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罪傳承,來歷久遠,問罪五域四海,無人可堪二一。
陸塵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就懵懵懂懂中好似走馬觀花,怎個氣機萬千,怎個殺入雷海,怎個石猴作祟,怎個陰陽祭臺便將臣撕裂虛空而來都能回想清楚,卻究竟與誰為戰,是渾渾噩噩,仿若記憶中平白空缺了一塊,無論如何也不能看清。
撕裂般的疼痛,讓陸塵無法承受。
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又抱緊了腦袋,深埋雙腿之間,喉嚨間不可抑止的回蕩著嘶吼。
身側扶住了陸塵的鵬飛,一旁憂心忡忡的鵬安歌與無為子皆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任憑出言相問也或安撫,卻陸塵一言不答,就抬頭時面色蒼白如紙,額頭滿布冷汗,微微搖頭便罷,是踉蹌起身拿回了斷刀,又轉而看向仍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淞南。
“將臣前輩已經離開,帶著她,咱們盡快離開”
只出聲,沙啞的嗓音讓人皺眉。
陸塵也愕然,就苦笑搖頭,不再多說。
手中斷刀輕輕吟鳴,殺機噴涌,還未沉睡的靈性迸發斬天氣機,于這亙古久遠的古戰場中撕出一道猙獰的虛空裂痕。待得鵬飛扶起淞南,無為子又上前攙住了虛弱的陸塵,幾人方才踏入其中,就此離開。
入眼中風清月白,古木參天,綠草成蔭。
就身藏其中,周遭有洶涌的氣浪翻騰。
啟明山下,綠潭湖邊。
這啟明山風景如畫,卻此間狂瀾洶涌,就抬頭望去,倒是無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只憑空上有許多人影錯落,當中幾人遙遙對峙,更有龍吟回蕩不休。
陸塵幾人皆是愕然,就微微皺眉便躲藏起來,遠遠瞧去。
于人群中,陸塵見到了許多熟識的面孔,如那鸞族欒清兒,贏家小酒鬼贏慕寒,任家任逍遙任天行真假兩圣子,金家金天縱,是盡數匯聚此間,卻不過于觀望人群中,未曾出聲。就當中對峙雙方,一邊有面色陰冷的華林鐘,著了身冠服繡金龍,面容白皙,立于高天之上,周身盤繞龍氣恢宏,那龍吟高亢便因其而生。
卻其對面男子陸塵未曾見過,是個披著雪銀大氅紋鬼厲,內著錦繡山河素白衣的青年,不過二十有三四模樣,身形頎長,笑意不羈,額前一縷長發垂落,唇薄微勾,一雙眸子搖動精光如星辰炫目,真個氣質灑然似狂浪游子。
風情兼浪擲,自負又謙和。
這般復雜的模樣卻在此人身上無比和諧,便鵬飛也將目光死死鎖定,面上頗多復雜,不知心中所想如何。
而那半空上,除卻小輩人物,亦有許多鶴發長老于人群中。
“華林鐘真要大破啟明山?”
陸塵眸光轉過,瞧向那一身龍氣環繞不休的華林鐘,微微皺眉。
只聽聞這般嘀咕,無為子面上又露出些許悻悻之色,更鵬安歌也咬著牙關暗罵一聲,就道了句“瞧你辦的好事!”,卻陸塵可不知這些。就待得鵬飛回神過來,解釋一聲,陸塵方才恍然,卻瞧向無為子的眼神也頗為怪異。
“咱也不知這大華的太子竟這般愚笨,信口胡謅的話也是相信”
無為子咂著舌頭,又撓了撓頭發,給身邊幾人配了個不是。
“卻不知華林鐘究竟如何瞞過大華皇主請來了真龍神劍!
陸塵倒未曾責怪,瞧了眼那身披大氅的男子,輕輕搖頭。
“這人氣度不凡,想是來歷非同小可,就眼前這般局勢,也該為阻攔華林鐘而來。卻華林鐘此人一身龍氣浩蕩,乃真龍神劍加持,絕非等閑可以與之相比。就五域四海而言,完全復蘇的大圣道器可沒有幾件,偏偏真龍神劍就其中之一此人,又打算如何來阻攔華林鐘?”
