還上了人的身。”

    “那找到哪只鬼了嗎？”徐妍繼而問白話。

    邊吃飯，電視機打開著，邊聽，里面恰好在播報昨晚的郊區火災。

    徐妍皺眉望著白話，白話默默地點頭。

    “動靜那么大，不怕被發現，找上門來嗎？”徐妍到底是擔心白話，而此時的擔心不是厲鬼，而是警察。

    “應該沒有發現吧！”白話想著，昨晚的動靜確實很大，如果發現了線索，大概已經找上門來了。

    徐妍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已經默認了白話的判斷，而且在追捕厲鬼這事上，徐妍也認同了白話的做法，至于現在勸說什么，徐妍已經完全不再做了，白話不會聽進去的。

    午飯吃完，白話照舊睡覺去了，徐妍已經猜測到了，晚上白話肯定又要去折騰了，雖想說點什么，但還是閉了嘴，只愿這事早點過去，生活才能回歸到平靜。

    ……

    似乎有了工資，或者說是業務提成，姜婭更賣力了，時間沒到就準備好了開門，店鋪里打掃得一塵不染，寵物也都準備好了，白話到達寵物店時，大門已經打開了，姜婭站在門口觀望了一下，大概在等著白話出現。

    話說，姜婭與青蓮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而青蓮也意識到自已的存在正在淡去，也開始設想自已的未來。

    這是人的世界，鬼怪與尸體，終究有一日要離開，白話是一個正常的活人，它會老去，終將也會離世，這是一個現實問題，誰都無法避免的，就連始皇帝都避免不了的，無論從前多么風光，百年之后，一切歸于平靜。

    “老板，早！”白話來了，總得打聲招呼，畢竟是自已老板，而這種半夜還稱早的招呼，只有白話能接受，以及寵物店里的東西才會說。

    老王的店鋪里，自從那只搗亂的厲鬼處理了之后，生意日漸紅火，當然在這半夜，也只有厲鬼會出現光顧它的冥店，當然偶爾也會有逝者家屬光顧。

    白話進了寵物店，發現電腦早就打開了，正在播放鬼電影，而且播放的時間已經很長了，過半了。

    “好看嗎？”白話問姜婭，想象不到一具尸體喜歡看鬼電影。

    其實在姜婭這個角度來說，看這種電影才更接受現實，人類現實的電影才脫離了現實，才是天馬行空的藝術。

    “嗯，還行！”姜婭又坐回到了收銀臺的位子，白話也自然只有旁邊的位子了。

    每天出現的顧客，可能猜測，也出乎意料，出現的顧客都是某一群體，而它們的消費需求各不相同，這算是白話堅持下來，不覺得泛味的原因之一。

    外賣小哥今晚沒有出現，而是由一個女孩送來的水果，很年輕，很漂亮，笑容很美。

    “你是白老板？”女孩直接進入的寵物店，如果她手里沒有拿著一個紙盒子，標明是水果，白話大概不會歡迎這位女孩，它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白話笑著點頭，示意姜婭準備簽收。

    “你是徐妍？”女孩又打量著姜婭，它的皮膚天然的白，當然這是尸體具備的特殊的膚色，外加姜婭稍作打扮了一些，隨之接地氣了，看起來舒服了許多。

    姜婭的妝容在女孩看起來很美，但在白話看來，再美不過是殮容，因為姜婭是具行尸。

    老板娘，姜婭聽了樂得不行，作為一具有生理器官的尸體，也曾幻想過類似的情景，可是它又清楚自已是具尸體，別說身體是冷的，生理器官也是冷的。

    “不是，我是姜婭。”姜婭笑著回答。

    “哦，對不起！”女孩有些尷尬，但她聽外賣小哥說過。

    一個女孩來代替外賣小哥送來水果，白話自然有些好奇，算是閑話，問了句：“你是……”

    “對，女朋友，是果園少東家。”女孩笑著回答。

    白話驚愕，寵物店在子午路的時候，外賣小哥還向白話抱怨過，送外賣掙錢難，而且從早忙到晚，連找對象的時間都沒有，也沒有幾個女孩看得上送外賣的。

    沒想到，沒隔多少，外賣小哥泡上了果園的少東家，看來艷福不淺，有望吃軟飯了。

    女孩提及外賣小哥，說到女友時，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幸福。

    世界間有三樣東西無法掩飾隱藏，咳嗽，貧窮以及愛，女孩此時無法隱藏的就是愛。

    姜婭簽收了外賣，女孩沒有逗留，快速離開了，大概外賣小哥特意囑咐過，就連這個陌生的深夜寵物店她也沒有特別的打量，只是環視了一圈就離開了。

    很幸福，令人羨慕，可是今晚外賣小哥為什么沒有來呢？

    花貓來了，白話吩咐姜婭分了果子，一時寵物店里就出現了一片咀嚼的聲音。

    一個人影出現在寵物店，顯然它是人類，而且身上穿著以及佩戴說明他是個富有之人。

    “老板，我來看寵物，有魚嗎？”男子進門就問。

    魚，白話寵物店里真不多，但有絕對的精品。

    “有……”白話剛說，姜婭就跑出收銀臺，連看著的電影都沒有暫停，迎向男子笑道，“有，這條怎么樣？”

