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圖愛屋及烏,恨屋自然也會及烏。
更何況了,此時的顧安圖還在氣頭上。
顧俢的哭聲沒有讓顧安圖憐惜,反而讓他感到一陣厭煩。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再哭看我打不打你!”
顧俢淚眼朦朧的看向林秀芝。
林秀芝急忙走過去將顧俢抱在懷里。
“你無緣無故的打你孫子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啊!你已經把我兒子逼走了,你還要把我也逼走嗎?”
林秀芝幽怨的眼神讓顧安圖有氣沒處發。
恨恨的將自己腳邊的凳子一腳踢開,顧安圖這才覺得自己找回了一點面子。
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秀芝抱著顧俢,臉貼著顧俢的小臉。
分不清在她那張黑黃的臉上的淚水是她的還是顧俢的。
顧良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
看起來像是閑著沒事干在兜風一樣。
可是陰沉的天,呼嘯的風,濃的十米外就能讓人分不清人畜的大霧。
這可實在不是一個兜風的好日子。
彷徨,孤獨,這些原本和顧良都挨不上邊的詞。
此刻就像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似的。
是的,他彷徨,像是天地之間之剩下他一個人在禹禹獨行。
他孤獨,脆弱,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獸。
塞在褲袋里的錢包鼓鼓囊囊的,他卻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樣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這樣的天氣要長時間的開車,也是個挺累人的活。
顧良揉了揉干澀的眼睛,開始妥協了。
他必須得找個酒店住下。
要不然,他那原本52的視力更得從現在的12再下降不可。
開好房,顧良往那張柔軟的床上一倒。
卻又茫然了,不知道該干什么。
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許純將衣柜里的東西翻了又翻,折了又折。
直到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折的標準的就像是從來沒穿過一樣。
許純才停下手。
打了杯熱水捧在手心,可是直到涼得不能再涼,許純還是捧著水杯,一動也沒有動。
朱珠能下床了。
頭上包裹著的一層一層的紗布,怎么看都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滑稽感。
鄭海小心翼翼的扶著朱珠,小聲的叮囑道,“慢點,慢點。別著急。”
朱珠朝鄭海粲然溫柔的笑了一下,不施粉黛的臉,顏色有些淡的唇,露出六顆整齊潔白的牙齒。
沒有平時的美艷張揚,卻比之前任何一次笑得都要好看。
她臉上的疤痕也結疤了,疤痕從紅色變成紫紅色。
看來這幾天疤痕就會全部脫落。
妮妮坐在床上,看著朱珠和鄭海的樣子,拍著小手笑了起來。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朱珠走得有些累了。
鄭海又小心翼翼的扶著朱珠在床上坐下。
看朱珠的臉色平靜,眼神柔和。
鄭海才慢慢的,像是詢問辦的說道。
“什么事?”朱珠摸了摸妮妮柔軟的頂發。
“咳咳,”鄭海清了一下嗓子,低下了頭,“派出所那邊我去問過了,就是你受傷這件事,因為證據確鑿,趙凱城已經被拘留了,但是趙凱城這人賊心不死,提出要請律師為自己辯護。”
朱珠的手從妮妮的頭上拿了下來,擱在床上的手將床上的純白綿床單緊緊抓起。
“他還不死心嗎?”
鄭海點點頭,“像他那樣作惡多端的人竟然還好意思認為自己是無辜的?”
真是刷新他對厚臉皮,黑心肝的認知。
朱珠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對鄭海說法的贊同還是怎么樣。
“那好。我等著。”
朱珠說這話的時候鏗鏘有力。
像是在等待著一場期待了很久的挑戰一樣。
街上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
路邊不禁掛滿了紅燈籠。
路邊花壇里的樹木都掛著大小不一的紅色中國結。
街邊的店還拉出了橫幅。
寫著年末大清倉,買新衣,過新年什么的。
許純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有時候,尤其是在外邊的世界無比的熱鬧喧囂,自己卻一個人的時候。
感受到的孤獨就像是席卷全球的寒流一樣。
輕易的就能把你淹沒的結結實實的。
許純百無聊賴的踢開自己腳步的石子。
許多人都說許純高冷。
其實她是一個特別害怕孤獨的人。
她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話不多。
但是和她相處得久了就知道,什么高冷女神,那就純粹就是一個2
比正宗的2鉛筆還正宗。
許純也覺得自己是這樣,所以才會做出一個人壓馬路這種無聊的事。
往年的時候,許純在這個時間早就回家了。
在家雖然無聊,坐在沙發上烤烤火,看看電視,和媽媽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雖然在家的時候時常抱怨無聊。
但是許純不止一次的在內心祈禱,假期的時間過的慢一些再慢一些吧!
現在的許純卻覺得假期是不是有些太長了?
她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敢回去。
她能想象的出,迎接她這個離婚的女兒,關艷雪和許裕華的態度會是什么樣的。
許裕華一聲不吭,坐在家里板著張臉,時不時的還會唉聲嘆氣幾聲。
關艷雪是一定沒有好臉色給許純看的。
關艷雪愛兒子勝過愛女兒,愛面子又勝過愛兒子。
許純離婚,讓她丟了面子。
離婚又沒帶著孩子,又沒撈著銀子。
這讓關艷雪又失了里子。
許純甚至不用想腦海了出現了關艷雪那嫌惡的白眼暴擊。
不回去還能保留許純在關艷雪和許裕華心里的好。
也能保留關艷雪和許裕華的在許純心里的好。
回去,要是一句話合不來,過年的時候發生爭吵。
一人拉著一張臉,怎么也不好看。
許純就那樣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信步走著。
路過一家店櫥窗的時候,模特衣服上的亮色吸引住了許純的目光。
許純走出去幾步,又倒了回來,往櫥窗里的衣服仔細了瞄了幾眼。
然后就轉身走進了那家店里。
導購員非常熱情的給許純拿來了同款的衣服。
一個人來買衣服不是一件非常讓人滿意的事。
許純的包包就只能孤單的掛在更衣室的掛鉤上。
哪怕此時包里的手機響個不停。
關說更衣室的門,正在看上身效果的許純又哪里聽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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