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風嵐迎面而來,那遍體掛滿了爛肉的鬼尸猙獰恐怖,就一雙利爪泛著烏光,當頭便抓向陸塵與鵬飛。
只將將靠近,腥味就越發刺鼻。
陸塵早便運轉了玄道天眼,瞧得清楚,腳下匆忙后退,畢竟背著淞南并不方便出手,尤其這鬼尸修為不弱,就真的對上陸塵也并無自信能夠取勝。卻鵬飛也反應極快,就橫跨一步,抬手便黑白兩色卷起刺眼的劍光,直通天際。
一斬落星河!
陰陽黑白二氣糾葛流轉,推演兩儀太極之象。
鵬飛一頭金發飛舞,轟然的血氣高漲是堪得江河般澎湃。就聽聞鐺啷聲響,刺眼的火花憑空迸濺,那鬼尸仰面退后,卻鵬飛身形徑直倒飛而出,落地咳血,難以抵抗。
“竟然還有如此下等的尸修”
擦凈了唇角血跡,鵬飛雙手持劍,一身血氣轟然,更周身氣機演化大鵬博龍的圖騰,只萬般波瀾席卷浩蕩,卷動風沙漫天。玄靈黑石劍上揚,道化白石劍托斬,鵬飛一雙眸子堪比星辰般奪目,是瞧著那鬼尸再度殺來,仍舊悍然無懼。
陸塵有心相助,卻也不敢隨意丟下淞南。
畢竟此間已經到了黑石亂墳地,從無任何了解,陸塵不敢存有任何的輕心大意。
“游斗便好,并非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只咬緊了牙關喊上一聲,卻鵬飛已經沖了出去,就手中雙劍斬出陰陽道圖,憑空碰撞于一瞬不下百余次。再度瞧得清楚時,風嵐破碎,席卷如刀,些許的腥氣沖入鼻間,就抬頭所見,鵬飛雙手已經滿布鮮血,便手臂都在顫抖。
卻那鬼尸仍舊兇悍難當。
“這東西也未免太硬了些”
鵬飛未曾退后,就咬著牙關甩手。
也似受到鮮血的刺激,那鬼尸吼聲如雷,震動方,更蒼穹之上有星光垂落,可怕的氣機翻騰而出,席卷風暴肆虐。
就一躍而來,兇悍比之蠻獸亦不為過,那鬼尸空洞洞的眼眶中泛著幽冷的鬼火,張嘴吐出腥臭的氣息,化作一團黑霧如潮水般而來。然之下,鵬飛一身金光如火,手中雙劍接連斬出,破碎黑霧彌漫,卻難免力有不逮,何況其本就不善劍法,只短短片刻,便雙臂已經變作烏黑的顏色,手掌震裂的傷口亦是變作腐肉糜爛。
陸塵瞧得心驚膽顫,早便想要將淞南暫且放下,前去相助,卻奈何此間氣機不詳,是如何也無法安心。
黑霧彌漫,鬼尸兇悍,就那腥臭可怕的氣息終于斬破,卻一雙青白又滿布裂痕的手爪當頭抓下,呼嘯的風聲刺耳無比,是鵬飛力有不濟之時。卻險而又險,抽身倒退,便鵬飛也似惱怒,將黑白兩色石劍收回命淵,周身氣機立時高漲,顯化天鵬虛影搏龍之上,推演金光籠罩蒼莽大界。
糾葛金光涂涂之際,十萬千金羽劍憑空凝成,激射而出,就劍氣恢宏之間,那鬼尸靈智不開又如何能夠破去,就匆匆忙忙便被困鎖其中,動彈不得。
“日后還是得精修劍法才行”
落地無聲,鵬飛模樣狼狽卻腰桿仍舊筆直。
就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回頭看來時,他面上仍舊平靜。
“走吧,先進黑石亂墳地,這東西的身子太硬,玄靈黑石劍與道化白石劍自封七成,卻我修為也有限,仍舊不能將之威力盡數發揮,斬不動這鬼東西,只得如此困鎖才行。至少,三個時辰”
轟!
不待鵬飛說完,可怕的轟鳴席卷風暴炸裂,便諸天星辰都似隕落。
金光破滅,就一雙青白的手爪泛著烏光當頭召來,鵬飛身形正撲到,也是未曾料想這些,卻而今再要反應便未免太晚,只眼睜睜地瞧著陰影籠罩。
陸塵面色急變,是先前瞧著那鬼尸還在無數的金羽劍下動彈不得,卻不過轉瞬,便一切都被破去。就瞧著那鬼尸沖來,便再顧不得許多,當即丟下淞南沖上前去,抬手取來斷刀迸發嘹亮長吟,一斬起血光沖天之上,兇煞沸騰,殺機粼粼,只黑血四濺泛著腥臭的味道,那鬼尸亦哀嚎凄厲,半個身子都被澎湃的殺機絞成粉碎,落地再無任何生息。
鵬飛仍舊驚魂未定,面色慘白,額頭也布滿了冷汗。
“謝謝謝”
就顫抖著道了一聲,是依然無法回神,卻陸塵也終于松了口氣。
“好在殺生先前復蘇的靈性還未完全消散,否則況我也未必能夠斬得了這東西。你身中尸毒,最好盡快處理一下,我去瞧瞧淞南如何。”
收回斷刀,陸塵倒是未曾在意鵬飛的態度,就四周望罷未曾再見到任何生靈出沒,便匆匆忙忙回去將先前丟在地上的淞南扶起。
鵬飛仍舊有些發愣,就聽到陸塵再度開口方才驚醒。
他面上有些復雜,亦有些古怪,卻終究是不曾多說什么,只取了命淵中的丹藥吞服,以免尸毒纏身。尤其雙掌傷口所在,邊緣的位置已經徹底腐爛,泛著難聞的臭味,就比起那鬼尸也不差多說。若真的任由其蔓延下去,說不得之后也會成為一具鬼尸。
“如此尋常的丹藥,根本無法化解尸奴的劇毒!
