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阿光一看陳錦賀眉心又蹙起來，忙低聲喚了一下。
阿光其實也想不明白，自從三天前，爺在這個位置偶然碰到了傳說中，那個離婚之后，去了新式學堂的沈家婦之后，這兩天，每到這個時間點便會過來喝杯茶。
爺家里什么茶沒有啊。
只偶爾出來小座一會兒，或是見客，或是其它的，不過也并不經常在這家茶樓。
畢竟還是太小，不夠嚴密。
阿光想不明白，陳錦賀卻對著那道身影，眉眼復雜。
說出來可能沒有人信。
手上沾滿鮮血，一路摸爬滾打，才混到如今這個位置上的陳錦賀，居然會對一個女子的背影，怦然心動。
是的，活到29歲，以為自己這輩子會孤獨終老，結果突然對一個女人的背影怦然心動。
阮軟的資料，自然早早就已經被調查好，放在陳錦賀的辦公桌上。
可是陳錦賀還是喜歡在傍晚時分，在這熱鬧的街頭，看著對方匆匆從自己眼前掠過。
浮光掠影，帶著說不出來的美感。
就連這茶樓里，最為低劣的茶葉，也變得醇香可口，茶香四溢了。
陳錦賀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這些心思。
心動嗎？
有些吧。
想要那個人嗎？
也有些吧。
但是，似乎僅限于此。
他是陳錦賀，他不能有弱點。
哪怕是有些心思，但凡為了對方好，便不會將對方拉進自己的世界里。
那樣，會傷害到對方。
畢竟自己仇敵無數，萬一哪個不長眼的，看對付不了自己，再去對付阮軟呢？
“走罷。”一直到黃包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陳錦賀這才起身，輕嘆一聲。
阿光和另外兩個保鏢也不敢多問，老實的跟在身后，低調下樓。
那些樓茶里的茶客們，還在那里嘰嘰喳喳的聊著。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那崔家女還沒離婚呢，就跟那沈才子摟摟抱抱，據說昨天在電影院門口，還親了好幾下呢，大庭廣眾，嘖嘖。”
“說的是什么呢，我聽在崔家干活的親戚說啊，那崔老爺都愁到不行了，可是卻拿何爺沒辦法。”
“崔老爺估計也沒想到吧，自己以為養了條狗，結果卻變成了咬人的狼。”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崔家小姐的作派……”
……
議論聲漸漸遠去，陳錦賀卻并沒有細聽。
心里還是有一抹背影，旖旎晃動，勾得他心神微動，連步子都不穩了幾分。
“把阮小姐今天在學堂的事情，整理一下，放到我辦公桌。”陳錦賀進了小汽車里之后，日常跟陳光交待了一句。
“是，爺。”阿光不懂這些，他是陳錦賀最鋒利的刀，只管辦事，不會多問。
雖然有好奇，但是也僅限于好奇。
雖然不明白，爺看上哪個女人不能動手，這暗中觀察的模樣，實在有些說不出來的別扭。
但是阿光不敢，也不會多提。
爺高興就好，就算是爺想現在就把人給抓回來，他都愿意當個辣手摧花的惡人。
已經回到九尾巷的阮軟自然是不知道，還有人在惦記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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