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三千,大道恢宏,有氣機(jī)糾葛之中,幻化十萬道痕流轉(zhuǎn)上空,各色紛呈,若極光絢爛。
黃昏日落,暮色染大地,一行四人踏過長虹,飄然而來。
6塵一身金紋黑衣,狗臉面具于日暉下越顯得斑駁。只其這一身黑衣已經(jīng)換過,是那日秦方所贈有多件。先前那件破損許多,此間要入秦殿大宴,自然不能失了禮數(shù)。而其身旁,是秦方一手拉住他手臂,攜其一同踏空而來。而如今秦方亦換上一身黑袍,而并非先前的鎖子黑甲,是少了幾分狂野的英武,多了幾分壯碩。
另一側(cè),有小念塵踏空而行,一手?jǐn)堉耘f只穿粗布麻衣的老人,跟隨一旁。
小念塵天賦驚人,入修行一道不過短短時(shí)間,卻已經(jīng)開辟命淵,進(jìn)入御元境,可踏空而行。此般修煉度,是天下人望而不可及,然究竟如何,6塵卻并未詢問。
修行一道,御元境便可踏空,是一身靈力勾動生氣破開肉身壁障,可掌控道器以作攻伐,亦可懸天而立。然尋常人御元境可踏空,6塵卻不能。
但凡對血天大圣有些了解之人都明了,其本身修行手段與常人有異,不能以尋常判定。然眾人知曉有異,卻不知是凝一身血?dú)舛敝脸涑馑闹俸。迮K六腑,將一身精華盡數(shù)內(nèi)藏體內(nèi),不斷凝練,而后才破開肉身壁障,掌道器,踏云行空。此般修行雖與常人相比多了些短處,然其內(nèi)蘊(yùn)之澎湃,并非尋常修士可比。
有得必有失,天下無萬全之法。
不消片刻,一行四人便來到秦殿所在。
遙遙望去,可見瓊樓玉宇錯落,而其殿堂宏大,有滄桑氣息撲面而來,是肉眼可見的古老與歲月沉淀留下的厚重。此般大殿之上,棱檐飛角,有異獸雕刻而成以鎮(zhèn)邪,門前兩尊石獸栩栩如生,隱含懾人的煞氣。待得進(jìn)入其中,可見燈火通明,有柱式盤龍繞鳳,金銀鑲嵌,突顯奢華與大氣。
“老爹,我們到了!”
秦方遙遙喊了一聲,行過百米,方才來到殿中。
一眼望去,此殿大氣著實(shí)駭人,亦使得6塵與老人稍有些不安拘謹(jǐn),是從未曾見過這般規(guī)模。
然6塵見識比老人更多,只片刻便恢復(fù)了心態(tài),坦然自若。而老人縱然與念塵居住那殿宇中好些日子,卻近乎足不出戶,最多在殿宇所在青山綠水處游覽閑逛,又何曾見過如此陣勢,面上仍有慌亂,不敢多言。
于前方,秦方端坐主位,正起身相迎,而兩側(cè)有宴席各作兩列排開,已有不少人物落座席間。
靠近主位的幾席,皆為鶴童顏的老人,先前所見秦家三祖秦克雄便赫然正在其中。而后便是三席空位于左側(cè),右側(cè)則是幾位從不曾見過的年輕人物,想來便是秦家后輩。而其中,亦有一席空缺,是老人之下第一席,為圣子秦方的位置。
“請。”
秦天最好這些門門道道的事情,但秦方卻嗤之以鼻,不愿理會。只6塵三人落座左側(cè)三席,而后秦方便徑直去了右邊,將自己那席位一手拖起,轉(zhuǎn)身到了左側(cè)與6塵三人坐在一處。
秦方性子如何,眾人皆知,只搖頭一笑。然秦天臉上卻猛地黑了下來,虎目瞪著秦方。
然后者卻當(dāng)作看不到,落座之后,便小聲與6塵說笑,不理其他。
對此,秦天也無可奈何,是知道秦方斷然不會聽他吩咐,按照主客尊卑落座,只能放棄,重新回到主位席間。
只秦天身旁,另有一席位仍舊空缺,卻不知是何人還未到。
“怎么不見秦書生?他不也是你秦家后輩之人么?”
