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像是用滾燙的水潑向人群,人群頓時的炸了窩。
那幾個好事的婦人已經暗暗地搓起手來,如今這事兒峰回路轉倒是比戲文還精彩幾分。
幾人分工明確,有人死盯著悟凈,有人眼瞅著李訶,還有人不錯眼的看著宋如是,更有一人與梁二娘貼著身子站著。
宋如是也是一驚,這悟凈膽子也忒大了些。再聯想到今日悟凈和李櫻兩人的聯手,本以為是悟凈和李衡兩人舊情復燃,沒想到竟已是珠胎暗結了。
如今民風開放,刺史家的郎君與嬌俏尼姑之間的風流韻事,雖然會被人津津樂道,但還沒有到讓人聞之色變的地步。
“悟凈師父,中的毒也并非是墨染之毒,而是中了紅硚之毒。此毒遇墨而發,癥狀又與墨染極為相似,同樣是口鼻出血,但并無大礙,服用些尋常的解毒藥丸就無事了。但是因為悟凈師父懷有身孕,王老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更妥當些。”李訶說著站起身來朝王老爺子躬身行了一禮,便轉身穿過人群走了出去,只是經過宋如是略微頓了頓,復又穿過人群出了大廳。
宋如是眼瞅著一場大戲因她而起,**迭起又迅速落幕。這戲說是因她而起,但是好像又與她無關。
那執扇的郎君見李訶離去,便也跟著離開了。
而廳中剩下的人又分成兩撥,一撥癡癡的看著李訶離去的背影,一撥則炯炯有神的盯著已經昏了過去的悟凈。余下的零星幾人或是眼神復雜的看著梁二娘,或是茫然的看著宋如是。
“這算個怎么回事啊。”從梁二娘砸下石錘的時候就聽驚了的綰綰這才回神問道。
“不管怎么回事,只要與阿如無事,那便好了。”蕭婉兒回過神,拿出帕子擦著鼻尖冒著的汗珠。
“奴婢便知道邪不勝正,娘子如此心善之人,即是被人誣陷但仍能昭雪。”春花露出一副劫后重生的表情。
宋如是輕輕拍拍幾人的手,剛才為了拉住這仨隨時會暴怒而起的人,自己倒是很浪費了一波兒體力,如今放松下來,就覺得手臂酸痛。不過心里卻是感動不已。
“阿如,快到祖母身邊來。”宋家老太太連連的呼喚著宋如是。剛才這事起突然,把個老太太唬的可是不輕。如若此事說不清楚,阿如在慶陽府中的名聲也就毀了。
這悟凈太過可恨,老太太憤然的瞅了一眼悟凈,也不管昏過去的悟凈能不能看到。
待宋如是走到身前,老太太又拉過宋如是細細的瞧她神色如常,方才略微放下心來。
“這悟凈,老身倒是略知一二。她本在清河縣中惹了命案,后來聽聞她出了家,老身還以為她是幡然悔悟了,沒想到她如今是越發荒唐了。我今后都不愿再見到她了。”老太太雖已怒急,神色倒還淡然。
“如此行為荒唐之人入了佛門,當真是辱沒了佛祖。我王家以后都不會再讓此女進門。”王老爺子也是一頭火,你說好好的壽辰變了個戲臺上的大戲,好好的高朋滿座變成了龍蛇亂舞。想到此老爺子便擲地有聲的說了這話。
“對,此女雖是熟悉經書,但是道德敗壞,我李府也不會再讓她來講經。”李府的當家人緊隨其后的說道。
緊接著便是各種負荷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但其中卻有個尖細的聲音陰陽怪氣地冷笑道:“此女日日出入高門大戶,此刻腹中懷的也可能是哪家的少爺呢?只是不知是哪家風流老爺,還是血氣方剛的郎君所出呢?”
這聲音雖是不大,卻迅速蓋過了所有的聲音,有人聽了面不改色,有人聽了正對自家老爺怒目而視,有人則憤怒的斥道:“滿口胡沁什么!”
宋如是聽聲音就知道是李櫻,只見李櫻柳眉豎起,臉色緋紅。看樣子氣的不輕,她還想說些什么。
外面卻響起一串腳步聲,接著便進來幾人。正是去請大夫的小廝提著藥箱和大夫一同進來了。大夫一到,眾人便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大夫怎么講。
大夫看著四十來歲,續著羊角胡,身材高瘦,他掃視一圈便發現躺在地上的悟凈。
他徑自走過去,蹲下身來,便替悟凈把起了脈,片刻功夫便站起身來,沖著王老爺子拱了拱手:“這位小師父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但是身上又中了紅硚之毒。若解此毒需要服用解毒藥物,但這藥性甚是霸道,只怕腹中胎兒難以保全。”
“大夫,醫者父母心,求大夫保全我腹中孩兒。”一聲凄厲的女聲驟然響起。卻是悟凈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從地上一躍而起,對著大夫連連磕頭。
“你若是果真愛惜腹中胎兒,又怎會為了誣陷她人,自己服了紅硚之毒,又著意用墨催發呢?你得此結局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依舊是剛才那道尖細聲音,眾人聽到話音忙四下打量,卻是只聞其音不見其人。
大夫聽聞此言,面色一凜,山羊胡猛得一翹:“這紅硚之毒易解,若遇墨跡催發也是有法可解,但小師父即是主動服毒又刻意催發,那便該知道后果,就莫要做出如此姿態了。”說完把藥遞給小廝翩然而去。
悟凈怔了怔,終于貨真價實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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