將將服下丹藥,還未來得及調息,便陸塵也不過將將背起淞南,那清冷的聲音便忽然響起。
就身后不遠處,那黑土紅砂邊緣十丈之外,一黑袍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卻其面容慘白而毫無血色,一雙眸子更無有任何靈性,便周身氣機也過分的陰冷,讓人不敢靠近。
“尸修?”
陸塵瞇起眼睛,鵬飛亦猛地轉身,氣機高漲掀動金光如火,是一雙眸子凌厲萬般,將其死死盯住。
那女子瞧了陸塵一眼,輕輕點頭,而后便抬手拋出一株古怪的黑草。
這東西陸塵是不曾見過。
卻那女子的手掌亦是慘白而毫無血色,更十指指甲也是漆黑的顏色。
“乾元黑羅草,咬碎之后敷在傷口處,可以化解尸奴的劇毒!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又是誰?!”
鵬飛輕哼一聲,雖是伸手接住了那古怪的黑草,卻未曾放松警惕。
那女子也不惱怒,聲音無風無浪,平靜得讓人心底發寒,好似并無任何屬于生靈的情感一般,始終如一。
“我是主人座下的尸魁,也是尸修,卻和其他的家伙不一樣!
頓了片刻,這女子忽的抬步靠近,卻徑直越過鵬飛,來到陸塵面前。
那雙清冷而灰暗的眸子,同樣越過陸塵,看向淞南。
“他們不過實力不及,臣服主人便罷,若主人在,則一切安好,若主人不在,則必定生亂。他們有著屬于自己的情感與想法,卻我,是主人以逆天之法衍生而成的道化存在,唯有忠誠是我唯一的情感。我名便尸魁,此生此世,忠誠如一,卻而今主人已經不在,亦不會歸來,淞南,也就是我新的主人!
說著,尸魁忽的看向陸塵。
“卻未必是蠻荒古地的主人。”
“你什么意思?”
陸塵心頭一震,一雙眸子變得凌厲異常。
尸魁輕輕搖頭,眼簾輕垂,卻見不到任何生動的表情,好似這般模樣便代表著失落與惆悵。
“主人已死,將臣未生,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前幾日,主人忽然離開蠻荒古地就已經引來許多人關注,卻至今也不曾歸來,許多心懷不軌的尸修已經暗中生疑。以主人的境界,這五域四海之內,又什么能夠將其拖延?瞞不下去,我亦無可奈何,若你們再晚來幾日,大概見到的就不會是這般平靜,而是一片混亂之象。”
“你的意思是蠻荒古地要起內亂?”
陸塵皺眉,鵬飛亦緩步而來,卻其手中仍舊捏著那乾元黑羅草,滿面狐疑與凝重。
“是!
尸魁并未否定,坦然承認。
“主人曾說過他與你二人的關系,尤其是你,血天傳人,就之間的恩怨千絲萬縷,縱然百世千世也不曾斷絕。對你二人,我抱有絕對的信任,尤其主人將淞南小主人也交付于你,便足夠說明很多!
“等等,你說將臣前輩將淞南交付于我?”
陸塵愕然,與鵬飛對視一眼,卻仍舊覺得古怪與震驚,隱有猜測可怎的都無法相信。
卻尸魁仍舊點頭。
“早些年前,主人便觀測天象,推演命途,已然知曉自己大難臨近,無法躲避,又恐淞南小主人實力不濟,無法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徒,就唯有將其送出。若你不來,主人也會在近日讓其離開,卻而今看來,該是一切早已注定!
“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鵬飛忽的開口。
他將手中那乾元黑羅草送到尸魁面前,沉眉怒目,面上滿是不善。
“這東西的味道可比那尸臭也不差多少。”
“我無法讓你相信我!
尸魁瞧了鵬飛一眼,仍舊那般不悲不喜,真個死人一樣的表情,而后就重新看向陸塵,好似先前的回答不過敷衍。
鵬飛惱怒,陸塵亦是無言。
卻尸魁本就沒有除卻忠誠之外的任何感情,更一實實在在的死人,便抱怨再多也無濟于事。
“還是先說你找我們究竟為了何事吧,不,應該說你在等我們!
陸塵苦笑搖頭,拉住了滿面惱怒的鵬飛,轉而看向尸魁,面上嚴肅萬分。
“淞南小主人最知蠻荒之事,待其蘇醒,你們一問便知。卻而今,還不到淞南小主人回來的時候,就請盡快離開,以免被那些心懷不軌之輩發現,誤了小主人的性命。就日后,蠻荒古地免不了一片大亂,尤其主人隕落之事一旦暴露,那些早已覬覦良久之輩必會為爭奪主人之位大打出手,更有甚者,說不得就離開蠻荒古地,外出襲殺小主人以奪取傳承。小主人尚且年幼,實力不濟,只望兩位能夠盡力相助!
尸魁一如既往地毫無避諱,卻言罷,面上忽的露出些古怪的樣子,好似想要做出什么表情又不能。
最終,不過深深彎腰,卻著實有些僵硬。
“尸魁,感激不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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