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雋無心一句話,又勾起了自家阿姐的眼淚,就在阿雋心生不耐之際,阿姐終于止住了眼淚,而后意味深長的看了阿雋一眼,而后帶著哭腔說道:“阿雋你如今這么懂事,又讓阿姐如何受的住?”
阿雋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阿姐,合著自家阿姐的意思就是能夠忍受胡作非為的自己,卻無法接受乍然懂事的自己,這又是什么奇怪邏輯?
阿雋一腦門的官司,周司馬也沒有比他好到哪里,就在周司馬終于因為小舅子的懂事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自家娘子卻是口出狂言,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希望阿雋繼續(xù)胡作非為下去。
周司馬暗嘆一聲,心中想好了說詞,這才慢悠悠的試探道:“娘子若是實在無事,不若咱們再生上一個兒子?”
周司馬話音剛落就被狠狠擰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半天合不上嘴巴,好在自家娘子心中有事,只擰了他一下,便就作罷。
且說周府當(dāng)中哭聲笑聲交替出現(xiàn),甚是熱鬧喧嚷,那么離司馬府不遠(yuǎn)的一處小院當(dāng)中卻是顯得極為安靜。
小院有屋有舍,有山有水,山是假山,水是池水,疊石成山,間以塊石,雜以花草,籬用梅編,墻以藤引,則無山而成山矣。山后有水,水旁有亭,八角涼亭當(dāng)中擺著石桌石凳。
石桌上擺著嵌玉銀盤,盤中自有瓜果點心,桌上亦有茶盞兩個。
其中一個被輕握在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上,那只手的主人,并不飲茶,只握著茶盞,目光卻是凝在假山之上。
而另外一只手的主人則顯得隨意很多,他隨意的坐在石凳之上,單手托腮,心不在焉的擺弄著手中的茶盞,口中笑道:“主子,小的心中有個疑惑,希望主子能夠指點一二……”
“一心,你的問題未免太多了些……”王公子輕笑道。
“主子行事云里霧里,小的自是看不清楚。”一心厚臉皮道。
“若是有些事情連你都能瞧清楚的話,那么此計必敗。”王公子毫不留情的說道。
“公子莫要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這是在損我呢!”一心皺眉道。
“你能看出這個,也算是有些長進。”王公子毫不吝嗇的夸贊道。
一心面色一黑,擺出了一副,我雖然傻但是你也莫要這般**裸的鄙視我的眼神兒,口中不服氣的說道:“公子,小的實在不明白咱們?yōu)楹我弥芩抉R那個不著調(diào)的小舅子。”
“百樣米養(yǎng)百樣人,既然是人,自有用處,這阿雋雖說是有些缺點,但是若是用的好了,自有大用。”王公子品了一口茶,慢慢說道。
“這小子的運氣未免太好了些,不過是做了細(xì)枝末節(jié)之事,最終卻高娶了刺史府的千金,當(dāng)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一心撇嘴道。
“一心,你可是羨慕阿雋了?”王公子問道。
一心連忙搖頭道:“小的哪會羨慕他,那刺史府的小娘子雖然身份高貴,但脾氣古怪,我可受不住這個,再說小的不過是個奴仆,哪里有福氣能夠娶到那般人物?”
“你之所以這般說,莫不是心里有人了?”王公子突然說道。
一心神色一頓,高聲說道:“小的心里除了公子還能夠有什么人?”
“即便有人倒也無妨,或許我還能夠成全你們。”王公子誠懇道。
看著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心陡然一個激靈,口中急忙撇清道:“小的心里除了公子再無旁人!”
王公子并不著急說話,而是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心周身一圈兒,這才擱下茶盞,慢條斯理道:“你心中雖只有我,我心中卻另有他人……”
一心一顆幼小的心靈登時受到了侮辱,他一臉委屈道:“所謂看破不說破,公子心中清楚,也實在不必說出來,讓人家難受……”一心說到最后,喉間哽咽,已是帶上了哭腔。
王公子擱下茶盞之后,就一門心思的賞起景來,他神態(tài)悠閑,目光平和,哪里還是曾經(jīng)那個生人勿近的貴公子,他如今的模樣竟是與個親和的讀書人沒有什么分別。
一心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奈何沒人接茬,于是場面就有了些許的尷尬,一心正在躊躇,這戲究竟要不要演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人開口說道:“天氣晴好,本是賞景的好時節(jié),你這小廝,為何滿臉惆悵,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小廝一心一聽到這清越的聲音,委屈頓時多增加幾分,他撇著嘴巴一臉委屈道:“小的伺候主子,哪里能有什么委屈?”他這話說的心不甘情不愿,聽到王公子耳朵當(dāng)中,卻是怨氣滿滿。
王公子不為所動,輕嘆一聲,口中說道:“如今小廝的氣派竟是比主子還大了,暫且不論主子心情如何,小廝卻能為所欲為。若是高興的話,便給主子一個好臉兒,若是生氣的話,自是一面黑臉從早到晚,若是自認(rèn)為受了委屈那便又哭又鬧,隨性而為,當(dāng)真是萬般皆好,為人小廝卻是好上加好。”
小廝一心目中醞釀許久的眼淚,頓時尷尬起來,若是落的話,只怕會成為氣派最大的小廝,若是乍然收回的話,那么有道是覆水難收,小廝一心尷尬之余,不免朝那后來的公子看去,目中盡是求饒之意。
后來的公子,一身青衣,頭梳高髻,髻上只束錦帶一條,他嘴角含笑,眉目清遠(yuǎn),唯有一雙眼睛似是一潭池水,平靜無波。他只閑閑立在那里,便已勝卻人間無數(shù)。
“我正巧有些口渴,勞煩一心為我備些熱茶。”那公子含笑道。
一心感激的看了那公子一眼,口中急急說道:“小的這就去為公子準(zhǔn)備熱茶。”
眼看一心一溜煙不見了蹤影,王公子這才正色道:“雖說是春色正好,但扔有幾分涼意,李兄為何不聽我的勸告,執(zhí)意出門?”
“從臘梅初綻,到如今桃花灼灼,已是兩月有余,我總要出門看看這抹春意,不然春意苦短,錯過了,便只能等到明年了。”說話那人赫然正是李訶,他眉目清俊,似是明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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