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國主?”
陸塵愕然,瞧了馮雪晴一眼,想要問問她的意思。卻后者似是沒有聽到,在考慮事情,這才無奈收回,微微點頭。
“你便說就是。”
江沅也見到馮雪晴毫無回應,心里有些失望,還以為這些消息能讓她與自己多說兩句,卻終究沒能如愿。
就只能說給陸塵聽了。
“這落櫻國的風土人情你們也該有了些了解,是青樓鷂子遍地,妖媚姑娘滿街,一國上下都是這般模樣。而那些個皮肉生意,更是明目張膽,毫不避人,更養得落櫻國民各個貪色,不堪到了極點,便連落櫻國主都無法避免,只需得偷偷摸摸才行,不能如尋常一般也去那些個青樓鷂子,否則一旦傳出去,整個落櫻的名聲可都得就此敗壞了。”
他把弄著酒杯,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
“至于我聽到的那些,說是落櫻國主經常來落櫻城尋自己的姘頭。興許你們還不知,落櫻國主的大殿在這落櫻城外十里的櫻花林里,與落櫻城之間有山河阻隔,來往并不方便,只是那里景色最好,故而落櫻國主才會將宮殿建在那邊。卻即便如此,也不能攔住落櫻國主,三天兩頭便有人見到他身著尋常街巷的裝扮出沒在落櫻城,每次都會去那叫淑圖院的地方。原本還有人說是落櫻國主需要些寶物才會去,卻前兩日有人傳出消息,在淑圖院見到一個叫月娘的女人與落櫻國主在角落里私”
“等等,你剛才說落櫻國主去哪?找誰?”
陸塵只聽了幾句便再無興致,還以為不過是些落櫻國主的風流事,卻忽的瞪大眼睛,開口打斷。
江沅也意外,不知怎的就讓陸塵如此。
便連馮雪晴都抬頭,雖隔著厚重的長紗,卻能感受到她目光正萬般凝重的看來。
“去淑圖院,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這個名字。找的那人叫月娘,也或玉娘?還是岳涼?”
江沅眨著眼睛,還不知為何陸塵與馮雪晴如此關注這些事情。
他原本只以為這些落櫻國主的風流事興許能引些話題,而后便可順水推舟的與馮雪晴說些其他。就只說說便好,總不能毫無交流,一點進展都沒有,卻陸塵與馮雪晴的反應,讓他始料未及。
“你具體說說,究竟怎么回事。”
馮雪晴也終于開口,不再如先前般沉默寡言。
江沅張了張嘴,終于意識到這些事大概不會如此簡單,方才仔細回想了片刻,面上亦認真嚴肅下來。
“我也是聽周圍人說的,自前兩年開始,落櫻國主便偶爾會去那個叫淑圖院的地方,應該是個拍賣行,畢竟其中提到了拍賣會的事情。卻直到半年前,都是拍賣會開啟時他才出現,也不避人,便都不曾在意這些,只想著落櫻國主大概是需要什么東西,只一次次拍賣都不曾見到,故而從未出手。也因其身份使然,都得那淑圖院的管事接待,該是那個叫月娘還是玉娘的。卻半年前開始,落櫻國主才經常身著街巷裝扮,意圖避開他人的眼睛,卻偶爾也會被人發現,都是去那淑圖院。”
他皺著眉頭,又思量片刻,這才開口。
“聽這些人所言,他們也是早就知道,卻從不曾深究,畢竟一年多的時間都不曾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必然得十分罕見,這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卻直到前兩日,這才有消息傳出,是去淑圖院寄賣東西時,無意間遇到落櫻國主與那管事在角落里私會,便連具體做了什么都說得明明白白,該不假才對。”
聞言,陸塵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
馮雪晴未曾掀開長紗,卻她的臉色想來也不會很好。
淑圖院,落櫻最大的拍賣行,月娘便為其中管事,卻與落櫻國主在角落里私會
若真的如此說來,那淑圖院的背后,便與落櫻國主脫不了干系。
也難怪見不到其他的拍賣行。
商道競爭從來都是不見血,明爭暗斗,相互打壓,畢竟有著競爭存在便意味著收益的減少。從來都不會有人喜歡競爭,想要一家獨大,而落櫻城內不能見到其他拍賣行,也就只能說明淑圖院的手段非同尋常,也或背后的勢力太過強勢。
陸塵與馮雪晴都不曾考慮這些,畢竟不過落櫻城內的爭斗,于他們而言無關緊要。
卻不曾料想,那淑圖院,竟是與落櫻國主也扯上關系。
月娘,倒是藏得極深。
“這一遭,可是走得有些兇險”
陸塵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如今再回想起來,仍舊覺得背后直冒冷汗。
也好在馮雪晴有先見之明,未曾直接與那月娘購買尊山的消息,否則一旦被落櫻國主知曉有人圖謀尊山,后果定然極其嚴重。若真的那般,被趕出落櫻都是極大的幸運,說不得一個不甚,便得喪命在此,卻仍舊不知不覺!
