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眼中,莫成君像是被玄凌的魔氣弄地魔怔了,慕晴雪瞠目地望著莫成君手中的劍,兀自喊道:“師兄,你看清楚我是誰?不要相信這一妖一魔……”
在莫成君心中,這身懷魔氣及靈氣的慕晴雪更像妖魔。他不知道慕晴雪予師父說過什么默認了這個徒弟,但姐姐被困亡者之境卻有她一份。
“當初永川鎮的廟宇門前,我見過你……”無論眼前這個“師叔”是誰,都沒有害過他,比起剛醒來的師叔,現在這被稱為樹妖的師叔更像幻境中“以心祭劍”的她。
就在莫成君即將要斬下去時,一團魔氣倏然從云霄殿外躥了進來,它替慕晴雪擋住了莫成君的劍并操縱莫成君的身體緊接著魔力將他的水淵劍卷起掉轉了放下。
殿中的魔氣已消失許久,而此刻從結界之外涌入的魔氣甚是詭異。魔氣帶動莫成君的劍勢刺向了旁邊的云笙。
玄凌心里一驚,眼疾手快擋住莫成君的劍并且迸發了魔力。碧月發出一陣紅色光芒斥退了黑氣。
景明溪一直不明白碧月劍為何能認主云笙這樹妖,然而此時見到玄凌使用碧月,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或許碧月劍中的那魔靈如玄冥劍一般,能讓人嗜血。
此時,黑氣被震退后如一盤散沙癱落在凌亂的云霄殿中,就在眾人人以為它偃旗息鼓時,突然它開始收縮再迅速膨脹,如烏云籠罩,將整個云霄殿席卷,繼之前被奪去魔力的魔族人復而重新獲得了力量。
然而這一次他們居然對云笙群起而攻之……
玄凌一如方才,將云笙護在身后,莫成君也站在倆人身邊,共同抵擋,而景明溪反被排斥了在外。
盡管玄凌緊緊皺著眉頭,但他沒有對同族之人手下留情。碧月像是玄凌自己的劍一般,隨著他大殺四方。
反而處在陰暗的玄影看著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的同族,心中百轉千回,殿下若這般,魔族怎么能認同他……
“殿下,”玄影驀地閃身到玄凌身邊,擒住他的手道,“他們只是被這團魔氣操控了。”
玄凌怎可不知,可現在此情況,難道還能讓他們有時間破解?
此時這群修士見魔族針對云笙,便袖手旁觀了起來,念著“鷸蚌相爭”作為漁翁的他們得利。
云笙突然對著云霄殿上的古琴施靈,眨眼之后古琴落在了她的手中,霎時,一串輕意的琴音頃刻從她的指尖溢出。
三尾從此琴曲中感受到了凈化之意,以云笙當初的方法迅速在云霄殿中畫出了一道陣法。
霎時,盤繞的黑氣如海上風浪,猛然動蕩起來,愈漸劇烈。
云笙的琴音愈漸急驟,陣法透出的光芒如黑暗中的曙光,隨著琴音,這道曙光愈漸擴散,云霄殿再次通透了起來。
魔族人幾乎都癱倒在了殿中,而那團能縮放自如的黑氣漸漸淡化了黑氣,更讓人為之一驚的是黑氣消散后,司芊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琴曲過后,先前充滿戾氣、執念之氣淡去了許多,殿中似乎能感受到清風拂過山澗的清靈之氣。
司禮未料到司芊芊會出現在此,依照她曾經的性子,定會躲宅中閉門不出……
還未待青鸞君說什么時,司禮提著誓劍上前,主動走到殿中央,躬身對著眾人一揖放聲道:“舍妹不知因何墮入魔道,待日后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落完話后,便拽起眼神空洞的司芊芊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然而就在司芊芊接近司從文時,司芊芊倏然驚恐了起來,她在司禮的懷中掙扎并且驚叫。
掙扎中她突然看見了慕言季躺在一角,胸前還有許多血跡,她眼睛驟然一縮,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后她齜牙咧嘴地笑開了,“死得好,死得好,都死了得好。”
她的笑聲像幽暗之中發出的哽咽之聲,又像是屠盡天下人后的竊喜,讓在場的人聽著汗毛倒立。
司芊芊突然瘋狂地撲向司從文,指著司從文的鼻尖道:“你怎么還沒死,你吃了噬魂草怎么還沒死,你殺了我娘,殺了我外公……”她忽然有停止了聲音,偏頭看著司禮道,“大哥,我幫不了你,你要是走了,爹就拔我靈骨了……”
司芊芊突然跪在司禮面前,眼中驚恐更盛,她一邊哭泣一邊磕頭,她口中還嚷嚷著,“二哥,我錯了,我再也不了,你不要讓我給爹……”
