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紅杉林旁,云笙心里一片荒蕪,當年內心絕望的時候,是月無雙陪伴著她、期待著她、喜歡著她,曾經這里是歡聲笑語,現在這里……一點曾經的影子也找不到。
一把火燒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云笙踩著落雪慢慢地走到一簇草叢旁。手有些微顫,她撥開覆著雪的雜草,掃掉墓碑上的落雪……
墓碑上已經幾乎看不清楚碑文了,云笙輕嘆一口氣,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曾經的歡聲笑語就像是在眼前、在耳邊。
風雪更甚了。
她就靜靜地蹲在墓碑前,捂著眼,不知過了多久。
萋童安靜地站著云笙旁邊,而三尾恢復人形,從云笙背后攬著她,仿佛給她一絲走下去的力量。
“修建房舍時將這兩座墓碑擴到后院里,萋童你留下來建房舍,弄好了直接去武羅將李現母子接過來。”
云笙沒有繼續悲傷春秋,撫平裙衫,道:“三尾我們走。”
路上云笙問:“三尾,你喜歡這個地方嗎?”未待三尾回答自顧道,“以后人前你就是狐貍,人后你就恢復人形吧,我喜歡看你的眼睛。恢復人身的時候我還是叫你禹歡沁。”
禹歡沁點了點頭,“這地方很好,靈氣還算充裕。”
“你還記得那日傷我們的魔族之人嗎,這么久了他竟然沒有再來找吾的麻煩,而且那些蠢蠢欲動的鬼怨魅、鬼怨纏也沒有再來監視本宮……你還記得他身上的味道嗎?我們這回沿路走,不用縮地千里的術法。將他找出來。”
禹歡沁變身小狐貍,跳上云笙肩頭,不樂意道:“宮主,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不是狼犬,是狐貍,能別總叫我嗅這嗅那嗎。”
云笙兀自笑了笑,“當然,你可是有九條尾巴的大妖怪呢。”
云笙帶著帶著三尾跨過山淌過河,從荊州走到云州再到嵊州,遇見高山她便會畫陣撫琴,經過城鎮她便會停留兩日依然畫陣撫曲。
歷經一月這一人一狐才折返。無論哪一個異世她也是走不完的,這一個月的時間也夠了。
武羅都城中瘟疫的謠傳由茶余飯后的閑談變成了人人提心吊膽的事情,這傳言也慢慢滲透到了各個地方,很多想修仙的人開始打了退堂鼓,至于想繼續堅持的修士云笙又有另外一番打算。
云笙走了許多地方都沒有發現魔族玄影的蹤跡,要么是怕了,要么是被其他的事情耽誤了,要么是藏起來了。
但這些猜測中云笙最傾向于玄影去做其他事情了,比如說這次祭祀未成功,百年后魔域封印松動了,他在尋找方法破開魔域封印。
這一個月她不僅沒有發現玄影的蹤跡,也沒有發現林蕭玄的蹤跡,萋童來找過她幾次,稟告她林公子從未去過紫居客棧,林蕭玄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像從不樣不存在一樣。
最后一次萋童來稟,蒼涯山的測靈大典延后了,而景明溪帶著莫成君下了山,住在仙云觀,有時會來紫居客棧詢問她回來沒有。
云笙回到武羅都城后本想回李宅,但立在門前遲遲未進院子。
這、這還是李家宅院嗎?
朱紅色的墻面紅的像嬌花一樣,大門也被擴寬,門前還有兩頭麒麟石像耀武揚威地守著大門,原先寫著李宅的匾額已經改成了“慕府”,金燦燦的匾額簡直是亮瞎了云笙的眼睛。
云笙驀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錯誤的決定,于是轉身離開了慕言季改造的慕府,去了紫居客棧。
只是那顆樹、那間房有些舍不得……待塵埃落定宅子得要回來。
云笙踏進紫居客棧時與出來的景明溪打了一個正面,倆人視線相碰后下意識地轉開,尷尬十足。
好在莫成君也在景明溪身后,非常高興地喊了一聲云笙:“師叔,你回來了,我和師父每隔一天都會來看看。”
“……”每隔一天,她還以為只來過一次呢。
“你……”
“你……”
景明溪與云笙倆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閉了嘴。見這般欲言又止的景明溪云笙仿若覺得從未見過,緊張的氣氛也慢慢松懈了下來,她率先開口說:“來了啊!”
“嗯”景明溪淡淡地說了一聲,“望月之夜你沒有回來?”
云笙確實沒有回去,她這一路遇到的截殺、搶奪全都要拜司芊芊所賜,司芊芊放出話說司家山莊寶物被她所竊,而盜寶后的她帶著一只狐貍四處吸食人的精氣以掩蓋她的魔氣、狐貍的妖氣。
她一路被修士追殺,為了暫時掩飾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與之周旋。
望月之夜那日,她與三尾剛到另一個城鎮,宿在客棧時便遭到了新的一群修士,回到靈體后她便不能隨便再動手傷人了,所以這一路全由禹歡沁代勞,那夜他們被圍困了很久才脫身。
云笙歉意地對景明溪笑了笑,“抱歉,那日沒能趕回去。”
“嗯,那就好,我也沒有在蒼涯山……怕你白跑一趟。”
莫成君盯著師父的臉詫異,明明回去了的啊!怎么說沒能回去?
“是嗎?”云笙輕笑一聲后問,“是要走,還是留下來坐一會。”
景明溪點了點頭,“坐一會吧,莫成君,你先回仙云觀,為師等會就回來。”
莫成君遲疑,他也想留下來,他還想問許多事情呢。
“師父,我想等你,我也想和師叔待一會。”莫成君一臉真誠的模樣道,“我保證待在旁邊不說話。”
“既然有事那就都回去吧,空了再來找我,我短時間里不會走的。”落完話后,云笙對柜臺處的王五喊了一聲說,“王五,去將慕公子請過來。”
景明溪一聽云笙要去請慕言季,當即轉身進了內堂,“我是授青鸞君委托來請師姐你去仙云觀走一遭,去……”
原來他不是來找我的啊!是啊,她怎么就忘記了,那些感情是自己移植過去的,假的終究是假的。
云笙輕笑一聲,“是要我去給于耀看病?”云笙繼續說,“人死不能復生,你讓青鸞君節哀順變吧。”
莫成君插話說:“師叔,不是看病,看傷他沒死,活得好好的呢?”
云笙反問:“那看什么病,還是你認為是我做的手腳?”
帶回于耀的是他師兄郭鳴。
云笙那日只取走了于耀的魂魄,留下了一副空空的軀殼,醒來的車夫喊了喊躺在雪地上的于耀,見他毫無反應后又掀開了車簾,只見妖艷詭異的紅花附在白骨之上,后就嚇得跑了。
最后來帶走于耀的是郭鳴,他見于耀出門時心事重重,后來不放心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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