“可月娘的態度,也有些奇怪。”
馮雪晴的聲音也低沉下來。
“她是落櫻國主的姘頭,卻落櫻城的黑市,與落櫻國主也有些關系,她卻仍舊肯將那些消息販賣出來。若非落櫻國主與那黑市并無太大關聯,縱然將消息販賣擴散出來也無關緊要,便只有另一種可能。”
“還有什么可能?”
陸塵轉頭看來,不能明解。
“月娘,只是利用落櫻國主來實現自己的野心!”
馮雪晴輕輕抬頭,便是隔著厚重的長紗,也能見到她一雙眸子中泛起的精光。
江沅聽得云里霧里,看了看陸塵,又瞧了眼馮雪晴。
卻兩人只說著他們明白的事情,江沅根本不能理解,記得鬧耳抓腮,又不敢開口打斷馮雪晴,生怕讓其不滿。
“若是前者,咱們便已經知曉淑圖院與落櫻國主的關系,日后當心一些便可。卻后者,便得加倍防范才行!如月娘這般的心機定然會是麻煩,尤其先前與她所言那些。若此人野心還未就此滿足,必然得更深層的利用與落櫻國主這層關系,畢竟在落櫻境內是國主一家獨大,能做到的自然極多。而她如今已經付出了**,便只有足夠的寶物,才能讓落櫻國主發現她更多的價值,從而為她做事。”
馮雪晴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輕輕轉頭,四周觀望。
陸塵也低下頭,卻一雙眸子泛著寒光,瞧遍了那些在他們之后進入酒樓的人物。
“野心,也便是貪婪,足夠膨脹的野心更代表了近乎無限的貪婪。那月娘要利用落櫻國主也好,或是只為自己也罷,卻定然不會安分守己,得已經派出了強者暗中追隨你我而來。”
馮雪晴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任何發現,放在桌上的手指都已經捏緊,指節隱隱泛白。
她一口銀牙也咬緊。
“不曾想,竟失算了這些我該更早些便有防范才對”
“可這不怪你,人無完人,咱們對臺鑒的了解還少,總會有些意外發生。”
陸塵無奈收回目光,同樣緊張起來。
稍有些壓抑的氛圍讓江沅有些不知所措,卻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就低下頭飲酒,作出無所事事的模樣,只一雙眼睛暗中觀察著周圍。
“你們之前是去了淑圖院?”
他詢問一聲,酒杯作掩飾,他人也見不到口型。
陸塵低低應了一聲,如坐針氈,一想到暗中有人正觀望追蹤,便覺得脊背都在發涼。
這一路上,可都不曾有過任何察覺。
到此間才能猜出這些。
必定有人追蹤才對,憑月娘性情斷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樣的機會。
然陸塵在煉獄待了不短的時間,從死人島開始便學了不少追蹤與反追蹤的本事,更見慣了黑玫瑰那等超乎常人理解的隱匿能力,自認為不會很差,卻仍舊沒能發現絲毫痕跡。
手段太過高明了些。
“先回去客棧,此間不是久留之地。”
馮雪晴開口起身,陸塵與江沅亦不曾反對。
付了足夠的靈精,三人一道離開,卻將將出了酒樓陸塵便忽的停在原地,身上亦不免浮現些許殺機冰冷。雖不過短短一瞬,陸塵亦控制得極好,就馮雪晴與江沅察覺,未曾驚動他人。
“找到了。”
不待兩人開口,陸塵已經壓著聲音匆忙道了一聲,而后便轉身回去先前的座位。
起身前,他叫馮雪晴留了香囊在那里,當作落下。
伙計已經在收拾狼藉,見到陸塵去撿香囊還有些意外,以為是個姑娘,便開口調笑。卻陸塵只冷哼一聲,釋放出些許的氣勢壓迫,便讓那伙計住嘴。
是個男人,那伙計也再沒了調笑的心思,嘟噥兩句繼續收拾桌面。
陸塵也懶得與他計較。
待得與馮雪晴江沅匯合,他將香囊還給了馮雪晴,這才壓著聲音開口。
“先前出門的時候,只轉身的一瞬,酒樓的角落里有個痕跡動了一下,卻再看時已經沒了蹤影,該是追蹤之人。卻他究竟如何離開,施展了什么手段,我根本看不出來,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氣機的顯化,比起煉獄隱匿身形的手段還要高出一等。”
陸塵低著頭走路,穿梭人群之間,卻一雙眼睛始終不曾閑下,盯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隱現血絲。
“煉獄之人也可青天白日下化身虛無,卻總會有些氣機的波動。如這般手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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