司芊芊的話音還未落完,司禮便一掌劈上了她的頸部,司芊芊終是閉上了她驚恐的眼神和聲音連連的嘴。
司從文自被司禮重新接入靈骨后,一直感覺力不從心,接上靈骨后力氣消失得更快了……以至于在蒼涯山中他必須忍著嫌惡,靠司禮扶著行動。
司從文聽見“噬魂草”后,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怒氣,從椅子上拍案而起。
也不知道他是氣極還是力氣更弱,此刻司從文顫抖這全身,一手指著司禮一手拔出青劍,一副“清理門戶”的樣子。
司禮見司從文這番氣極模樣,哐地跪在了司從文面前,態度誠懇地認錯道:“爹,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芊芊無意中看見了我手中的這把劍,劍中有母親的殘魂,芊芊看見了。”
司禮畢恭畢敬將劍遞給了司從文,“爹,我信你,在場各位都會相信你的。”
司從文并沒有去接手中的劍,他突然掩住嘴猛然地咳了起來,咳聲漸息后手中一片熱濕,掌心中赫然出現了淡紅色的血。
司從文望著這掌心中的血驀然心慌了,他噴發的怒氣突然消失了,連忙撲到云笙身邊,跪在云笙的腳下,拽著云笙滿是污血的衣擺道:“我知道你在找當初是誰殺莫家長女,燒死他父母的,我告訴你,讓我去秘境見她一面……求求你讓我再去秘境再見她一面,我已經記不得她的樣子了……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讓她醒來。”
司禮一個箭步沖到云笙面前,拽著司從文,“爹,起來,你這是作何?”
云笙扯開司從文手中的衣角,神色極其淡然瞥了他一眼后道:“二公子還是將你家瘋魔的二人看好了,下次別在這么亂咬人了。”
落完這些話后,云笙覺得自己沒有在待在蒼崖山的必要了,遵守師尊囑咐從此不回蒼崖山。
云笙握著玄凌的手臂,輕生道:“玄凌,你的身體還要嗎?如果……”
玄凌搖搖頭,眼神堅定不移,他道:“姐姐,那俱身體只是為了在蒼涯山陪你,現在已經無用了。”
云笙凄然地笑了笑,眼尾余光依然看著景明溪,她道:“走吧,我們回幻生閣。”她已經忍著疼痛許久,已經快站不住了。
然而云笙與剛走兩步,三聲“站住”同時發出。
而景明溪與賀芳尊依然冷著聲,“交出靈犀尊及柳若云的身體。“
而青鸞君依然秉承著天下蒼生,不讓云笙離開。
云笙嗤笑一聲,冰冷的心也張狂了起來,她擲地有聲道:“就憑你們,能耐本宮何?”
青鸞君一甩手中塵拂,“狂妄”。
只見青鸞君倏然閃身到云笙身前,他迸發靈力率先攻擊上了玄凌,將玄凌震到凌空中,并與云笙打抖了起來。
景明溪握著孤芳劍也對上了凌空落下的玄凌。
玄凌被甩在地上后一個翻滾,躲開了景明溪的一劍。
景明溪在上前用劍挑著玄凌,玄凌幾經翻轉才從地上站起,回用碧月劍抵擋……
倆人劍法大同小異,幾乎讓莫成君傻了眼,在玄凌一個反轉身姿后,莫成君驀地沖上了玄凌與景明溪的劍中,以身體擋在了景明溪的劍前。
莫成君以身為魔族人擋劍,這讓景明溪憤怒,“莫成君,你這是何意,難道也要與魔為伍?”
“……”盡管莫成君神色黯淡,但他的眼神極其堅定,“師父,恕徒兒不孝,但我必須要問清楚一件事。”
景明溪提著劍,蹙著眉宇看著莫成君,“讓開,下面現在不是時候。”
倆人撇開莫成君再次纏斗起來。
而這邊云笙與青鸞君纏斗中迸發的靈力讓云霄殿更為狼藉了。
突然,殿中的血已經開始像一處匯集,在云笙不經意之間凝結出了新的陣法。
賀芳尊突然上前,似與青鸞君做了交接般,開始新一輪的對陣。
云笙不為所懼,但她全身的疼痛在運息靈力時更為疼痛,加之景明溪次她的那一劍……在這般短的時間里根本不能愈合。
突然,一道強勁的靈風呼嘯而來,賀芳尊抓著云笙一同落入了陣法之中。
落入陣法之后的云笙突然被制住動作,全身不能動彈,這種感覺猶如當初在魔域鉗制她的陣法更為強勁。
她驀然抬眼掃視著陣外一堪人,他們神色這時才松懈……
而青鸞君接任了景明溪,幾番動作后便將玄凌控制在了一方結界中。
云笙斂回視線看著賀芳尊,帶著仿似絕望的語氣,輕聲道,“這便是你們最后的計劃嗎?若是我破除這陣法,后面,是不是還有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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