就陸塵問出,卻誰也不能回答。
便那男子身份都無人可以知曉。
連同欒清兒,小酒鬼,包括任家兩圣子都是遠遠躲開,立于人群中只作觀望,未曾上前。想來他們該是明曉這人身份,又因真龍神劍不肯參與如此紛爭。
卻此間未免遙遠,就那二人說了什么都無法聽清。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待子時臨近,華林鐘立于高天之上,面上忽的一沉,周身龍氣洶涌奔騰,化一金色狂龍橫亙寰宇,何止千萬里無盡。就個吟聲震徹蒼穹,金光恢宏,那華林鐘已經取了真龍神劍在手,就指天而立,便宇內八荒都在震顫。
風嵐好似咆哮席卷,草木折斷,縱陸塵幾人所在也不免顯露而出。
修行者輕易便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只陸塵幾人將將露出些許痕跡便有人已經發現。小酒鬼與欒清兒同樣瞧見,更許多老輩人物面露不善,連同任家兩圣子,金家金天縱亦轉而望來。
眼見是不能繼續躲藏,陸塵就瞧了眼身邊人,無奈搖頭,只得走出。
卻虛弱還未能消退,無為子仍舊扶著陸塵,鵬飛也背著淞南,可如何看來,這幾人模樣都太過狼狽。
“陸兄弟怎么落得這般模樣?”
華林鐘斜眼瞧來,上上下下將幾人都打量一遍,面上露出些嗤笑。
“而且高功大人,您又為何會與他們陸兄弟走在一起?”
聞言如此,無為子就還了一記白眼,便話也懶得多說。
而那身披大氅的男子只稍有愕然,便勾起唇角微微點頭示意,自負而又謙和,便是這般如此。
小酒鬼與欒清兒不理其他,就當即便來到幾人身旁,雖是疑惑卻也未曾多問。然抬頭瞧去,任家任天行忽的舉步踏出人群,自半空俯視而來,面上滿含譏笑與不屑,就狠狠啐了一口方才出聲,是將先前于古戰場所見所知盡數說了個明明白白,只有意瞞下了后來見到的仙域大戰。
在其口中,便殺穿了古老戰場的大事都丟在陸塵身上。
卻言語間,無不暗指陸塵已在太初遺址中尋了造化,就一時間,觀望者眾人也都轉而瞧來,面色各異。
就眾人聽聞,無不駭然。
“你真的”
小酒鬼與欒清兒愕然,就轉頭瞧來時,面上也頗多古怪。
“這人善妒又心性不正,口中所言真假你們還辨不出嗎?太初遺址屹立兩斷古也不曾有人能夠堪破其中玄機,就我這般小輩若將其破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陸塵搖頭輕笑,卻口中所言,眾人皆可聽聞。
“這話說來只怕是心懷不軌,欲要生亂,造下血流成河的大戰,以渾水摸魚,心存不良!
“呵,太初遺址屹立兩斷古也不曾有人堪破其中玄機,卻血天大圣登臨真仙后便再不曾來過太初遺址。就那殺生魔刀,至今也殺機不絕,究竟如何破去古戰場無盡兇煞想來也無需在下多說。古往今來,大圣不知其數,卻真仙者三三兩兩,又是否能夠堪破其中玄機,這可真的難說!”
任天行嗤笑一聲,就一言,便陸塵先前所說就盡數成了無用之功。
信者信,不信者不信,陸塵也就搖頭便罷。
任逍遙也自人群中踏出,不由分說便拉著任天行回去,其面上瞧不出分毫波瀾,也不知心中所思如何。
卻陸塵幾人所在,無疑成了眾矢之的。
“任家圣子,可是相當地胡攪蠻纏!
眾人不言,就短暫的寂靜與壓抑的氛圍下,那身披大氅的男子忽然開口。
他微微仰頭,蔑視著正回頭瞧來,滿面不善的任天行,眸中滿是譏諷之色,卻仍舊灑然自若,不卑不亢,真個隨意而又慵懶,自負而又謙和的模樣,讓人不知如何面對才是。
“殺生魔刀而今已經斷裂,何況此刀不過極道之器,便原本的主人登臨真仙又如何?道器不曾打破桎梏,便仍舊是凡塵之物,而古戰場神秘莫測,尤其之中蘊藏玄道威力。凡塵之物要打破仙法”
男子搖頭哂笑,又輕嘆一聲。
“想來你這任家圣子口中所言是真真假假,難以辨得,不過為了坑害他人而已。任家此代這般不堪,任逍遙,你還要任憑他來胡言亂語而不肯出言多說一句嗎?”
就見得那男子望向不曾回頭的任逍遙,后者面上神情變幻,也不知作何想法。卻任天行還欲多說,眾人都可瞧見任逍遙是猛地回頭瞪他一眼,那眾人皆知的任家圣子便當即縮了縮腦袋,面上隱有不甘,卻仍舊乖乖跟在任逍遙身后回去人群之中。
知其者,任家真假兩圣子,不知者,難免議論紛紛。
卻這男子解圍,陸塵是稍有疑惑。
“早便聽聞陸公子國士無雙,卻不想今日方才得見,萬幸矣!
那男子解開大氅,丟給身后之人,兩步踏定便落在三丈開外,面上笑意多了分謙和,少了分自負。
卻拱手一禮,微微抬眸,薄唇微勾,笑意是六分自負,四分謙和。
“九黎皇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白衣太子,屠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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