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盯著他們看了好幾眼,確定他們不會反悔后,才放了手中的小旗,對朱奉公做了個請的動作,“大人,請進。”
朱奉公覺得自己真是倒八輩子霉了,好好的賣了幾年豬肉都沒事,剛回來當(dāng)下官,就被人給當(dāng)槍使了。
千戶和元公公正看著他,就連那些士兵也扶著小旗,目光不善的看過來,朱奉公只得咳了幾聲,便一身官威的走了過來,向千戶和元公公拱手道:“下官見過千戶大人和公公。”
“哼,好大的官威。”宋起冷哼一聲,根本就瞧不起這種連品都沒有的小官吏。
元公公的態(tài)度到是不錯,雖然從宮里出來,但平日里賣交情的時候比較多。這人呀別看現(xiàn)在混的不怎么樣,指不定什么時候,突然就發(fā)了也難說。
他對朱奉公微微一笑,然后目光就落在了莊柔身上,又好好的看了她幾眼。
莊柔也不知道他干嘛總盯著自己看,好像沒事干似的,又不是長成朵花樣,還能選進宮去不成?
她滿臉疑惑的走了進去,大堂上站滿了官兵,尸體還在后面擺著,到是師爺坐在那好像被捉來的逃犯似的,身邊全圍滿了人。
“師爺,你怎么了,怎么被人打成這樣了!”莊柔大驚小怪帶著哭腔撲了過去,抓住師爺?shù)氖中渚秃暗馈?br />
師爺愣了一下,馬上便心領(lǐng)神會的搖搖頭,滿臉的一言難盡。
“師爺,瞧瞧你才一晚上,就憔悴成這樣了。他們是不是不讓你睡,也不讓你吃東西,想要把你活活累死!”莊柔捏了捏他的手臂,真是瘦得厲害,師爺還真是吃的少啊。
宋起臉色陰冷,看他們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而師爺則很認真的回答道:“是的,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米粒未進,這把老骨頭都快坐斷了。”
莊柔睜大眼睛,莫名其妙的問道:“那現(xiàn)在大家是在干什么?都一晚上了,天大的事都應(yīng)該查完了吧?”
“宋千戶不讓人動尸體,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而且還要查出此事的原因,所以暫時不能動。”師爺解釋道,這宋起來了之后,就一直在糾結(jié)衛(wèi)所的人沒有來刺殺小郡王,鬧了一個晚上了。
這可是大罪,宋千戶的臉難看得不行,死也想把這事抹過去。但小郡王卻不會這么輕易就算了,再說他現(xiàn)在重傷根本不可能來處理此事,兩邊的人就吊在這里了。
莊柔一聽便看向了朱典史,現(xiàn)在縣衙里面權(quán)利最大的就是他了,此時還不出手要等到何時!
于是,她便看著朱典史說道:“大人,既然沒人辦事,應(yīng)該就由大人來做決定了。”
朱典史一聽,非常不解這個和自己不熟的女人,為何整天想害自己。也不看看這里站著的人,那個比自己差,這是想讓人送命啊!
他剛想說話,宋千戶就瞅了過來,那眼神看著就要吃人一般,瞧得朱典史臉色一變,到嘴邊的話立馬就換,“這事怎么由我做主,還是讓千戶大人和元公公來決定吧。”
還算是個識相的,宋千戶心中哼了一下,便看著元公公說:“元公公,我看此事只有不作數(shù)的口供恐怕不行,不如等小郡王脫離危險,再問他也不遲。”
元公公稍作停頓,便猶豫的說:“皇上可急著要結(jié)果,這樣回上去咱家可交不了差啊。”
“那依公公的意思,是想如何向皇上交差?”宋千戶問道,他們已經(jīng)相互盤算猜測對方一夜了,就是想知道對方的想法,皇上的意思和兵部的用意。
這猜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了,誰也不明說,人人都各懷鬼胎,扯到現(xiàn)在也弄不清楚。
元公公微微一笑,“這就要看千戶大人的意思了,畢竟這是兵部的人,咱家哪懂得這些個事。”
周圍的官兵都快受不了兩人了,這要猜到什么時候,當(dāng)兵的千戶就不能利索點嗎?
大家心照不宣的繼續(xù)混日子,莊柔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小算盤,見他們相互推脫,看來只有自己來力挽狂瀾結(jié)束這件事了。
她掃視了一下眾人,便神色認真得說道:“既然大家都沒什么用,那我就不客氣了,全部按我的意思去辦如何?”
眾人無語的看著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是說什么呢?
