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陸塵再度低頭,心中惶恐。
兩儀門主淡然一笑,起身而立,來到近前。他一雙眸子再化黑白之色,有玄妙氣息顯露。待得下打量片刻,方才點頭收斂。
“如此奇異修行之法,想來你確實有大機緣,縱然要兩儀山,有此氣運相伴,也必然能得傳承,直接免去倒也無妨。你若有意學我兩儀之法,我便傳授于你,若無意,仍舊修行你所得之法亦可。如何選擇,本座不勉強,皆由你自行選擇。”
“我自然愿意學習玄妙兩儀之法!”
陸塵抬頭,眸中明亮。
他先前便聽凌采薇說過,兩儀之法玄妙,更堪許多造化道法,縱然不學,若能借鑒幾分,也于自己有莫大好處。
兩儀門主當即點頭,揮手一攏黑白之氣玄妙,沒入陸塵眉心。
只片刻,陸塵便能看清腦海中所得玄妙兩儀法,是有太極生兩儀,進而化萬物之神奇。以此演化天下萬般,臻至大成,能堪破虛妄蒼莽,化出天下萬般道法。
“兩儀法乃亙古傳承,初代門主亦是在此間堪得此法。只是歷代以來,除卻初代門主,卻再為有人能將兩儀法完全堪破,縱然是我亦未能臻至大成,無法演化天下大術,反倒使得兩儀門沒落。你有大機緣,說不得日后便可堪破玄妙,再復兩儀門繁盛之姿。”
“門主謬贊,陸塵,實在惶恐。”
陸塵喘息片刻,方才覺得心中稍安,又聞兩儀門主如此,面顯露驚慌。
“無妨,天下人各有造化,你有圣子之資,未來如何,命途如何,難言難說。”
兩儀門主只微微搖頭,便拂袖轉身而去。
待得他離去,凌采薇這才與陸塵離開,于殿前只說些許,而后分開。凌采薇是兩儀門圣女,亦是兩儀山弟子,日后還有再見。只其身份使然,自然不與尋常弟子居住一處,而陸塵心中雖有遺憾,卻也唯有接受,獨自回去房中。
圣子之資...
陸塵想起兩儀門主稱贊,忍不住傻笑片刻,方才想起自己還要修行,便當即盤坐下來,運轉修行法,錘煉血氣精純,凝化精血,引體內血氣熾盛如火,肉身如爐。
命淵廣闊,生氣不絕,血氣滾滾流動如江河湖泊,待得紅日落下,方才出門雖眾多弟子一起吃過晚飯。席間未見凌采薇,陸塵心中有些失落,又念起身份使然,便不理會其他同門師兄,只草草吃過之后又回到房中,繼續修煉。
夜過,明光漸生,陸塵心中欲要發奮,早日奪來圣子之位,便勤奮許多,清晨間已起床出門,行到后山開始修煉。
煉體,運轉修行法錘煉血氣是一法,但淬煉肉身才更快。
修行法中有講,外力壓迫自身,使得肉身承受重擔,而舉步維艱,方能引血氣升騰,淬靈氣入筋骨血肉。此般一念,陸塵便于山間尋一大石,如往常在村中所行之法,繞山而奔。其一身血氣澎湃,亦驚得許多早間勤奮弟子看來,議論聲不斷。
他昨日便已出現,有人見他面生,欲要前打招呼,只陸塵卻未理會一人,實在高傲。不過登臺而已,卻有如此心性,許多弟子已不喜他,卻也懶得理會。
待得早午間過,陸塵又是修煉,此間凌采薇來過,已為他尋來新刀。
此刀長有兩尺六寸,刀身筆直而纖細,一面有刃,入手輕盈,是百煉精鋼所鑄,劈斬間颯颯有聲。陸塵心喜,卻未能如愿與凌采薇再有親昵,此間乃是兩儀山,容不得他們放肆,便只能按捺心中所欲,更加發奮練刀。
只此間,卻有人看入眼中,又驚異陸塵身份。
但陸塵只一心修行,卻不曾理會他人,招來許多人反感。
兩日后,便是此年收徒時候已過。兩儀山除陸塵之外,又多一人。
見到他時,陸塵覺得陌生,又細細想過才知此人并非先前在山巔眾人之一,有人在一旁議論,方才知他是今日才到。此人面如冠玉,鳳眸劍眉,年齡與陸塵相仿,倨傲之氣卻更甚。他一路自山下而來,步伐輕盈,踏歌而行,竟是隨意便得山巔,而后彩光紛呈,降下兩儀玄妙之氣,籠罩其身,而后便靜立原地,身氣息接連突破,又有陰云自天外而來,落下九道雷罰。
待得一切平復,此間已遍地焦黑,余威難散。而其眸光若虹,身姿灑然,頭發也未散亂。他身若晶瑩白玉,眉間烙下黑白火印,一身氣息玄妙,難堪其真姿。
此般神奇,縱然當年沈聰山也未曾出現。
陸塵聽得周圍眾人驚嘆連連,兩儀門主亦現身相見,其眸中明亮,擔得火熱形容。而后兩人便去殿中,陸塵看不到之后如何。只不消片刻,凌采薇有施然而來,未與他打招呼,便直接入了殿中。
若是先前,陸塵尚不在意,但凌采薇也進入其中,便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就在不遠處等候。
待得許久,他分明見到凌采薇與那人并肩而出,面笑意親昵,讓陸塵心中惱怒,亦有些惶恐。他心中氣恨,欲要前,卻未抬步,便見到沈聰自遠處而來,落于兩人身前,面一片陰郁。
“沈聰,你來此作甚?”