6塵目光掃過前方秦家年輕一輩幾人,未能見到秦書生,心中疑惑,低聲詢問身旁秦方。
后者聞言,面上露出些許尷尬,卻又很快掩飾下去。
“他最近出門了,不在這里,所以來不了。”
“如此。”
6塵點(diǎn)頭,信了秦天的話。
只二人話語剛落,殿外又有修士仆人而來,是于大殿右側(cè)又?jǐn)[放一席空位。此間所見,縱然秦天面上也露出錯愕,而后便見到有一中年美婦自殿外款款而來。其身姿婀娜,有雍容華貴氣息,容貌俊麗,不見歲月刻痕,一襲霓彩華裳,踏云霧裊裊,著實(shí)驚艷。
其身旁,秦書生容貌俊秀,唇角含笑,手中一折扇輕揮,眸若星辰閃耀,亦大踏步跟隨而來。
“夫人到了。”
秦天道了一聲,又意外的看了眼秦書生,眸中含著些許無奈之意。
而秦方卻只尷尬咳了一聲。
“我還真不知道秦書生今日已經(jīng)回來,這不,我老爹都不知道,席位還是娘親吩咐的。”
“巧了。”
6塵笑一下,與正轉(zhuǎn)頭看來的秦書生對上眼神,微微點(diǎn)頭示意。
后者面上笑容更甚幾分,只其目光掃過席位所在,又蹙起秀眉。而后忽的拉住身旁美婦,低聲說了些什么,但見那美婦面上露出寵溺模樣,素手揉了揉秦書生長,點(diǎn)頭應(yīng)下。
如此,秦書生便直接輕揮手中折扇,有清光飄然而出,將那右側(cè)的空席卷起,落在左側(cè)秦方6塵一旁,小念塵與老人之前,而后徑直走了過來,灑然落座。
“先前之事,多謝。”
6塵低低道了一聲,言辭不明。
然秦書生卻如何不知,是唇紅齒白勾勒明媚笑意,眼睛都瞇成了月牙。
“你我之間又何須道謝,何況對兄長而言也并非大事,反而正如了他的愿。如今接觸幾番之后,你也應(yīng)當(dāng)知曉,我這兄長滿腦子只有打架爭斗,那日洛城中,能與任逍遙一戰(zhàn),也是他求了好久的事情。”
“咳”
秦方聞言,當(dāng)即干咳一聲,面上露出些許尷尬。
只其模樣,卻讓6塵與秦書生都笑了起來。
待得三人又說了些話,小念塵亦湊到前面來,坐在6塵席位上,咯咯的笑聲若銀鈴般動人,引得周遭人盡數(shù)看來。而先前那美婦也落座,待得秦天介紹,6塵才知此人便是秦家主母,名公孫妙璇。
都說秦家與公孫家常有聯(lián)姻,乃至如今兩家共居一處,卻不想,這秦家家主的夫人便是公孫家之女。秦家中,有如此高位乃公孫家之人,由此可見秦家與公孫家當(dāng)真是不分你我,其中關(guān)系甚密是外人無法理解。
“該到的都到了,諸位來共飲此杯。一則,慶我秦方收下念塵這個(gè)義女,二則,為6塵賢侄接風(fēng)洗塵。干!”
“干!”
秦家多煉體修士,大多為人豪氣,縱然有些許不同聲音,卻也無人于此間違逆。
眾人舉杯,杯中有透紅仙酒清澈,酒香撩人。
6塵看得心中驚嘆,飲下后便感覺有如火似水般的酒力在體內(nèi)擴(kuò)散,能暢通四肢百骸,其中神妙著實(shí)驚人。只低頭又見到小念塵也舉了酒杯,將其中仙釀一飲而盡,面上當(dāng)即浮現(xiàn)誘人的紅潤,可人的小臉蛋變成了熟透的蘋果,是年齡太小不勝酒力。
“小孩子不該喝這么多的。”
6塵搖頭,將已經(jīng)有些頭腦暈眩的念塵抱在懷里,以自身血?dú)庵浠_酒力。只其確實(shí)喝多,口中還在嘀咕著什么,引來秦天常懷大笑。
“6塵侄兒不必如此,便由小念塵去吧。”
他笑聲朗朗,眸中滿是寵溺。
“這酒并非尋常酒水,縱然醉了,對她身子也有極大好處。若不堪,便就此睡下,畢竟年齡修為都弱了些,承受不住也是理所當(dāng)然。”
“不會傷她,自然最好。”
6塵應(yīng)了一聲,只拉著念塵不讓她借酒力亂跑。不多時(shí),小念塵便趴在6塵懷中暈乎乎的睡了過去,嘴角流出晶瑩,將6塵衣袍都浸濕。
此間眾人暢談所言,而其中又不免提到念塵。
聽得其中所言,6塵方才明了。念塵體質(zhì)名八荒圣體,是絕佳的煉體體質(zhì),且不說修煉度如何,單憑其體質(zhì)大成,可毫無阻礙的突破至圣道五重天道君境界,便是天下萬般體質(zhì)都無法與之相比。而其修行,一身血?dú)馊琮垼眯逓樽銐颍_天裂地亦不在話下,可橫行無忌,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竟有這般體質(zhì)?”
6塵心中詫異,又看了眼懷中精雕玉琢的小念塵,著實(shí)有些無法相信。便連見多識廣的秦方也投去驚羨的目光,是沒有想過小念塵竟會為這般體質(zhì)。
“自然有,只此般八荒圣體極難見到。”
秦書生道了一聲,又說起這八荒圣體其他事情,是古往今來煉體體質(zhì)最強(qiáng)的一種,開辟命淵有生氣作金光,待得大成當(dāng)有八荒之力,只手可摘日月星辰,無比強(qiáng)大。相比之下,秦方這九冥真龍?bào)w便落了下成。
然相比之下,秦方的體質(zhì)亦不算極差,是修煉九龍圖有著得天獨(dú)厚的天賦,十分契合,相比秦家老祖九龍大圣的體質(zhì)也不遑多讓。然那九龍大圣究竟是何等體質(zhì),秦書生卻并未說過,6塵也就并不知曉。
只說片刻,6塵三人又說起其他事情,是談天論地好不自在,只小念塵醉酒亂言,被老人抱到了后面,獨(dú)自照顧。
畢竟老人并非修士,此間環(huán)境如此,他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說不了話。
“如此難看的狗臉面具,還就在對面,看著真是掃興。”
“不止他一人,還有那連修士也不是的老家伙,真不知家主為何要請這種人物一起入宴。呵,真把自己當(dāng)成念塵的爺爺了。”
只兩句,聲音極低,然此間卻有太多人都能聽到。尤其6塵,口中還未說完的話立時(shí)止住,目光掃過前方席間說話的二人,眸中當(dāng)即露出森然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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