但莊柔一看沒人出言反對,就拍拍胸口說道:“好吧,大家都認為我做事最好,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
不在等眾人說話,她就指使起來,“把人的身份全部記下來,還有身上有何物品,全部不能少。活口的口供應(yīng)該已經(jīng)抄錄下來,把人醫(yī)治一下別讓人死了,然后關(guān)進大牢。”
“元公公就回去稟告皇上,兵部看小郡王不順眼,所以派人想把他殺掉,原因大概,不對,原因確定是因為皇后娘娘的侄兒子在豆湖縣賺銀子,被小郡王破壞,所以陳訓(xùn)庭想干掉他滅口,就這么報上去吧。”
宋千戶搶先就怒喝道:“胡說八道!你怎可這樣亂給人背罪!”
“那你們守在這里就是辱尸之罪,不讓死去的兄弟下葬,就是想讓你們頭上的權(quán)貴脫罪。”莊柔不甘示弱的說道,“他們明明可以在家逗兒擁妻過著幸福安寧的日子,現(xiàn)在卻被吃香喝辣的上司,為了一點點小恩怨就被派來送死。”
她杏眼大睜,大聲對宋千戶吼道:“現(xiàn)在人死了,千戶大人卻想不讓他們?nèi)胪翞榘玻幌肱纳项^的馬屁!大人你這樣也太可怕了!讓兄弟們怎么想,對得起他們嗎!”
“正因為不能讓兄弟們冤死,這件事才不能如此馬虎,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才行!”宋千戶被她說的火冒三丈,怒火沖天得罵道。
莊柔一挑眉說:“那你查呀,站這一晚上查到什么了沒有?”
正因為查到了不利的東西,宋千戶才不想就這么報上去,他不想理莊柔這樣不入流的家伙,不看也不回答。
他能這樣做,可莊柔卻不會,她直接纏了上去糾纏不休,“別人查你不同意,自己查又懶,管你查不查,反正這些尸體不能擺在縣衙中!”
“查不出來就拉兵部去,省得別人說縣衙太過分,拿尸體擋著大門不辦公,一件案子也破不了!”
莊柔看不出來,這案子在小郡王手中還能翻多大的天來,但自己整天要來此當(dāng)差,如果尸體久放在縣衙中,除了味道不好容易染病之外,死者親屬也會整天跑來要說法,給不出得一家老小全圍著。
就算暗殺自己的事被人就這么掀過算了,也得圖個清靜才行,幾十具尸體一同爛起來是非常可怕的事。
她才不管小郡王有什么計劃,這縣衙現(xiàn)在是她的,只要不是這里的人,就不準在此指手劃腳!
抱著自家菜地自己拱的想法,她對著宋千戶便劈頭蓋臉就是一番責(zé)難,言語之中全是讓他帶著尸體滾蛋或是送專門停尸的義莊。
“你到底想如何?”宋千戶聽了半天覺得不對勁,這家伙好像不是想插手這件案子。
莊柔一臉茫然,這些官員也太不會看臉色了,自己都說得如此清楚了,竟然還是聽不懂。
她只得指了指后院講明白了,“能記的都寫下了,尸體不能放這,擺義莊去,想拖兩位就去那拖個夠。”
元公公算是看懂了,這女子也不是小郡王的人,純粹是來搗亂的,別說幫親,連幫理都做不到。
“只是把尸體運走?”他也開口問道。
莊柔滿臉嫌棄地說:“是的,按規(guī)矩來辦事,就算案子未破,尸體也不能放縣衙,趕快全部拉走。”
昨天她已經(jīng)知道,這事九成是陳訓(xùn)庭干的,如果不是那還有一成就是他背后的人。既然小郡王去鬧了,那就沒她的事了。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宋千戶你看這事就先把尸體帶走,總放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元公公站在了莊柔這邊,反正和宋千戶對著做他是滿愿意的。
宋千戶卻沉默片刻說:“這是案發(fā)之處,如果搬走恐怕不好。”
莊柔點點頭說:“嗯,放在這里其實也行,方便我們動手腳弄死兵部。”
在場的人頓時愣住了,能別這么直嗎?讓人還怎么接話!
眼見大家全部沉默下來,莊柔便很自然的說:“那就這么定了,搬尸去義莊,所有官兵都去那守著吧。”
眾人面面相覷的站那,而莊柔則高興的在一旁,不停的邊嘀咕邊比劃著,時不時還詭異的看著宋千戶,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宋千戶臉色沉的要滴水,元公公趕快出言相勸了幾句,這事便順水推舟過了,而尸體也決定全部運走,整個衙門頓時就能清靜下來。
莊柔站在衙門看著他們運尸,心情格外的高興,終于可以賺銀子修衙門了。
元公公走到門口,笑道:“莊小姐,令兄太可惜了,還是考個功名好。”
“哦。”莊柔眨眨眼睛,隨口應(yīng)了一聲。
而宋千戶路過她身邊時,停了下來陰冷得說:“很好,你做的很好。”
“多謝千戶夸獎,我沒這么好,都是應(yīng)該做的。”莊柔笑道。
“啍!”宋千戶冷啍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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