    姜婭用指關節擊打水箱壁問男子。

    “大魚？”男子走近水箱看著水箱里的魚說，但魚是大了點，可漂亮，紅白色的顏色，非常艷麗。

    在白夜寵物店里，童叟無欺，對顧客也不勢力，任何進來的都是客，所以不會房間去判斷顧客能不能消費得起，何況姜婭已經看出這男子絕對是有錢的主。

    穿著都是大牌子，佩戴的都是真金白銀寶石飾品。

    “對，它叫貴妃。”姜婭介紹錦鯉的名字。

    男子拍了拍水箱，里面的魚大概是在打瞌睡，沒有動靜，試圖喚醒它。

    白話在座，也看到了水箱里的魚不活路，于是驅使著大魚動起來。

    “快動！”白話心里想著。

    水箱里的魚果然動起來，突然變得活路起來，男子以為是自已喚醒的大魚，樂呵盯著，仔細觀察。

    “養得很好！”男子夸贊道，錦鯉著實養得很好，身上的顏色艷麗，而且渾身完美，沒有損傷，連片魚鱗都沒有掉。

    “那是，這么名貴的魚，怎么能馬虎。”姜婭回答。

    而事實上，這魚連水都沒有換過一次的。

    “我可以摸摸嗎？”男子問姜婭。

    “當然。”這魚連岸上都可以上的，怎么不可能摸。

    “很好！”男子摸完，這魚鮮活著，試探地問價格，“什么價？”

    “這個數。”姜婭向男子舉起一個OK的手勢，重點在后面的三個指頭。

    男子望著白話，這里是白夜寵物店，規矩都清楚，男子新添豪宅，假山水池都已經有了，現在就缺少水中一活物，這魚正合適。

    “那我就要這條了！”男子點頭與姜婭說。

    與有錢人做生意就省事，就這么幾句話，姜婭還沒怎么介紹，就成交了。

    “好的！”姜婭又回到了收銀臺，現在就著手付錢了。

    錢是通過刷卡機付的，屬性設定，白話也完全省略了，而這魚怎么帶走，是這時的麻煩事。

    “把魚拿給他！”白話對姜婭說，是拿給男子。

    拿給他？怎么拿？

    男子不明白，這么一條大魚，要不連水箱一起端，但水箱里并不只是一條貴妃，還有其他的魚。

    要么另用一容器，把大魚放到另一只容器里。

    但無論如何操作，一個人都無法完成這么大一條魚的搬遷，所以男子很期待，這條白話會怎么拿給自已。

    “先生，你開車了嗎？”姜婭先問男子。

    男子點頭，這么大個頭，不自已開車來接，白話會送嗎？沒聽說過。

    “那好，我幫你拿出去，你打開車門迎接就好了。”姜婭與男子說。

    男子皺眉，默不作聲點頭。

    姜婭從水箱里抱出貴妃，這會像一條死魚一樣，任由姜婭搬出水箱。

    “就這樣？”男子驚愕，因為沒見過魚脫水能活的，而且姜婭就是直接抱著魚，沒做任何的安全措施，這魚恐怕回到了家，就可以趁著新鮮處理，或燉，或煮。

    “嗯，打開后備箱就好了。”姜婭與男子說。

    “這樣行嗎？”男子不想動，這問題很嚴峻，自已并不想買條死魚回家的。

    姜婭點頭，并保證說：“如果有問題，你可以找我們寵物店的，開門吧！”

    男子走在姜婭的前面，姜婭抱著大魚走出寵物店，在外面，男子打開了后備廂，姜婭把貴妃放到了后備廂里，并為他關上門。

    “快點回家吧，回去之后，把魚放到水池里就可以了。”姜婭對男子笑道。

    男子皺眉，因為看姜婭抱著魚出來，到放到了車上，那魚就不動彈了，仿佛死了一樣。

    “不會有事吧！”男子問姜婭，而且開始懷疑了，“它怎么不動了？”

    “放心，快點回家吧！”姜婭對男子笑道。

    男子很懷疑，但還是上車，并快速回家。

    目送男子的車離開，姜婭才回到了寵物店，心里很興奮，因為這一單，姜婭可掙了不少錢的。

    “百分之一，那就是三萬嘍。”姜婭回到了寵物店，坐到了收銀臺，心算著告訴白話。

    這條魚讓白話至少可以在家坐吃好幾年，而姜婭已經在算自已的收入了。

    “……”白話望了一眼姜婭，總感覺它很缺錢。

    “可這是刷卡消費的，老板，什么時候給我提成呢？”姜婭掐指算過之后，問白話。

    “……”白話望著姜婭，確實答應過的要算話，于是回答，“自已去取吧！”

    “好啊！”姜婭很開心地回答。

    白話把一張卡給了姜婭，并把密碼告訴了姜婭，這是信任，百分之百的信任，白話沒有很多張銀行卡，大部分的錢都存在這張卡上，姜婭如果來個攜款逃跑，白話就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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