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帶著三尾,撐起桃花傘,離開了小木屋,一人一狐在漫無止境的雪地上散步……
莫成君望了望小木屋,又看了看愈漸愈遠的云笙,最后也邁出了步子,遠遠地跟在云笙身后。
司芊芊見狐貍走了,有恃無恐得膽子又大了起來,他拽著司晉的手臂大:“大哥,你能幫我將那只狐貍打得魂飛魄散嗎?”曾經連續的夢魘讓她現在對狐貍條件反射地感到害怕。
司晉瞪著司芊芊道:“你別亂來,今日不同往日了!
司芊芊蹙著眉眼,嘟著嘴使勁地剁了剁腳,“不干,不干,我怕狐貍,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告訴爹你當初……”
“噓噓,”司晉無可奈何,“行,行,我想辦法趕走它!
司禮斂回視線,心里嘲笑倆人傻帽,那只狐貍并不簡單,能在仙云觀的靈氣結界下安然無恙,怕是已經褪去妖性轉修靈了,差不多也算是一只腳踏進了仙門。
封印之地并沒有執念成災的景象,反而安靜地讓人奇怪。
萋童現身后,云笙問道:“可有感覺到魔氣溢出?”
“有,很少,”萋童正色道,“這里的魔氣比仙云觀弱了許多!
云笙頓住腳步,等待著身后的莫成君。
莫成君幾步上前后,云笙看著他問:“如果青鸞君不讓你入幻境,你怎么辦?”
“師父……”莫成君止住了聲音,因為他知道若是青鸞君不同意師父不會闖入的。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
云笙調轉方向,繼續向前走,“跟我過來。我們去看看封印陣法。”
莫成君亦步亦趨地跟在云笙身后,他越是向前走越是覺得心里莫名地發慌,總覺得師叔會使壞,就像上次在空間縫隙的經歷一般。
“師叔,”莫成君一邊走一邊問,“上次你為什么不讓我跟著你?還不讓我告訴師父!钡浆F在,莫成君也沒有將那日的事情詳細告訴景明溪。
在云笙的帶領下,他已經學會了欺師了。
云笙故作無辜,“我沒有讓你不告訴你師父啊!”
這不明擺著嗎!沉睡咒語下得那么十足,還留了字條。
不善言辭的莫成君只得仍由云笙欺負。
云笙指著面前閃著微光的陣法問道莫成君,“如果我說能讓你闖進去,你敢嗎?”
莫成君瞪大著眼看著云笙,懷疑自己聽錯了,半晌才道:“師叔,你的意思是讓我硬闖?”
莫成君被景明溪教導的如他一樣,恪守成規、遵法守禮……現在師叔正在指導他闖下彌天大禍。
封印魔域的陣法有兩層,第一層在此,第二層便在幻境邊界的魔域入口。
陣法以五行為基,每一方都要平衡才能保持,可現在冰雪覆蓋,讓此封印也松動了,與此青鸞君才會日以繼夜地守在這里。
“不想去,還是不敢去?”云笙斜了一眼莫成君,然后又向陣法靠近了幾步。
說他對幻境沒有怯意,那是不可能的,一旦出了蒼涯山,讓他自己思考事件時,他才明白自己被師父保護得很好。
有人替你拿主意,這便是最堅實地倚靠。
還未容莫成君想清楚自己的想法,只見云笙信手一揚,莫成君整個人飛向了陣法,被懸在了空中,陣法的上空。
與此同時,三尾變了大小,也撲了進去。
云笙一手結印,一手在空中寫畫著什么,隨即一道微光被打進了陣法,“走水路便能從陣法中出去,并且找到通往幻境的路!
陣法被外物侵入,當即刮起里勁風,莫成君被這道勁風弄得頭暈目眩,幾乎要吐了出來,他使力欲要讓自己保持平衡,可越是出力,越是轉的厲害。
“凝神靜氣,把自己當成一根輕羽!蹦删沒來得及聽清云笙說了什么,便被另外一道力量包裹,跟著墜入了漆黑的深淵。
莫成君被摔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平復了須臾才緩過神,他屏氣感知了周圍。
四周一片空曠,除了水聲他什么也感知不到。
深淵中水聲潺潺,這聲音讓莫成君心里恐慌,他緊握著水淵,發出輕顫的聲音,“三尾,你在哪里?”
聲音瞬間被散落,莫成君攤開手掌,幻出靈光,靈光之下,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黑暗像是無盡延伸,莫成君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立無援,也似乎明白了師叔為什么害怕黑暗。
“三尾?”莫成君再次喊了一聲。
突然不知從哪里刮來了一道勁風,直逼莫成君,“別用靈力,這里是陣中。”莫成君被拽了一個趔趄。
莫成君還未來得及看清楚身邊的人是誰,靈光就被滅了,但他清楚地感覺到衣衫被削去了一塊。
驚魂未定,身邊的人便說:“順著水聲走。”
莫成君十分小心謹慎,緊張地連呼吸也重了幾分,他覺得這黑暗壓抑極力。
被一種對未知無望的壓抑襲卷,而自己會不知不覺地淪陷于這種感覺中。
身邊的人察覺到他的情緒,寬慰他說:“不用擔心,你師叔已經為你找到了路,跟著水聲走就對了!鄙磉叺娜祟D了頓道,“如果你害怕可以牽著我的手。”
“……”
牽一個男人的手?!
“不用了,我不害怕。”莫成君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幫我?”
“我是藏在你狐貍身上的一抹魂。”禹歡沁瞎扯道。
他不想講述太多自己的事情,既然選擇當一只靈寵,還是不要化形惹麻煩為好。
司家山莊發生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做得很錯,沒有實力時就不應該拖人后退,以至于最后時刻云笙叫他,他不敢應答,只是抬眼瞧了瞧她,算是別過。
他不想將自己的死歸結于云笙,但云笙仍然將他的死攬在了自己身上。
“那我的三尾呢?”
禹歡沁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它是死物,直接被送到幻境了,等我們過了水域,便能到達幻境,屆時你就能看見它了。”
莫成君絲毫沒有懷疑禹歡沁的鬼話,在他的認知里,沒有撒謊一詞。
更何況三尾是師叔讓他帶上的,那么必然知道三尾身體中住著一抹魂。
莫成君完全忘記了他是被云笙搞進陣法的這件事情,還破天荒的認為云笙是為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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