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白靈玉能被做何文章?
慕言季心中不免驚疑。
然而知曉這塊靈玉之事也只有曾經(jīng)的慕、司、李三家,更何況當(dāng)時他明明看見靈玉沉入了水中……
李現(xiàn)不慌不忙,為了云笙,硬是撐著自己虛浪的底氣,“慕少主,這是不想給的意思嗎?”
“……”慕言季覺得李現(xiàn)書讀已經(jīng)讀成榆木腦袋了。
“我說了,被司芊芊扔進(jìn)武羅之外的河中了。”慕言季似乎也有些上火。
“可令妹手中有一塊。”李現(xiàn)道,“拿此玉要挾舍弟究竟何意?”他說的義憤填膺,直指慕言季沒有教好自己的妹妹。
說來慕言季也甚是奇怪,為何景明溪能收雪兒做徒弟,且不說他冷面冷心,但蒼崖山的門規(guī)擺在那里。
聞言是慕晴雪,他變了神色,即使知道自己的妹妹性子有些變化,但慕言季不會承認(rèn)此事,他道:“不可能,這塊玉的確被扔進(jìn)了河中,她也被關(guān)在秘境……”
慕言季的包庇有些出乎云笙的意料,但似乎在情理之中。
云笙道:“那就不如將紙約銷毀,也是可行的。”
……慕言季覺得云笙對此事熱心過了火。慕晴雪也只是拜師并未揚言要與景明溪結(jié)親。
雖然這般想,但他還是揚起了聲音對屋外的秦系道:“去,那個地方,將紙約找來。”
秦系剛走一步,慕言季仿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喊道秦系,“還有上次那本書一同帶過來。”
“屬下遵命,”秦系應(yīng)下后,很快離開了三人的視線。
慕言季端著桌上的茶杯,看似喝茶,實則眼睛看著云笙,心中真不是滋味,為何她又開始不怎么“待見”自己了?
須臾,秦系將一書紙約奉上,遞給李現(xiàn),將另一本半舊不新的書遞給云笙。
云笙接過書,倏然笑了起來,“有勞慕少主還記得這事了。”是當(dāng)初她想要的異志錄,可現(xiàn)在要這有何用,頂多解解悶。
司芊芊為了慕言季還真是無所不用,在一次次被拒之門外后,她竟然從山莊翻出了這本搶來的書。
李現(xiàn)展開紙約看了看后,又送到云笙眼前,她掃視了一眼后向李現(xiàn)點了點頭。
之后,李現(xiàn)從善如流地起身向慕言季告辭,“既然已經(jīng)拿回,那我們就此告辭了,還請慕少主記得兩家姻親就此作罷。”
慕言季習(xí)慣揣測別人的話語,李現(xiàn)再次強調(diào)了“姻親就此作罷”讓他覺得蹊蹺。
出得慕宅后,李現(xiàn)再次拿出白靈玉,對云笙道,“云兒,你收著吧,別露出來便可,碎了它,可惜,這怎么說也是姨母的遺物。”
其實云笙也舍不得,這塊白靈玉的確已經(jīng)有了靈氣,何況景明溪貼身帶了幾十年,里面藏著許多人的情感呢……
要是能將慕晴雪手中的那一塊與這塊合并在一起……幻生閣就又多了一塊寶物。
云笙撕毀了紙約后與李現(xiàn)踩著細(xì)雪步行回紫居客棧,兄妹倆人還是第一次這般閑情逸致。
然而司家山莊卻是風(fēng)云再起。
司芊芊這一次是真的被吸取了修為,十多年的功法毀于一旦,不甘、憤恨讓她腦中抽空。
她一改暴躁脾氣,終日守在房中閉門不出。
司禮將司從文等人接回山莊安置后就卸下了管置山莊大小的事物,司晉接管處理,而他日日守候在司從文身邊,端茶遞水。
在幻境中,被云笙畫陣吸取了戾氣的司從文內(nèi)心掏空,怎么也填不滿,就像是被挖掉了五臟六腑,他越來越想念秘境中的那口冰棺。
長翎在身之時,他隱約能想起棺中之人的臉,而現(xiàn)在他只能想起棺中人黑色的衣裙。
心中恐慌讓司從文加深了靈骨之貌應(yīng)該不會被看出來的心思。
司禮覺得父親盯著他的眼神很是幽深,驀然覺得全身有些顫栗,“爹,你在想什么?為何這般看著我?”
司從文斂回視線,滿目和藹神情,“盡日辛苦你了,最近心法搭配著劍法練的如何了?去院中練給為父看看。”
“……”司禮驚詫一霎后,順從地跟在司從文身后到了院中。
他擺好姿勢,開始肆意收放劍招,劍氣閃過,如凌風(fēng)撲來,激起了地上落雪……司禮這次想盡自己的全力,將劍法舞到極致。
饒是這次司禮婉若游龍,司從文仍舊不滿意,他道:“雖然有提高,但你的靈力為何總是這么弱,難道只能有俗世女子繡花的力氣。”
司從文拍了拍司禮的肩膀,囑咐道:“挺胸抬頭,多向你大哥學(xué)學(xué)修為,向芊芊學(xué)學(xué)氣勢,不要總是這么一副唯諾的模樣。”
話音落完后,司從文便離開了。
一向萎靡的司禮此時看著司從文的背影,眼中含著少有的一絲光芒。
……爹雖然沒有很高興,但至少夸他進(jìn)步了,心中快已枯萎的期望似乎迎來了一陣暖風(fēng)。
司從文懷著不一樣的心情,去了司芊芊房,然而司芊芊閉門不見,還嚷著讓他走開。
即使司芊芊說,“走開,我不要變得像你一樣”他也未生氣。
而他又去找了司晉,然而司晉正在為慕言季斷于供給之事苦惱,也將他推諉,他說,“別來添亂,你看你將這司門弄成什么樣了,都是你這衰樣……”
司禮熱臉貼了冷凳,他絲毫不在意,心想只要父親看到他的努力,或許他可以不爭這司門之位。
還未回到自己的房間,司從文便親自來叫了他。“爹已經(jīng)吩咐了仆從擺好了食膳,就在小堂中,司從文掛著和藹的笑容道:“走,今日為父陪你一同用食。”
小堂是趙蘭芝愛待的地方,自母親去世這么多年后,司禮還是第一次踏入這里,只要他一靠近,司從文對他就會更冷淡。
他曾經(jīng)也不止一次想過,這是為什么?不過后來也就沒有想的心思了。
連司芊芊都已經(jīng)可以不用膳食了,可司禮到現(xiàn)在都還未能辟谷,他歡喜地坐在了司禮對面,喊著,“爹。”
司從文抬眼掃了一圈屋內(nèi)擺設(shè),看著那青亮的蘭花瓶和褪色的棋盤道:“你母親性子沉靜,最愛待在這里,為父不想你們來此打擾她,所以不讓你們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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