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這幾日一直閑來無事,每天送趙蘭芝上班,倒成了他的“主要工作”。
自從上次他親眼目睹,趙蘭芝暗中和日本人勾結,心中僅存的那點幻想破滅之后。
他總會暗自傷神。
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叛徒動了真情,這總讓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
早上,他送趙蘭芝上班后,回到住處又把手槍拿出來擦來擦去。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不斷提醒和告誡自己,一定要認清敵我。
昨天他已經去中心公園,拿到了“漁夫”給他的備用彈夾。
現在,他的手槍里可不僅僅是一顆子彈了。
他把手槍擦得锃亮,然后舉起手槍,對著房間里的東西,轉了一圈。
“砰!”
“砰!”
他瞇著一只眼,在房間里尋找獵物,假裝射擊。
他在外屋舉著手槍“掃射”一圈之后,走進了里屋。
當他拿著手槍對著床頭柜上,張趙蘭芝的照片時。
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眨了一下,神情微微一怔,他忽然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張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他在問自己的同時,喘口氣定定神,再此把手槍對準了趙蘭芝的照片。
這次,他的目光里沒有留戀只有平靜。
他平靜的做了一個扣動扳機的動作。
嘴里說道:
“砰!”
隨后嘆口氣,冷笑一聲從里屋走了出來。
“漁夫”在樹洞里,給他留下彈夾的同時,還給他留下了活動經費。
要生活,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張凱走出里屋,看著桌子上的一沓法幣,嘴角動了動。
他很不甘心,因為四季理店里,他不僅藏著好多活動經費,還藏著兩根金條。
他總想偷偷去理店,把金條和密碼本偷出來。
只是“漁夫”一再警告他,不許去理店,所以他才忍住了。
他有時候真不懂“漁夫”是怎么想的。
既然自己已經暴露了,去理店拿東西,有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這,張凱有些沖動,他把手槍別在腰間,穿上外套,神情淡然的走出房間,向四季理店走去。
下午三點多鐘,張凱慢慢悠悠地,來到四季理店附近,習慣性地觀察了一下。
忽然覺得街道上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整條街上,行人臉上都露出驚慌的神情,都縮著腦袋,急匆匆地趕著路。
等張凱再往前走幾步之后,他現四季理店門口,停了一輛大卡車。
卡車前方還停了一輛三輪摩托車。
他倒吸一口涼氣,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看來是76號的人,正在搜查四季理店。
他娘的,怎么這么背?
76號的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搜查理店?
以前理店可是沒有人監控呀?
張凱心里一緊,站在遠處,目光死死地盯著理店門口,他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腰間
76號的丁慶生,接道鈴木浩二的命令,就帶著行動隊的人,直接來到四季理店。
丁慶生心里有些納悶。
當初在孤兒院的那場混戰中,76號的人擊斃了兩名軍統。
丁慶生在調查這兩名軍統身份時,就順藤查到了四季理店。
只是鈴木浩二阻止了他搜查這個聯絡點。
后來在抓捕“漁夫”的過程中,他也知道了張凱的身份。
在那一刻,他恍然大悟,原來鈴木浩二在孤兒院,是故意放走了張凱。
目的是放長線釣大魚。
只是,為什么今天,又要搜查四季理店呢?
丁慶生心存疑惑卻又不能多問,只能心里自嘲道:
搜就搜吧,誰讓自己是日本人手里的一桿槍呢?
“報告隊長,現一部電臺。”
“報告隊長,現了密碼本。”
“報告隊長,現部分武器。”
“報告隊長,這里有兩根金條和部分法幣。”
“隊長,現一些文件”
丁慶生用手摸了摸腮邊的胡子,心中暗喜,沒想到四季理店還藏了這么多好東西。
看來今天是收獲滿滿。
“給我仔細搜,看看還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丁慶生手里掂量這兩根金條,目光在房間里賊溜溜的亂轉,生怕錯過什么密室和暗道之類的。
心想,這個軍統的聯絡點規模還真不怪不得鈴木浩二一直不愿意打草驚蛇。
“報告隊長,已經搜了好幾遍了,沒有密室和暗道。”
“好,收隊!”
丁慶生今天高興之余,有些大意。
他在搜查理四季理店時,并沒有對理店門口進行警戒。
當76號一名特務,抱著電臺走出理店時,張凱就站在理店對面。
張凱此時沖動的想和76號的人,大干一仗。
他覺得,以自己的出槍度,在76號的人毫無防范的情況下,干掉四五名特務應該不成問題。
此刻,他寧愿死在76號的手里,也不愿死在趙蘭芝給他布下的,溫柔陷阱里。
他每次擦手槍時,總是在想,自己會不會死在趙蘭芝的手里。
同時也在想,趙蘭芝會不會死在自己的槍口之下。
只是每每想到,萬一有一天,他用槍結果了趙蘭芝的性命時,心竟是那般的疼。
這種痛苦一直折磨著他。
所以,現在他寧愿和76號的人,大干一場,然后轟轟烈烈地英勇就義,也不愿痛苦的活著。
他心里明白,只有他死了,趙蘭芝在日本人那里就會失去利用價值。
想到這些,張凱腦門一熱,情緒有些激動,放在腰間的右手就要拔出手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張凱,你怎么會在這里?”
趙蘭芝聽似柔弱的聲音里,夾雜了些許驚慌與埋怨。
張凱回頭一愣神的同時,趙蘭芝不容分說,拽著張凱就向前走去。
趙蘭芝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拉著張凱就是不松手。
張凱沒有做太多的掙扎,也沒有做任何解釋,和趙蘭芝兩個人快離開了四季理店。
等他們兩個走到旁邊的街道時,趙蘭芝一只手依然拽著張凱,另只手在空中招招手。
“師傅,安德路3號。”
趙蘭芝拉著張凱坐上黃包車,然后怒視一眼張凱,什么話也沒說。
張凱沉著臉,坐在黃包車上,始終沒有正眼看趙蘭芝一眼。
他只是一言不,目光空洞地注視著前方。
他深知,趙蘭芝不讓他去送死的原因,是怕他死了,便斷了和“漁夫”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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