凌采薇只看他一眼,面頗多冷淡。
“如何?自然是看看新入門的弟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讓門主直接剝奪我圣子之位,轉授于他!”
沈聰面惱怒,又見那人面倨傲笑意諷刺,身便立時蕩起黑白兩儀之氣,演化太極原圖于周身,而后徑直碾壓過去。如悶雷之聲回蕩,那太極原圖所過之處,攜帶玄妙氣機,又有大道震響,氣勢迫人。
然凌采薇卻橫跨一步,攔在那人身前,抬手間亦化出兩儀之氣,同般道法對碰。轟然碰撞間,玄妙之法爭鋒,竟是如兩大磨盤互相碾壓。
只待片刻,兩儀碰撞便有了結果。沈聰修為不比凌采薇,后力難以為繼,其手中陰陽原圖顫幾下便直接破碎,被磨滅干凈,而后凌采薇又拍一掌,化出陰陽原圖,轟然撞在其胸前。周遭圍觀眾人都聽沈聰慘嚎一聲,見他胸前凹陷下去,而后吐血倒飛,遠遠砸在地,口中溢出血沫,當即便暈了過去。
兩儀門中都說圣女實力更強,卻不想兩人差距竟如此之大。
先前還說凌采薇修為是四御三重天,如今再看,卻已是四御巔峰。其進步之神速,演化道法間,更是強出圣子沈聰太多。
“只一招便敗,修為又弱許多,如何當得起這圣子之位?”
那男子嘴角含笑,踏步而來,追沈聰落地之處,將他抓起。
眾人還不知此人要如何做,但見他抬手幾個耳光落在沈聰臉龐,啪啪作響,只片刻便將其臉都打腫。疼痛之下,沈聰恍然醒來,口中低吼一聲,欲要反抗,卻忽見此人抬手化出陰陽原圖,如先前兩人所施展道法一般,而后徑直拍在其胸膛。
他胸膛原本便已骨斷多處,如今再承一擊,當即吐血而飛,遙遙落到兩儀山下,掉入下方大湖中。
眾人心驚,卻未敢多言,亦無人去救前任圣子,只噤若寒蟬。
這人修為,山時不過四御一重天,如今再看,卻已是四御三重天。一次雷劫,連破兩層小境界,而先前其手中所化,分明是兩儀道法,比起凌采薇手中所化更玄妙幾分。如此想來,縱然先前凌采薇不出手,沈聰也絕非此人對手。
如此天資,如此天賦,沈聰與之相比,當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陸塵也吞了一口唾沫,原本踏出去的腳掌默默地收了回來。
縱然沈聰都不是此人對手,而他卻連沈聰這一關都未能過去,又如何能夠有本事站在這人面前。
“我名陳道才!”
那人忽然開口,將陸塵也喚回現實中。
抬頭看去,陳道才立于場中,傲然絕姿,一身氣息升騰,化出玄妙兩儀之象于身后盤踞,其間有龍紋鳳刻。只片刻再變,顯出真龍鬼凰,一黑一白翔于天穹,恐怖的威壓頃刻籠罩整座山巔!
陳道才放聲大笑,縱身躍起,踏龍鳳而凌視天下萬般。
“今日,便是兩儀門新任圣子,爾等凡子,跪伏!”
他聲音落下,龍吟鳳鳴響徹山穹!
威壓越發恐怖,驚得人心惶惶,而后緩緩壓迫下來。其大笑震顫四方,卷風起云涌。此間弟子皆駭然,亦有不少人心中恐慌難言,承受不住此般威勢,當即便噗通一聲跪伏在地,縱然咬牙梗脖,也難以重新站起。
陳道才笑聲越發張狂,恃才傲物,身纏繞兩儀玄妙之氣,猶若神尊。
人群之間,越多人承受不住,此般壓力便是來自兩儀傳承本源壓迫。但凡修行兩儀之人,修行越深,便越難承受,便是凌采薇也施然伏身,面未曾見過任何勉強,甚至隱含恭敬。
陸塵看如眼中,心中巨顫,有怒火升騰。
他欲要發狂,卻毫無抵抗之力,待得雙膝微曲,面已變血紅之色,有青筋暴起。再看四周,唯少數人仍舊堅持,不愿屈服。
只此人得兩儀最本源傳承,亦得兩儀山認可,其力其勢,又如何是此間弟子能夠承受。噗通之聲接連響起,又有許多人都已跪伏而下。再看時,已唯有陸塵仍舊立于原地。他一身血氣高漲,雙眸泛出血紅光芒,忽的邁出一步,踏震山岳。
陸塵口中咬牙崩血,卻無論如何,也不愿跪伏。
命淵間斷刀輕顫,血光流淌,而后化出血光入其周身血氣。煞氣沖腦,一聲咆哮,陸塵如癲狂之獸仰天嘶吼,化出鋒銳撕破萬般,又有周身血紅之火沸騰,血腥殺戮之氣彌漫整個山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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